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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缓解陡然紧张的气氛,秦玉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立马露出陶醉的表情。
  “醇香入喉,酸甜中带着点微苦,花雕不亏以陈为贵,你尝尝?”秦玉将手中的水晶杓递到洛枭嘴边。
  洛枭就着秦玉的手也跟着喝了一口。
  “这土下还埋有上千年的,一时间不方便挖,这坛五百年的要是在冬天,用小火炉一煨,就更好喝了。”
  秦玉想起啥,拉着洛枭,“走走走,去你家。”
  洛枭一手揽着秦玉,再次偷摸着飞上屋顶,然而这次直接向国师府外,晋王府的方向飞去。
  洛枭行得正,坐得直。
  到了晋王府,二人便不必那么偷偷摸摸的了。
  洛枭直接带着人正大光明到了晋王府藏酒阁。
  酒阁乃是重地,为防有歹人下毒,所以有重兵把守。
  将士们见到洛枭纷纷行礼。
  “世子殿下。”
  然后其中一个转身过去替他们开门。
  洛枭对他们点点头,拉着秦玉进了酒阁。
  进了楼,秦玉便开始巡视起来,眼前一坛坛好酒摆放整齐,秦玉挨个抚摸过去。
  “思春堂、珍珠泉、和酒、步司小槽、宣赐碧香、殿司凤泉、琼花露、蓬莱春、黄华堂、蓝桥风月,金浆醒、琼浆、玉髓、千日春……都是古今名酒。”
  此时,两个小兵送来一张桌子,还有一些酒具。
  秦玉和洛枭相对而坐,洛枭为秦玉斟酒。
  秦玉从他手上接过酒杯,闻了闻,断定道:“不错,二十年的西凤酒。”
  他突然好奇地问洛枭:“你最喜欢什么酒?”
  洛枭不假思索答道:“庆功酒。”
  这个回答也未免太敷衍了吧……秦玉撇眼看他,“那是什么酒?”
  洛枭继续道:“庆祝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的酒,届时将军放马南山,兵士卸甲归田,无人再需血染疆场。”
  “所以你一直在为这个目的而战?”
  洛枭点点头:“对。”
  "那你可倒霉了,一夕之间,前功尽弃。
  上辈子那么些仗都白打了,此时,这天下也太平不了多长时间,到时恐怕还得你去顶着。"
  “不过呢,太平一天是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喝。”
  秦玉举起酒杯与洛枭的酒杯碰了碰,然后仰头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喝完看了看手中的制作精美的小酒杯犯起嘀咕:“王公贵族就是讲究,喝酒非要用这么小的杯子,喝急死了,咱们又不是谈公务,”秦玉拎起一边放着的酒坛子放到桌子上,豪气干云:“真男人就该抡坛喝!”
  秦玉就要举起坛子往嘴里灌,洛枭立马拦住他,“你莫要喝醉,到时候又要头疼不舒服。”
  秦玉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你不喝就不喝,别管我喝!”
  然而秦玉似乎忘记他如今这幅身体尚还青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身经百战千杯不醉的秦玉,没两口,“啪”倒在了桌子上。
  洛枭摇摇头,将人事不省的秦玉抱起来,打算送他去卧室的床上休息。
  谁料刚进院子,就看见晋王穿着亵衣,肩上披着外套,手中提着灯笼站在他的房门口看着他。
  洛枭抱着秦玉过去,喊了声:“父亲。”
  晋王深沉的眸光从洛枭怀里的秦玉身上扫过,然后落到洛枭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玉儿喝多了,孩儿送他回房休息。”
  晋王眉头一皱:“他喝多了,该回的是他的房,而不是你的房!”
  “孩儿与他永结同心,不分你我。”
  “你!”
  晋王只感觉一股气梗在胸口,无话可说。
  注意力突然落在洛枭抱着秦玉的手上,目光一凝:“你这手怎么回事,给野猫挠了?”
  洛枭眼神微颤,似是憋住了一股笑意,低头:“是孩儿不小心。”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外边的野猫养不熟,不要随便往家带。”
  “孩儿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晋王脸色黑了,他知道自家儿子一旦决心做事,便不会回头,没想到他会在这种事情上如此执拗。
  若是看上个寻常男人,也就罢了。
  “你睁开眼睛瞧瞧你看上的是谁!”
  “父亲,他是我此生挚爱,不论他是谁。”
  怀里的秦玉难受地挣动了下。
  洛枭对父亲道:“夜深,孩儿还要回房,父亲早点去休息吧。”
  说着在晋王深沉郁闷的眼神中带着人回了屋。
  秦玉喝多了头疼的很,脸色绯红,眼神迷离,躺在床上直哼哼。
  看得洛枭心疼又无奈,摸了摸温度烫手的脸。
  此时蔽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世子,奴婢送醒酒汤来了。”
  “进来。”
  喝完醒酒汤,秦玉才算缓过来,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洛枭问蔽月:“父亲他?”
  蔽月连忙回答道:“王爷已经回房休息了。”
  洛枭嗯了声,对她道:“你也去休息吧。”
  蔽月伏了伏身子:“奴婢告退。”
  选拔比试报名那天,秦玉收拾得妥妥帖帖,堪称光鲜亮丽,一身合体的书生长衫,手中甚至还装模作样带了把折扇。
  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报名处走去,沿路的人,不论师生,看见他就跟看见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