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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了就快点起来洗脸,水给你打上来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蒋辽暗暗舒了口气,说着话往外面走,廉长林不满地皱起眉看他走开,不情不愿从被窝挪出来:“什么吃的?”
  “早上做了烙饼还热着,下午让厨房清炒了几道菜,”蒋辽道,“都是你爱吃的。”
  廉长林走到窗边,盆里的水还温着,他伸手进去,闻言眉宇一皱嫌弃道:“不想吃烙饼……”
  蒋辽看过去,他拧着眉苦大仇深抓着洗脸巾,这样子,不止不想吃烙饼,是刚才那些菜全都不想吃。
  “那想吃什么?”蒋辽让他自己选。
  窗前的人低头祸害起洗脸巾,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很是矛盾地道:“……你做的小米粥。”
  廉长林并没有起床气,不过睡醒后总有些娇气,嗓子好了更藏不住,平时给什么吃什么,现在开始跟他提要求了。
  蒋辽不知道他刚才纠结个什么劲儿,吃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治好嗓子,别说他想喝自己熬的小米粥,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蒋辽都会想办法给他弄来。
  “我去把粥熬上,给你拿点吃的垫着肚子先,行吧?”
  廉长林转头,眸子清幽望着他,想了一会勉为其难同意了。
  等他洗漱完穿好衣服,蒋辽提了两个食盒上来,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廉长林刚才说是不想吃,带来的饭菜他倒不挑,也许是真饿了。
  小米粥在厨房熬着,蒋辽准备下去,被廉长林拉住让他也吃。
  今天吃饭都是随便应付了点,刚才已经让厨房帮忙看火,蒋辽坐下来跟着一块吃。
  “这段时间,是都在余宅做练习?”蒋辽问他。
  “嗯,”廉长林咽下食物,喝水清清嗓子,然后道,“钟大夫让每天都练习说话,不能中断。”
  太久不用嗓子,廉长林说话有些低哑,声音说不上来,挺特别的,蒋辽没想过他恢复以后说话是什么样,但感觉他如果能说话,就该是这样的嗓音。
  不过,练习说话在什么地方不都行,非得跑去余宅还要瞒着自己……蒋辽转念一想,其实不难看出。
  廉长林心底没有把握,怕无法恢复最后空欢喜一场,宁愿不让他知道。
  所以昨晚是他看错了,廉长林当时不是要回避,而是恢复的太突然,临时生怯才不敢开口。
  至于何府的马车……看廉长林现在胃口好,蒋辽想不通也不再多问,陪着坐了一阵起来去厨房熬小米粥。
  廉长林前面已经吃了很多,最后熬出的米粥有两大碗还想全部吃完,眼看吃撑了都不肯放筷,蒋辽把碗筷夺走撵他到楼下消食。
  “林子你老实说昨晚干啥去了?睡到这会儿才起,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干坏事……”
  李二泉闲下来到后院歇息,一见到廉长林他就念叨起来。今天问蒋辽,蒋辽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去问廉长林。
  廉长林以前从没试过起这么晚,咋想都准没好事。
  “你知道你这样叫啥吗,那个话咋说来着……对!夜不归宿!正经人家都不能这么干。”
  这要真是出去见人家姑娘,晚归对人名声多不好,李二泉越说越离谱,廉长林很冤枉:“没有。”
  “你要这样我就得教训你了,再愣头青你都得为人姑娘家着想……”李二泉突然瞪大眼睛看他,“林子,你、你——”
  “二泉哥,”廉长林站定看他,“你别冤枉我,我没干过坏事。”
  李二泉转头瞪满脸平静的蒋辽,再看廉长林,眼眶突然就湿了:“哎!好好好,太好了!我娘他们知道肯定高兴……我、我现在就回去告他们去!”
  “不行不行!忘了这会儿还上工呢!”
  李二泉两道门口来回转了几趟乐着进了厨房,没多久又走出来,嘴里直念叨:“不等了不等了,今儿厨房你们自己顾着,我现在就要回家,林子跟我一块回去!”
  廉长林嗓子能治好多亏了钟立辰,昨晚赶着回来见蒋辽,钟立辰还不知道这事,明天登门道谢等下要去置办谢礼,最后李二泉自己风风火火回村了。
  廉长林嗓子恢复是件喜事,虽不至于大摆宴席庆祝,但该有的意头还是要有,下工时蒋辽大手一挥给店员发了赏钱。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又不是月底又不是年底,蒋哥咋突然发赏钱了?”刘东一脸懵地提着钱出门。
  他一整天都在后厨忙活,还不清楚外面的事,罗纷笑他:“刘东哥,你就踏踏实实在厨房做事,没准儿啊,后边还能遇上今儿这种好事呢!”
  这说的刘东更好奇了,罗纷有意要吊吊他胃口,刘志夫妇也乐的看热闹,最后还是罗英笑斥了几句,她才肯好好告知。
  第二天上午,蒋辽和廉长林带着装满马车的谢礼去余宅,看到礼物钟立辰算是知道廉长林昨日在宅子待不住的原因了。
  他自我打趣道:“身为大夫,竟连自己的病人恢复了都不知道,真是失职。”
  廉长林搬下礼物,闻言回道:“昨日有急事赶回去,实在来不及告知,钟大夫见谅。”
  所谓的急事他不说钟立辰也猜到七七八八,笑道:“无妨。”
  “多谢钟大夫费心替我治病,一直以来在府上也多有打扰,”廉长林正色道,“这些小礼不成敬意,希望你们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