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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奔波一天了,脏兮兮黏腻腻的,不舒服。】
  眼下氛围过于美好,李承铣实在不想半途而废,试图诱哄道:“等一会再洗好不好,厨房已经备着热水了。”
  林楠绩打了个哈欠,黑白分明的眼睛闭起:“可是我困了,想睡觉。”
  哼哼,哪有那么容易得逞。
  李承铣抱着人亲了亲,看见林楠绩眼皮一张一合,止不住的困意像潮水涌来,顿觉心疼,将人抱在怀里:“可是都察院的事务太过繁忙?”
  早知道安排个清闲的职位,好过这么辛苦。
  林楠绩倚靠在李承铣的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嘟囔道:“还好,大人们肯教我,是我的荣幸,我要跟着各位大人们好好学。”
  林楠绩乖乖地合上眼睛靠着,鼻息间喷薄出淡淡的酒香,像只醉酒的猫儿,乖顺地呆在主人怀里。
  李承铣顿时感觉心都化了:“好好好,朕今晚不动你。”
  说完又忍不住道:“……明天行不行?”
  林楠绩撩着沉重的眼皮看了李承铣一眼,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仗着李承铣能听见心声,直接偷懒不说话,改为在心里说:【我尽量。】
  李承铣以为自己幻听了,连忙低下头看,林楠绩却已经睡着了。
  李承铣心生疑惑,也许是太困了吧?
  不一会儿,厨房备好了热水,李岱在外头敲门:“皇上,林大人,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
  李承铣看林楠绩睡得香甜,正要回绝,林楠绩却睁开了一条眼缝:“抬进来吧,有劳李叔。”
  眼下的时节,天气炎热,不洗澡晚上睡觉不舒坦。
  热水抬进来,林楠绩打了个哈欠,在李承铣唇上亲了一下,就从他怀里出来,绕到屏风后面去洗澡。
  李承铣看着林楠绩丝毫不虚浮的脚步,又摸了摸嘴角,回想刚才那个略显潦草的吻,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快成禁欲的和尚了,每次氛围恰好的时候,总有各种理由打断,李承铣不由得怀疑,林楠绩该不会是装醉吧?
  唔,可惜没有证据。
  不过,他很有耐心。
  李承铣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的水声,压下心中的心猿意马,眼睛一瞟,从床边捞起一本书。
  那是林楠绩的睡前读物,京城刚出的话本子。
  李承铣翻开一看,唔,竟然是龙阳之好。很符合林楠绩一贯的口味。
  他随手翻开的一页,竟然还是带图的,书页被折了折角,是昨夜林楠绩看到的地方。
  李承铣随手往后翻了翻,目光一顿。
  林楠绩显然还没看到后面,略有些劲爆,陛下觉得在市面上广为流传十分不雅观的程度。
  李承铣顿时想到林楠绩给他送的那个戏匣子,因为过于直白还被他束之高阁呢。
  李承铣修长的手指翻着书页,“啧啧”两声,看来林楠绩很喜欢这些,和刚才的举动判若两人。
  林楠绩还不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坐在浴桶里,一边努力地洗洗刷刷,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一不小心走漏了心声。
  【咦?狗皇帝居然安安分分地呆着。】
  【突然就正人君子了,还挺不习惯的。】
  正人君子的李承铣此时正在等林楠绩上钩。
  等林楠绩慢腾腾地洗完了澡,穿好衣服,拿着布巾擦着头发绕过屏风,就看见李承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修长的身姿坐在床边,长腿随意地交叠着,腿上搁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着书页。
  许是因为天气有些热躁,领口被扯开些,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林楠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继续看去。
  烛台上的蜡烛无声的燃烧,光线照映着李承铣的侧脸,勾勒出些许端方君子灯下手不释卷的模样来,似乎在等他,但更多的却像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
  书?
  林楠绩顿时从欣赏美人的心情中抽离,睁大双眸看向李承铣手中的书册,书册封面上还写着惹人遐想的书名,想到书里的内容……林楠绩顿时面红耳赤!
  林楠绩一个箭步上前,就要从李承铣夺走。
  然而李承铣似乎早有准备,抓着书册一扬,林楠绩便扑了空。
  林楠绩强壮镇定,耳朵脖颈上的红意却泄露了真相:“我以为是寻常话本。”
  【啊啊啊啊啊!这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有奏章好看吗?有四书五经好看吗?】
  李承铣觑他一眼。
  难说。
  李承铣抬手点了点他的心口:“梅开二度?”
