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戴上黑色假发,眉眼温和,除了额角的疤遮不了,完全是个沉稳文静的少女。
我妻善逸则是稍微打理了短发,看着活泼又亮眼,只完全没有管理的表情和姿态略显拉胯。
至于本身摘了野猪头套五官秀丽皮肤白皙细腻的嘴平伊之助,不需要特意去化妆本身已经是绝色了。
就是……
当宇髄天元看着三个女装的少年并排站在一起,深深陷入沉默。
这莫名其妙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他们各自安静站着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他三个老婆形象性格打乱后翻转版……简直可怕。
夏榆青收工后打量了下,还算满意。
嗯?炭治郎的假发?当然不是故意的。
——
宇髄天元完全没有因为三个少年女装扮相像自己老婆而有任何优待,高压政策下,善逸少年的恐惧和退堂鼓被强硬压制,看在花街行人眼中,就更像满心绝望被卖掉的少女。
金发少年原本眼里花街是一片热闹,朦胧灯光下木栏里的美人笑意盈盈满含情意。这会失了初来乍到的激动,再细看,周围好像都蒙上一层灰黑,来往的男人眼神迷离,彬彬姿态却心音恶臭,美人面上是笑,心音却是一片冷寂凄楚,压抑绝望。
华灯璨璨花团锦簇的表皮,内里昏暗处却都是些鬼影幢幢。
我妻善逸心都凉了,即便知道这些人里没有真的鬼,却又有一瞬觉得全都是鬼,他死死挂在炭治郎身上,涕泗横流:“不、不行的,会死的……”
话音消弭在宇髄天元压迫感满满的眼神里。
敏锐的听觉仿佛听懂这位音柱的心音:再给我动摇军心,我让你现在就死。
我妻善逸将好脾气的小伙伴抱得更紧了,不敢吱声:大、大魔王tt
还是只小仓鼠的夏榆青被我妻善逸挤到,叹了口气,躲进炭治郎腰间开着口的荷包里。
京极屋采买看到伊之助时候两眼放光,差点没绷住表情,为了往下压价格,又死死挑剔着‘猪子’是个哑巴,‘碳子’额上有疤,‘善子’相貌偏下,还三个人必须同时买,他们根本不缺这么多人。
为了真实,宇髄天元倒是一本正经讲了翻价钱,采买看着猪子的盛世美颜,怕宇髄天元转头跑去别的游郭,虽压了价格也没有太过分,很快速就一手交钱一手收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周边几个游郭,最缺人的就是他们京极屋了,原因就是蕨姬花魁性格太差,总是虐打新人,老板又捧着这棵摇钱树,甚至连尸体都会给暗地里处理。
刚买下采买就将‘猪子’面上好看精细的妆卸了,给涂了层粉能起褶子的大白脸,还刻意涂粗了眉毛,口脂厚重,还有些偏黄,涂出唇线,眼线填满双眼皮,还使劲往外拖了个尾巴。
比最开始宇髓天元的装还可怕,全然掩饰了猪子的美貌。
采买叮嘱猪子:“平时你就在授艺屋做些杂事,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这张脸,也不怕告诉你,我们这花魁大人不是好性子的,容不下美貌的妹妹,不过先好好学习技艺,以后才有好出头。”
而后看向碳子和善子,眼神立刻就从方才的和善温和变得凌厉挑剔起来,眼神略微遗憾地扫过炭治郎的额角和行为粗鲁的善逸,她努力牵扯嘴角笑到:“你这脸上有疤,不能见人,等蕨姬花魁需要人了,你们就去她房间里伺候吧。”
善逸满眼真实的恐惧:“不、不是说花魁她性子不好?”妈耶,那可是上弦之六,他和炭治郎过去完全就是送菜啊啊啊!
采买眉头倒竖:“都被卖进来了还有你挑剔的余地?”
炭治郎拉住善逸,笑着道歉,眼里却是坚定:“我们知道,会好好服侍花魁大人的。”
采买眉眼平静些,不耐地安抚:“放心吧,就你们这长相,别说花魁,普通游女都不想搭理你们,只要别不长眼惹到花魁大人,不会有事的。”只是那恐惧的心音和气味,却完全瞒不过面前的两人。
炭治郎温声询问:“我们现在过去,此前服侍花魁姐姐的人不就没有工作了吗?”
采买面色阴沉起来,完全不想再装样子:“她们自然是在蕨姬大人身边学有所成,年龄到了已经做普通游女了,都好好的呢。”说罢就让别人领他们下去,自己带着‘猪子’离开。
我妻善逸和炭治郎对视一眼,方才那是——谎言的气味/声音,尤其是最后那句‘好好的呢’,夹杂着慌乱和自欺欺人。
在他们之前侍奉花魁蕨姬的人,大概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蕨姬今夜有客,趁此机会两人探查清楚京极屋中的地形和人的分布,若是开战,最好是在白日,在此之前则是由音柱的三位妻子将其中人员疏散离开。
虽是这样想着,意外却总有发生。
那时已经是子时后段,花街道上人渐稀疏。
蕨姬并未看上那位富商,对方丑陋的外表令她心情极差,妓夫太郎说帮她吃掉对方,堕姬却更想自己去吃,只是她只吃好看的人,回到房中,她脱下花魁繁复华丽的衣袍、散了头上沉重的发髻。
她打开窗台,预备去到时任屋去吃掉那位最近名气愈发大,还被人用来和她对比的鲤夏花魁。
只是个低等的人类,在客人面前故作些温柔姿态,怎么配跟她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