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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将军不是从来都不准吃零食的吗?哦,我明白了,和给猪催肥是一个道理!将军肯定是想快点把沈槐之给喂胖回来,好方便我继续进行将军给这小子制定好的早锻炼计划,否则现在这么个瘦弱样要是早锻炼给炼病了,那他肯定会赖上我的!将军真是用心良苦爱兵如子啊!
  想到这里,覃副将居然感动得有些想落泪,刚撩起衣角就听到将军唤他: “覃烽。”
  覃烽立马放下衣角一个立正道: “在!”
  突如其来的嘹亮应答把沉浸式吃白切鸡不能自拔的沈槐之吓了一大跳,和宁风眠这段时间孤男寡男地相处惯了,他都没有意识到房间居然还能出现另一个活物——连芝麻汤圆都被抱去落栗那里寄养了。
  “明日我和你去一趟行江城,你告诉落栗这几日在家好生照顾沈公子。”宁风眠专注地看面前这只认真干饭的小狐狸,吩咐道。
  “是!”
  因为瞎而听力变得特别好的沈槐之却忽地从碗里抬起头: “去行江城?干啥?”
  “听说行江城现在有治梅花疫的药,我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治好你的夜盲之症。”宁将军有一点好,对于所提的问题可能选择不回答,但是如果回答就一定是实话,宁将军绝无虚言。
  “行江城现在也有梅花疫了?”沈槐之皱了皱眉, “我也要去!”
  “你这个……你去干什么?”覃烽差点就把“拖油瓶”仨字给说出口了。
  “怎么了?我是在座三位中唯一一位得过梅花疫还顺利痊愈了的人,宁将军可能对梅花疫免疫,覃副将可就说不定了。现在行江城流行梅花疫,你和宁将军去我还害怕你染上了自身难保然后没人照顾将军呢。”沈槐之听出了覃烽没有说出口的那么几个字,撇撇嘴不满道。
  覃烽:……这个思维角度是我没想到的……
  “你现在夜不能视,在家和落栗一起休息好吗?”宁风眠十分温和地和沈槐之打着商量。
  “不行,”沈槐之扔下手中的鸡腿,断然拒绝道, “首先,行江城是副都治安安全,晚上看不见大不了晚上不出门,其次,我很想念宁晚意,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感染过梅花疫了去行江城也没事,倒是某人,连梅花疫都没感染过,呵,万一你感染了我们是不是还要照顾你,到时候指不定谁才是拖油瓶呢。”
  睚眦必报沈瞎子双眼根本不聚焦地“望”向覃烽所在的方位,冷笑一声: “我就问覃将军好不好意思让顶头上司宁将军给照顾吧!”
  覃烽:……
  宁风眠倒是不置可否,悠闲地坐在轮椅里,十指交叉地看着自家的小狐狸朝自己的副将龇牙咧嘴,露出根本无法造成伤害的小犬牙。
  第二天,沈槐之就在落栗的担忧中,得意洋洋地和宁风眠还有生无可恋的覃烽一起乘上了去行江城的船。
  “哦对了!”沈槐之看了看船上来往的旅人,在三人坐定后从怀里掏出来几个用细棉纱布做成的口罩递向二人, “这个东西叫口罩,虽然不是医用口罩,但是抵挡飞沫还是可以的,梅花疫的传染途径还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靠气溶胶,要不然我感染的时候宁府上下估计都逃不过。”
  宁风眠:?
  覃烽:?
  “这个奇怪的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覃烽一脸嫌弃地接过来,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这样,”沈槐之示范着将口罩带子往耳后挂, “戴着它应该可以减少梅花疫传染的几率。”
  “好难看啊!”覃烽把口罩往桌上一扔,叉着腰鼻子出气道, “这不就是面罩吗?只有见不得人的匪人才戴面罩,我们行得端做得正,堂堂正正地男子汉才不遮脸!”
  沈槐之:……这个没救的宇直男!
  “我是为你好好吧!”沈槐之白了覃烽一眼, “帮你尽量降低染病的几率,我得过了,宁将军明显不会的,就你最危险,你要得病了只能我照顾你,我晚上可是个瞎子哦,到时候你脱皮的时候我不小心戳到你的肉肉可别怪我没提前说哦。”
  “哼,少来这一套,你就是存心整我。”
  正当沈槐之和覃烽俩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只稍显苍白但劲瘦的手伸过来了,玉质特有的冰凉冷硬轻轻触碰到了沈槐之的手,然后从他手中带走了另一只黑色的口罩。
  “嗯,挺舒服的。”宁风眠把口罩学着沈槐之的样子戴上,然后给出五星好评。
  覃烽:……只有我受伤害的世界达成了。
  覃副将看到自家领导已经身先士卒主动弃明投暗当起了匪人,只得又满脸郁卒地把自己刚扔到桌上的口罩重新捡回来,默默戴好。
  行江城虽是祝国副都但其实其经济实力甚至强于都城宣城,行江城的水陆交通均十分发达,祝国最主要的江河靖江从中穿城而过,前朝开凿的大运河就是借用靖江的水势直接连接行江城,宣城,栾城还有其他几座重要城州,所以坐船去行江城是最为快捷方式。
  只是对宁风眠来说就很不方便了。运河上多有风浪,船也跟着颠簸不定,宁风眠的轮椅随着船只的随波摇摆而不断滚动,这是身为战神的宁将军也无法控制的物理现象,只能双手紧紧扶住桌沿。后来覃烽拿几个石头将轮子固定住,如此一来轮椅倒是稳定了,但是又让宁将军失去了随意走动的自由,而宁风眠这人向来不会麻烦别人,固定住后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仿佛桌边一盆好看的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