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随便走走,就将要去办什么事的赵琮和枯叶截了个正着,相约了去吃饭。
众人一路走到了馄饨店,虽然是小店,不过环境很不错,众人落座。
赵琮随意叫了些菜,展昭盘算着逃不出话就拖时间,到时候赵琮一着急,自然露出马脚来。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坐着吃馄饨,他俩也刚好饿了,边吃还边讨论这里的馄饨和开封府厨房大娘包的哪个有特色些。
赵琮显然是坐立不安,枯叶倒是很稳当,他的表现似乎是一切都事不关己,靠在一旁的窗边发呆。
一碗馄饨吃完,展昭和白玉堂也觉得肚子填饱了的时候,就见一个赵琮的手下急匆匆跑来,低声说,“小王爷,八王说让您速归。”
“哦。”赵琮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地喘了口气,对展昭和白玉堂拱手,“今天真是不巧了,二位,我先告辞。”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赵琮立刻带着枯叶就走了,展昭和白玉堂付了帐,跟踪。
说来也有趣,原本两人觉得赵琮会有两种方法应对,一种是直接将计就计回八王府,另一种是转而去别地,他应该也猜到他们会跟踪吧。
可让两人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赵琮穿巷过桥,最后绕过几个巷子……突然消失了。
白玉堂追到巷子口,展昭蹲在巷子的墙头左右张望。这一带,四处的房舍都是屋顶房,并无天井也没花园,翻墙之类的几乎不可能做到。再说了,就算翻墙,他俩一个上边一个下边在跟踪,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谁能单凭轻功甩掉他们两个?除非是天尊殷候这种武林至尊的级别,赵琮和枯叶还差了一大截呢。
“人呢?”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头,示意没看见!
展昭皱眉,“没理由啊,我也没看见!”
白玉堂记性好,按着原路慢慢往回走,沿途并未发现机关或者什么暗门……
“赵琮学过土遁不成?”展昭摇头,“失算失算,竟然我们两个一起都跟丢了,好丢人。”
白玉堂微微笑了笑,“猫儿,这种叫死门遁,也是机关的一种。”
展昭惊讶,“死门遁?”
“就是这个机关一旦开启就只能使用一次,闭合就变成了死门。”白玉堂前后看了看,“这条巷子很适合做死门,墙壁众多……”
展昭见白玉堂出神地看着巷子,伸手拍了他一下,“赵琮应该是请了不少帮手吧?这机关,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就能做的。”
“当然。”白玉堂点头,“中原一带能做这种机关的不超过五个人,而且除了一个武林泰斗之外,其他的都是邪门歪道。”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赵琮纠集的似乎都是江湖败类,我真不明外为什么那些亡命之徒都会听他指示。”
白玉堂也想不明白,他伸手,像是要从墙壁上找到那个死门的位置。
“算了。”展昭将他的手拉下来,“怪脏的,跑了就跑了呗,我们在明人在暗,再怎么查也没用,相反的,他有所求我们没有,等他自己露出马脚都来得及。”
白玉堂原本对这些就不感兴趣,更何况目前似乎还没什么会危及展昭,他也没什么热情去追查,就点了点头,跟展昭一起往回走。
“接着去哪儿?”展昭算了算,“土爪狸的线索要明天,不然回开封去?大人若是回来了,陆生估计就能提供些线索。”
“好。”白玉堂点头,和展昭一起往回走,心中稍稍有一些在意——刚才那个死门机关,做一个需要花费不少力气,如果赵琮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不会随便用吧?一来太可惜了,这等于是花费了一条逃生路。另外,也给他和展昭露了露底,对他百害无一利,他急着去见谁?
又走了一阵子,忽然就见前边一团糟。
展昭见大批行人堵在路口,还有很多挑着扁担推着小车的,人群骚乱,有些急得直嚷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哎呀,展大人。”
这时候,路边一个摆摊的大爷认出了展昭,赶紧拉住他就说,“您快去看看吧,前边鬼砌墙了!”
“什么?”展昭一脸不解,“什么东西?”
“这开封府好好的街被堵上了!”那大爷道,“这鬼事儿吓死人了,突然从地底下竖起一面墙来,将整条大街给堵住了。有些人想砸了墙,但是怕冲撞了鬼神,那头的人似乎已经去开封府报案了。
“墙在哪儿?”白玉堂问了一声,老汉一指,他就纵身一跃,从人群上方飘了过去,落到那面墙壁上。
展昭也跟着过去,就见这墙壁是普通青砖砌墙,至少有三尺厚,青石是整块的,一块估计就得有个百十来斤中,而且墙体四周崭新,是新作的不应该是老墙。
白玉堂低头,见墙边好些人,微微皱眉,低声说了句,“散开。”
可能是因为白玉堂眼神太阴沉,或者语调比较冷酷……围观的众人真的就连连后退,乖乖空出路来,露出了墙根。
白玉堂翻下墙,看墙根处的接缝,皱眉。
“玉堂。”展昭问他,“怎么回事?”