  林楠绩瞬间想到曾经给李承铣送了什么样的离谱物件,连自己都有些郁闷:【难道我这辈子注定要和小说话本过不去?】
  林楠绩试图狡辩:“我不知情的。”
  林楠绩看着李承铣手中的话本,又道:“下官明日便去民间调查,看这样大胆露骨的内容究竟是谁写的,又是何人刊印的,这事该礼部管,下官明日就参礼部一个不查之罪!”
  还不忘补一句:“下官买此书,是为了调查民情!”
  【唔,最好查到是谁让他多多写,快快写!】
  李承铣唇角忍不住上扬,往回翻了两页,指给林楠绩看:“这么说来,还是爱卿心系百姓,竟然亲自检查内容。”
  林楠绩看见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红得冒烟。
  【!!!】
  【同一个坑踩两次,有没有天理了!】
  【可恶,我压根没看到这里,好冤枉!】
  林楠绩刚刚洗完澡,肤色白里透红,十分水润,脸色涨红,更显得十分可口。
  李承铣觉得这次不能怪他,谁叫林楠绩偏偏放了这样的书在床边,还让他看见,这难道不是一种暗示吗?
  不过话说回来,李承铣感到匪夷所思,他都在眼前了,还需要看什么书?
  直接看他不好吗?
  李承铣一把扔掉书,将林楠绩扯进床铺深处,话语随着动作渐渐含糊:“书上画得再好,有朕好看吗?”
  林楠绩一边承受李承铣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一边在心里哀嚎:
  【我的书!】
  李承铣震惊,都这样了,还有功夫去想书,不高兴地咬了一口林楠绩的唇瓣:“专心一点。”
  林楠绩一边意乱情迷,一边心音乱飞:【这也不能怪我啊。】
  【谁让你上次的活-儿那么烂。】
  李承铣面上闪过错愕,堂堂九五之尊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话一出口,林楠绩就闭嘴了,接下来,他更是实打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后悔。
  一晚上,李承铣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换了无数种角度,试图试出其中某几种最让人舒服的,还密切关注着林楠绩的反应。
  林楠绩躺在床上,感觉灵魂出窍,好想躺平。但李承铣偏偏坏心眼地不让,林楠绩大汗淋漓,感觉七上八下,好像有蚂蚁在咬的酥麻热痒。
  李承铣忽然亲了亲他的心口:“朕能听见你这里在想什么。”
  林楠绩先是一顿,继而愤愤咬在李承铣的肩膀。
  【可恶,居然挑这种时候说。】
  【简直是……趁人之危。】
  李承铣神情顿时变得错愕:“你早就知道了?”
  林楠绩气恼地留下牙印。
  【谁让你第二天就忘了。】
  李承铣深吸一口气:“好啊你……”
  林楠绩瞪他一眼:【我怎样?】
  李承铣贴住他的额头:“千错万错,都是朕的不是,让朕好好弥补你。”
  林楠绩顿感不妙,正要说话,嘴唇却被封住。
  李承铣顿时也不收敛了,一阵疾风暴雨,最后还能神采奕奕地抱着林楠绩再洗一遍澡。
  林楠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感叹。
  【果然说皇帝不是人干的活,真的精力好充沛。】
  李承铣听到精力两个字,差点又要再来一次,看见林楠绩困得东倒西歪才打消了念头。
  最后两人沉沉睡去。
  林楠绩睡得四仰八叉,累得完全不想动弹,直到四更天的时候,传来敲门的动静。
  是汪德海的声音:“皇上,该起来上朝了。”
  汪德海是李承铣的心腹,这些事情并未瞒着他。汪德海虽然一开始诧异,不过很快就习以为常。
  林楠绩听见动静,顿时睁开了眼。
  李承铣还闭着眼,说话略带鼻音,翻身将他揽进怀里:“朝中没有什么要紧事,耽误一天不要紧,再陪朕睡会儿。”
  林楠绩被李承铣明目张胆的旷工震惊了。
  林楠绩幽幽道:“你可是皇上。”
  李承铣手脚并用,理直气壮:“皇上也可以告假。”
  林楠绩从床上坐起来:“皇上睡吧,下官去上值了。”
  李承铣睁开眼,倒吸一口气:“朕没想到,你如此热爱上朝。”
  林楠绩已经开始换衣服:“我不能辜负都察院各位大人对我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