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晴将镊子交给姜薇，她都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李晴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使劲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
看着重新恢复正常的脸色，李晴深深的叹了口气。
将脸擦干净后，李晴神色如常的回到了化妆间。
此时姜薇已经将女鬼剩余的半张脸清理完毕，正在给她做面部修复工作。
等姜薇将店里特有的粉底液，抹在女鬼布满浓水与空洞的脸上后，带上医用手套开始捏脸。
李晴看着女鬼那任由姜薇捏圆搓扁的脸，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第25章 相框
等姜薇给女鬼化好妆，程成也将纸新郎给扎好了。
余生梦看着程成手里那个简陋的纸人，感觉客人百分之八十不会满意。
生出这个想法的余生梦，显然是忘了程成的能力。
只见他在看到几人进入摄影棚后，直接在纸人身上施了个幻术。
现在余生梦再看向那个纸人，只要他不是刻意注视，纸人呈现在他眼中的就是一个标准的帅哥形象。
嫁衣女鬼显然对程成幻化的帅哥十分满意，于是拍摄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李晴看着十根手指上都带有银色戒指的余生梦，正在用戒指上延伸出的丝线操纵着纸人，配合嫁衣女鬼做出动作。
这显然是余生梦新得到的道具，不过李晴摸了摸身上的化妆包，也并没有羡慕。
因为嫁衣女鬼拍摄的服装比较多，所以等两人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好在，他们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李晴看着到了晚上就放弃伪装的诡异们，刚想提醒余生梦小心，结果却发现就算有鬼怪与他们擦肩而过，也没有过于关注两人。
发现这个情况的李晴，捏着口袋中崭新的工牌，默默的松了口气。
虽然一个正式的员工身份给了两人一定的保障，但其实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东西，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余生梦坐在椅子上刚准备打个哈欠，却在转头时不经意间发现李晴的表情好像有些僵硬。
但是再仔细一看，这种异样又消失了。
于是他只能将刚才的情况归结为李晴应付客人太累，脸笑僵了。
等两人回到44号楼，看着照常与他告别的李晴，余生梦没再多想。
因为昨天忙到很晚，所以姜薇给几人放了一天假。
被影子吞进身体里补眠的余生梦，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余生梦醒来后，吃了影子做的不至于死人的午饭，然后将房门一关，开始数钱。
因为昨天余生梦谈成了两个大单，所以即使他是个摄影助理，姜薇依旧给他算了提成。
加上他每天固定的工资，昨天余生梦一共赚了三百。
余生梦盘算着，如果每天都能赚三百块钱，那等副本结束他就可以还王晓大部分钱。
但是很可惜，这种情况不能说不常见，只能说过于稀少了。
等假期结束，两人回到店里上班后，一天内连一个客人也没看见。
别说交钱确定拍摄的客人了，哪怕进门咨询的客人都没有一个。
原本姜薇还带着余生梦跟李晴在前厅等了半天，但是见下午依旧没有人来，她便将李晴叫去化妆间练手了。
余生梦见两人都走了，于是也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工作岗位上。
等他回到摄影棚旁边那个不起眼的办公室时，程成正坐在电脑前发呆。
之前茉莉跟子母鬼因为是拍的写真，程成基于对自己技术的自信，都没有修图就将照片交给了两人，但显然嫁衣女鬼的婚纱照就不能这么糊弄了。
即使余生梦觉得以程成的拍照技术，直接交给客人也没什么问题。
余生梦看着只是给照片调了相应规格的程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余生梦记得，程成作为风尚摄影的老板之前就跟他说过，现在这年头一个会修图的员工也不好找。
说实话，余生梦十分怀疑这是因为程成不愿拿那份工资。
他估计如果不是他在公交车上，偷看了姜薇的手机跟李晴找上门来，程成很大概率会觉得店里只有他跟姜薇就可以了。
既然程成已经将照片的规格调好了，下午两人的工作就是去购买相应规格的相框。
他原以为像程成这种大老板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出行工具的，罗萨不还有辆马车吗？
直到两人坐到公交车上，他才发现自己高估程成了。
程成带余生梦去的地方，是个小型的手工作坊。
在那里余生梦十分幸运的看到了，怪谈诡异电锯人。
作坊老板的右臂被一个十分狰狞的电锯给替代了，余生梦听着刀刃在地上拖行时所发出刺耳的声音，还以为下一秒他就会举起电锯挥向两人。
结果他只是平静的接过程成递给他的规格要求，然后便进入厂房开始工作了。
虽然电锯老板的动作十分迅速，但想要他们的订单也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
听着传进耳朵里巨大的切割声，余生梦决定去院子里等等。
余生梦就这样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院子里闲逛，直到他听见一声声虚弱的哀嚎。
“后面不是客人能去的地方。”
余生梦听见身后突然传来的铁片碰撞的声音，转过头发现说话的也是一个电锯人，看样貌像是老板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