白玉堂站了起来四下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喂。”展昭轻轻一拽他袖子,“什么情况?”
白玉堂一想,拉着展昭到了一旁,“这和刚才的死门机关,是个联动机关。”
“联动?”展昭想了想,“哦,也就是赵琮那头的机关动了,这边的也会动,是不是?”
白玉堂点头。
展昭回头看了看被厚墙挡住的大道,是直通皇宫,贯通整个开封最重要的一条大路,而墙后围起来的,应该是整个大宋的命脉,几乎所有关系大宋安慰的人,都被圈在了里边。算算墙高,有个三丈余,人翻过去需要轻功,普通人得架个梯子……马匹则是根本没法过的!这是谁设计的东西?居心叵测啊。
“展护卫。”
这时候,就看到另一头,包拯的轿子到了,身边还有一乘是庞太师的轿。两人的样子像是刚从皇宫出来,在半路就被截住了,前来查看。一看到这样的墙壁,包拯的双眉就皱到了一起。连向来脸上都挂着真假难辨笑容,偶尔装傻的庞太师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展昭站在墙头,明白两人这种表情后的含义。这若是主干道被一拦死,皇宫一旦出了些什么事,援军根本没法第一时间赶到。
包拯怕引起太大骚乱,两边堵着的人已经太多,就对展昭微微点了点头。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向后轻轻退了一步。
展昭抬腿猛地运足内力一脚躲下去,众人就听到“咔咔”几声,墙壁上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随后,展昭腾身跃起,落下时又一脚踩住了墙头,墙壁就开始稳稳地往下沉,很快,沉入了整个地底,那面墙瞬间消失了。
人群传出叫好声,凡是会些武功的,都不得不暗暗佩服展昭内功的高深,羡慕他的好天赋。
白玉堂见墙壁和地面几乎严丝合缝,一点都看不出来,就知道技艺精湛……是哪个机关高手做的呢?
展昭左手往前右手往后轻轻一摆。
两边的行人都很明白,往前的都走左边,往后的都走右边,众人很快通过了这墙壁,拥堵的大路瞬间恢复畅通。
包拯走了过来,对展昭耳语了几句。
展昭点头,包拯就和庞太师先坐轿子离开了。
白玉堂见展昭没有跟包拯回开封府,而是看着远处的湖面,不解,“猫儿,怎么了?”
“怪事一箩筐还来添乱呢。”展昭回头无奈地对白玉堂笑了笑,“包大人刚才跟我说,对面的湖心亭出了命案,皇上那边刚得到消息,他要紧急回去处理。”
“死了什么人,宫里都知道了?”白玉堂不解。
展昭凑过去,小声说,“兵部侍郎龚学,龚大人。”
白玉堂微微一愣,也难掩脸上的惊讶,“兵部侍郎几品?”
展昭望天,白玉堂记性那么好,唯独这些管制爵位之类的永远记不住,“正三品。”
白玉堂倒是会算,“这么大官就这么死了?难怪了。”
“兵部侍郎掌管所有兵将选拔、招募、升迁……这官虽不如赵普那样关乎国之兴衰,但也是个要命的要职。”展昭摇头,“据说他是在跟回鹘来使喝酒的时候突然暴毙的。”
“兵部的人为什么会和回鹘的来使喝酒?”白玉堂虽然不太打听官场之事,也知道这不合规矩,貌似接待外族来使都有特定官员,出动礼部的人也比让兵部接待正常吧?
“唉。”展昭单手一勾他肩膀,“所以说了,龚学身为兵部侍郎擅自见那回鹘来使,虽可解释成是私交或者偶遇,也十分敏感。”
白玉堂眉头打皱。
展昭见他似乎不感兴趣,就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就来。”
“不行。”白玉堂果断摇头,“我陪着你去吧,你问你的,我去看看景。”
展昭抱着胳膊看他,“这么好?”
