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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贵人这一昏睡,就是整整七天,身子骨愈发虚弱苍白,可萧霁川叫遍了御医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纯贵人昏迷是真昏迷,可醒不来也是真的醒不过来。
  身为皇帝,萧霁川整日整夜的守着纯贵人,除却日常上朝,他几乎都在未央宫里待着。
  如此异常的事情引来了壑宫上下的主意,尤其杜皇后更甚。
  阖宫觐见已经过去,姜听容大致了解了一遍,这一世的情形与前世无甚么差别。杜皇后仍旧一副不闻世事的模样,轻轻柔柔叫了大家起身,反倒是丽妃一如既往的跋扈张扬,将一众新人狠狠为难了一番。
  姜听容着急先见到萧霁川,倒也没有理会丽妃,可谁知晓没记多久便传出纯贵人昏厥不醒,皇帝焦急的将整个太医院都搬进了未央宫的消息。
  纯贵人昏厥不醒?
  这是前世没发生过的事情啊。
  更别提萧霁川这样在意她的举动,更是另类反常。
  姜听容惴惴不安,去未央宫探望,但未央宫外围着数不清的禁军,她只是一介不曾面圣的小小常在,连基本的尊重都没得到,刀刀箭箭的骇的她不轻,只好先回宫。
  坤宁宫内。
  杜皇后望着翡翠雪杯中的新茶,她最擅茶艺,这雪顶含翠是她的最爱。可今日她却没有品尝的想法,盯着看看了会儿,杜皇后开口询问:“未央宫的情形还打探不到?”
  一旁侍候的莲画低低答道:“那边的防守都是宫里的禁军,将未央宫防的密不透风,咱们的暗桩连消息耶递不出来。”这一些话出口,杜皇后沉默了,莲画内疚垂首,“都是奴婢们无用。”
  “胳膊再硬,也拧不过大腿。”杜皇后端起雪顶含翠微微抿了口,“与你们无关。”
  若有所思片刻,杜皇后心里也是感到费解,这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纯贵人都是默默无闻,怎会忽的入了皇上的眼?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而且纯贵人昏厥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非她也重生……了?
  思及这个可能性,杜皇后穆然心里一紧,她仔仔细细的思索前世发生的事情,确认自己的首尾处理的很干净,且她再丽妃之事上并没有插手过,她纯贵人就算再恨,也只能恨丽妃和姜常在。
  不,应该不会,就算纯贵人重生,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何能惹得皇上如此特殊对待?
  对比来说,还是姜常在值得她注意。
  想到姜常在,杜皇后面露不愉之色。
  是她一开始小瞧了这位,她斗倒了丽妃,后来又扳倒了她。
  被废弃再深宫数年,杜皇后的皇后之位仍旧没有被废掉,也是因此,姜听容也只坐到了皇贵妃的位子,亏得她从前如临大敌,没想到到了了她还是取代不了温幸阮在他心中的地位,驾崩了把姜听容也带走了。
  真好笑啊!
  白瞎了那张跟温幸阮一模一样的脸了,真是废物!
  她温幸阮当真这样好?惹得那些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都忘不了。
  这皇后之位又何尝是她想坐的。
  杜皇后无法不恨。
  恨萧霁川,恨温幸阮,也恨姜常在。
  但再恨也回来了,她可以徐徐图之,不能心急。
  平复了许久,杜皇后梳妆打扮了一番去了未央宫,她身为国母便是禁军也不能轻易拦她。杜皇后疾言厉色关心皇帝的身子,禁军统领犹犹豫豫片刻,到底让开了步子。
  未央宫的情形让杜皇后大惊失色。
  萧霁川仿佛已经几天没有梳洗,靠在床榻边握着垂下来的一只玉手,神情憔悴。
  杜皇后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她勉强按捺住,“皇上,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天下苍生又有谁来看顾?您是一国之君,不可如此啊,臣妾实在心疼。”
  萧霁川不言不语,一门心思的握着纯贵人的手,痴痴地望着她。
  杜皇后忍不住再度上前几步,“皇上……”纯贵人身子的情况,有太医在,他在着急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医术!
  话还没有出口,萧霁川缓缓回头看向杜皇后,眼底的冷漠和审视具现化一般刺过来。
  杜皇后心中一痛,唇角的担忧险些挂不住,“皇上。”她再度开口,佯装没看见皇帝对自己的漠然。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杜皇后一愣,这毫不客气的冷漠训斥,竟然是对一国之母出口的?
  从前再怎么不待见她,萧霁川也会给她基本的面子。
  见杜皇后还要说什么,萧霁川不耐烦的冷眼旁观,“朕的决定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不离开此处朕立刻废了你。”
  杜皇后的神情即刻挂不住了,她呆了呆,面容扭曲一瞬,尖锐的指甲扎入了手掌心,痛感令她清醒。她扯了扯唇角,面容仓惶一般后退,低低说了句是。
  走前,杜皇后最后望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纯贵人,她淡薄的宛如一张纸,胸脯几乎没有起伏,叫人怀疑她到底还活着么?
  纯贵人,赫连杳杳,她到底做了什么能令萧霁川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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