“有的谈的哥,他俩要的不就是钱吗?我手上有一些东西可以用,威逼加利诱,我觉得有得谈。”
古原眉头皱起来。古意这些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儿不对劲他说不上来。
陆长淮出来浇菜地了,回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看见他站在窗前,陆长淮指了指大司马,示意他下来一起去遛狗。
古原比了个ok的手势,跟电话那头的古意说:“我真的不想折腾了。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多野心和欲望,只求踏踏实实过日子,所以古意,别替我不平,我没那么多不平,也别掺和这些事儿,别蹚这趟浑水,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电话那边的古意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古原看着院儿里的陆长淮出了会儿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陆长淮又转过身看他,他才打开窗户喊了一声:“等我一会儿哥,我还没洗漱。”
“不急,你慢慢来。”
那天吃过早餐之后,古原笑着说:“哥,我得出去一趟。”
陆长淮大概猜到他要去执行他的秘密计划,也笑了。他什么都没问,拿出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古原说:“等你回来吃晚餐。”
“好”,古原抱他一下,拎着钥匙走了。
连续好几天,他都是早上出门,晚上回。有天还装作若无其事般问陆长淮:“哥你今天没有要出门的计划哈?”
陆长淮哭笑不得,问他:“我计划出门多久合适?”
“嗯……也不用太久,傍晚回来就好。”
陆长淮走过去捏捏那张笑脸,说:“行,辛苦。”
其实他今天还真要出门一趟,只是没想到他出趟门会被这么多人目送。
刚走到停车场就碰到周年。周年手里拎着个大袋子,看见他就笑。
车开出去经过湖边又看到解三秋和胡缨站在院儿里说话。看见他车开出来,胡缨脸不红心不跳地朝他摆了摆手。
这帮人没有猫腻就有鬼了。别的不说,能在上午看到直立行走的解三秋就已经是奇迹了。
看来他刚一决定走,古原就开始召集人马了。
陆长淮摇头一笑,开着车往市里去了。
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儿,他接了阳阳又接上朱槿和唐一蘅,四人一起吃了顿午饭。阳阳还问:“古原叔叔怎么没来?”陆长淮笑着说:“他忙得很。”
下午他去取了前几天预订好的东西,又专程去那家卖巧克力的店里买了几盒巧克力,回去的路上拐了个弯,跑到杜师傅的花卉基地现包了一束花。
杜师傅不在基地,陆长淮出去的时候倒是正好碰到他开着大卡车回来。不过陆长淮赶着回家,没再停车,只按了下喇叭权当打招呼。
回到避世森林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正值夕阳西下时分。
院儿里没什么人,他沿着鹅卵石路一路走回家。打开院门,迎接他的是穿着西装叼着一枝玫瑰的大司马。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大司马已经不那么闹腾了,那些原本只配合司马子期的小技能也逐渐不藏着掖着了,现下还又新添了叼花的本事。
古原挺细心,花枝上的刺都削干净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贿赂”了大司马才让它穿上这身狗狗西装。
陆长淮弯腰摸摸它,夸奖几句才往屋里走。
屋里灯亮着,玻璃门上贴着张纸条——“上楼换上西装到书房来。”
是古原丑萌丑萌的字。写得大大的,生怕他看不见一样。
陆长淮把花和巧克力放到茶几上,径直上了楼。他卧室的床上摆着几枝扎好的玫瑰,旁边有一套西装。
简简单单的款式,内敛的黑色。裁剪得体、工艺精良,有些小设计又不过分张扬。衬衫、领带和皮鞋都搭配好了,都是他会喜欢的花色和款式。
换上这一套,陆长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刚才还有空笑,这会儿连下楼的脚步都有些急切了。
刚走下楼梯又匆匆折返回来,从刚才换下来的衣服兜里摸出两个小盒子。其中一个盒子打开,取出两对袖扣,一对揣兜里,另一对一边下楼一边扣到了自己袖口。
走到书房正好扣好。他理了理衣服,打开门,紧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夕阳西下时分,落地窗外的野草地不见了,目之所及全是琳琅满目的花。
他简直不敢相信,古原竟然凭空变出了一个花园。高高低低、五颜六色的花开得耀眼,摆放得错落有致。
外圈有一人多高、棒棒糖形状的各色月季,有随风摇曳的蓝紫色绣球,还有一些特别大棵的风车茉莉。它们围成一个圈,把野草地隔绝在外。
再往里是相对矮一些的花。陆长淮一圈看过去,大都是一些新品种,认识的寥寥无几。勉强认出了改良过的小株向日葵、蓝色的玛格丽特和古原院儿里同款的风雨兰。
最内侧相对简单一些,白玫瑰和蓝玫瑰交织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
这一幕对于三十六岁的陆长淮来说着实有些夸张了,可当他看到古原穿一身西装、捧一束玫瑰站在门口的时候,又觉得好像只有如此夸张华丽的花海才配得上眼前的人。
门铃响了,他走过去给古原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花海亮起了灯。古原手捧玫瑰,抬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