白玉堂伸手点点他心口,“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这倒是。”展昭笑开,跟他并肩往堤岸走去,上了一艘小船,驶往湖心亭。
今日河上有风,亭上更是凉爽通气,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走上三楼。
三楼只有三张桌子,亭子每一层都站了几个禁军看守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
龚学是死在最靠里边的一张桌子上的,背对着一面百鸟朝凤的木雕屏风。他就那样静静地趴在桌上,手中拿着杯子还没掉……显然死得突然。
公孙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将一枚变黑的银针从酒杯中拿出来给展昭看了看。
展昭皱眉,“毒死的?”
白玉堂略观察了一下,那龚学不过四十岁年纪,能坐上这一职位实可谓平步青云了。看他形销骨立的,可见平日没少操劳,劳心劳力费尽心机往上爬,曾经应该也因为仕途坦荡羡煞过不少人吧?但是……谁又料到他会这样的下场。估计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往高处爬的时候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辛苦,可惜刚到,还没站稳,一阵风就将他刮下来,瞬息摔得粉身碎骨。
懒怠得理这些,白玉堂独自走到窗边去看湖景顺便吹风和发呆了。
展昭去公孙身边,“死了多久了?”
“不超过一个时辰。”公孙压低声音告诉展昭,“杯中的是剧毒,与柴郡主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展昭惊讶,“可是……你不是说柴郡主中的是慢性毒?”
“量不一样,个成分剂量微调。”公孙一耸肩,“补品和****之间通常都只有一步之遥,更何况是****跟****。”
展昭点了点头,见桌上有三副碗筷,就回头问,“谁和龚大人一起喝酒的?”
一旁的伙计伸手指了指。
就见在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有些男女不分,另一个则是十分魁梧,打扮倒都是回鹘的风格……估计就是那传说中的回鹘来使。
展昭知道近期会有回鹘使者来,没想到那么快,而且还卷进了这一场风波之中。
展昭问两人,“二位,为何会与龚大人饮酒?”
魁梧的那个张嘴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展昭蹙眉,回头看公孙。
公孙刚要帮着翻译一下,另一个年轻人笑眯眯跟展昭说,“这是我们大汉的三公子吐迷朗。我是译官,叫我哭则就可以了。”
展昭目测了一下,此人年纪不太看得出来,应该大不到哪儿去吧,脸上的白粉擦得也太厚了,还有那种抬手兰花指,张嘴尖利嗓的调调……让他想起了赵琮身边那位白面的古怪公公。这哭则莫不是个阉人?
展昭突然想到回鹘贵族间流行养一些阉人,还有些阉伶,据说歌曲能感动得大漠都下起雨来……展昭觉得那些阉伶也挺可怜的。
哭则微微地笑了笑,“久闻展大人大名,果然名不虚传,还是个慈悲的人呐。”
展昭轻轻咳嗽了一声,问,“三公子刚才说什么?”
“哦,我们和龚大人是偶遇的。”哭则道,“我们今日刚到,在驿馆等待大宋皇帝接见。皇帝说晚上宴请我们,于是我们就出来走走。到了湖心亭,见这位大人在喝酒,这么巧他会说回鹘话,年轻的时候还去过回鹘,于是我们就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我们可不知道他就是大宋兵部侍郎龚学大人。只是喝了几杯后,他突然就死掉了。”
“突然死了?”展昭不解。
公孙走了过来,跟展昭说,“只有龚学的酒杯里有毒,至于怎么下的,还要查。”
那三公子吐迷朗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阵。
哭则想开口,公孙看了看他,告诉展昭,“他说他喝酒的时候,有看到漏水,以为下雨了。”
哭则微微一挑眉,赞赏地看公孙,“久闻公孙大人博学多才,乃是当世少见的奇才,真不假啊。”
展昭有些好笑地看他,“你刚见面就知道我们是谁?很好奇你从哪儿久闻来的。”
“我喜欢打听天下的名人轶事。”哭则无所谓地一笑,“对开封府众位自然了解了不少……当然了,最想见的是名震天下的九王爷,以及,包大人……对了!”他便说边望向窗边的白玉堂,“还有名震江湖的锦毛鼠。”
展昭淡淡一笑,没跟他再多说什么,走到窗边翻身上了屋顶。
白玉堂仰起脸看他,也没跟上去。
不久,展昭回来了,告诉白玉堂,“没脚印,但有一块瓦片掀起了,应该是有人用吹滴下的毒。”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围的湖水,以及湖心亭四面大敞的结构——谁能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上到屋顶?
