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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露出呲牙咧嘴的凶狠表情,借着酒劲,老鼠也敢薅猫毛,撸起袖子就想上去揪洛枭的领子。
  没想到他还真敢跟自己动手,洛枭眸色一冷,起身避开。
  秦玉本来就喝多了,步伐不稳,再者他又不会武功,反应速度哪里能跟洛枭比,洛枭一闪,他扑了个空,一下子失去平衡,重心不稳就要栽倒。
  他吓得闭上了眼。
  洛枭顺手一捞,揽着他的腰将他拉了回来。
  倒进他怀里,手摁在他胸口,熟悉的温度和心跳带来熟悉的安全感,让秦玉顿时像浇了水的热油锅,“刺啦”一声,歇火了。
  没想到他还会救自己,说明他对自己还不是很坏。
  只是这么天旋地转一折腾,喝醉了的他哪里受得了,只感觉胃里波涛汹涌,没忍住,“呕”地一下直接吐了晋王世子一身。
  屋子里弥漫开一股酒味,同时弥漫开的还有沉默。
  秦玉趴在洛枭身上,明显感觉手下的肌肉紧绷住。
  不敢抬头看他。
  以他跟了他三年,对他的了解。
  洛枭的脾气不算差,可也绝算不得好。
  对朋友他可以宽容忍让,但是对敌人他睚眦必报。
  他见过他杀敌的样子,手起刀落残酷冷漠得好似在切豆腐。
  怎么办怎么办,未免被切,他要不就装晕?
  他们武林中人不是有个道德准则叫不可乘人之危嘛?
  装晕好了!混过去!
  想到个绝佳的注意,他立马头一仰软倒了下去,要不是洛枭还揽着他的腰,他就直接滑地上了。
  洛枭的眼神自他瘦削漂亮的下颌划过精致小巧的喉结,落到纤细的颈项,眸色越来越深。
  秦玉眼睛偷偷睁开一点缝,暗自打量着他的脸色,就见他眸色深沉,一直盯着自己,盯得他有点发慌。
  洛枭开口:“刚才不是凶得很么,现在怎么又要装死。”
  心跳早已暴露了秦玉拙劣的演技。
  咳,没办法躲不过去了,秦玉起来站好,眼神扫过他胸前的污渍,温馨提示道:“要不,你洗洗?你不是有个叫流风的小斯么,叫他来给你送热水。”
  洛枭暼了他一眼,然后冷着脸一声不吭向门外走去,直接下了院子里的水塘。
  现在可是初春啊,气候还冷着呢,就算见识过此人的彪悍,他也不得不再一次赞叹,练武之人,身子骨就是结实。
  洛枭衣服脱了一半,光着上身带着一身水汽和寒意走进房间。
  看到那家伙撅着屁股在床上忙活,不知道又想折腾些什么。
  秦玉察觉到他回来了,转过身,眼睛顿时一亮,此时他未经沙场,身上还没有那些伤疤,无一处不展露着少年的青涩与朝气,这是他未认识过的洛枭。目光在他腰腹处来回巡视,欣赏着他紧实漂亮的腹肌和腰线。
  一看就很有力道,昂,可不是很有力道么。
  看来跟他住在一起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每天都能赏心悦目。
  洛枭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站到床边,凝视着床中间突兀出现的只垒了一半的书墙。
  秦玉还在继续忙活,将一摞摞书本搬过来垒成书墙:“你我中间用书墙作为阻隔,书墙那边是你的活动范围,书墙这边是我的活动范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你不许过界!”
  洛枭脸色阴沉了下去,冷笑:“听说祝英台女扮男装入书院读书,与梁山伯同住时,以书墙为界,不可逾越,如今你也以书墙分隔,难不成你也是个女人?”
  “你才是女人呢!”秦玉气得捡起一本书就砸了过去,“本少爷堂堂七尺儿郎,威武阳刚,顶天立地!”
  没有一个字搭边的。
  洛枭躲开书,冷笑一声,睡下了,由着他去折腾。
  “唉,你别睡啊,起来帮我一起垒!”
  四体不勤的大少爷叉着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累得不行,想喊他起来帮忙一起垒,刚打算伸手去推他。
  他突然睁开眼,利刃似的眼神射了过来。
  吓得他一哆嗦,乖乖将手缩了回来,憋闷道:“不帮忙就不帮忙,我自己来,切,缺了你还不行了?”
  洛枭只拉好被子转身过去,背对着他睡觉。
  半夜,睡惯了大床无拘无束的秦玉一脚踹翻书墙,洛枭常年练武,睡眠浅反应快,迅速起身逃过一劫。
  而秦玉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倒下来的书砸了个正着,埋进了书堆里。
  这些书可都不轻啊,砸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他刚开始没出声,后来断断续续抽泣从书堆底下传了出来。
  “秦玉?”洛枭赶忙将他从书堆里扒拉出来。
  若砸的是他,这些书毫无威胁力,但秦玉就不一样了,他打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很快身上就见了青,还有些被书角划出的血痕。
  他刚想掀开衣服看看他的伤情。
  却被秦玉一巴掌拍开了手,哽咽着道:“我不要你管,我要福安!福安!”
  他对外喊了几声,下人间离宿舍不远,福安被喊醒,知道出事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匆匆忙忙赶来看情况。
  一看自家少爷伤痕累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大惊失色。
  赶忙翻出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来抹。
  秦玉拍疼得很,福安还没碰他呢他就直叫唤:“哎哎哎,疼疼疼,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