展昭也觉得不通,就环顾四周找了起来,正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人。
就见在离开他们最远的一端,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奋笔疾书。展昭刚开始以为他是在写什么东西,可仔细观察,才发现他好似是在画画。而且他速度极快,下笔如飞,画一画就抬头看一眼,所看的方向正是白玉堂站着的放下。
展昭眉头微皱,毫无征兆地向他走了过去。
白玉堂原本并不在意展昭走向哪里,反正他是在查案呗,但是他能感觉到展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同,那猫怎么突然生气了?
白玉堂看的时候,展昭已经走到了那画师的身边,伸手……一把夺过了他笔下厚厚的一叠画稿。
那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惊讶地看展昭,良久,转为愤怒,“你干嘛?”
展昭低头一看,果然,他笔下的是白玉堂,只是刚刚那一瞬间白玉堂仰起脸看上方的样子。这动作瞬息即过了,但那人画得太像了。
公孙也走过来看了一眼,“喔,好画功。”
“还给我!”那人要抢回画稿。
展昭翻了翻,发现这人是个画画的奇才,画了很多,从他一路坐船看到的风景,到了湖心亭,以及上楼坐下喝茶,湖心亭上的人,亭外的景致都画得一笔不差。直到他们上楼之后,画稿就都变成了白玉堂的画像,从他走到窗边一直到刚才,几乎每一个神态都捕捉到了。
“还不错。”
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展昭身边,忽然抽出其中一张,给展昭看。
展昭拿在手里,只见那应该是这个画匠坐在往湖心亭驶来的小船上画的一幅湖心亭全貌。引起众人注意的是,在图上,湖心亭楼顶停着一只很大的鸟,像是秃鹰。
“哦!”公孙一拍手,“我明白了,是用的飞鸟下毒,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是大漠秃鹰。”哭则也看了一眼,说,“西域一带才有的东西,这种鸟是可以驯养的,会很听话,凶猛、飞得也很高。”
展昭将那张画收了起来,问那人,“你是何人?”
那画匠似乎还很愤愤,“我不跟你这种蛮横的人说话。”
众人都下意识地一挑眉——还有人说展昭蛮横的。
展昭淡淡一笑,“你不说我把你当可疑人等抓回去,未必能关你多久,但你这几天是别想画画了。”
果然,展昭一招按住了那人的死**,他嘴角微微一撇,“我叫林起落。”
“画圣林起落?”公孙一惊,“难怪有这种本事了。”
展昭将那一张画收了,又抽出所有白玉堂的画拿在手里,剩下的都还给了林起落。
“那些画也是我的!”林起落似乎很着急。
“你画这个人做什么?”
“这世上所有特别的人我都会画!”林起落双目一瞪,看展昭,“原本觉得你五官柔和一表人才,还想画你,现在不想了,你快把画还给我,不然我去官府告你!”
展昭一笑,“问你画这人做什么?你扯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林起落行走江湖画遍天下的人……”
展昭掏了掏耳朵,“说重点。”
林起落一甩袖,“他好看!”
公孙含笑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无语地看窗外。
“这不犯法吧?”林起落伸手跟展昭要,“还给我!”
展昭微微一笑,抬手将画稿还给他。
林起落一愣,伸手接的同时,就有一阵河风过,那一叠画稿瞬间如同灰飞烟灭了一般碎得四分五裂,被风一吹,如柳絮一般飘远。
“你……”回过神后,林起落大怒,“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我……”
展昭脸上笑容收气,难得阴沉地看他,“下次要画,先问过本人。”
林起落张了张嘴,“你,你简直不讲理。”
展昭一挑眉,“不讲理也不犯法。”
公孙忍着笑,回去让人将龚学的尸体抬去开封府验尸。
展昭回头,见白玉堂正看着自己,仰脸回去继续调查。
白玉堂低头微微一笑。
“哎呀。”哭则摸着下巴,“真想不到,原来展大人还有这一面。”
“什么南侠展昭,简直蛮不讲理。”林起落问白玉堂,“这位公子,我画你并无恶意,我……”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见白玉堂回过头,冷冰冰一双眼看他。
林起落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似乎……这人的确不喜欢自己画他。
白玉堂也没多说什么,见展昭准备下咯,他也走了下去。
展昭到了楼下摸出一张刚才悄悄藏好的画,拿着端详了一下,啧啧……画得不错,他家耗子低头出神的侧面完美无缺,瞧着鼻子这眼睛!
展昭正看得起劲,身后一人伸手一把抢过画稿,展昭赶紧追,“唉!”
白玉堂轻轻一扬手,将画稿扯碎了扔出窗外。
“死耗子!”展昭急了。
白玉堂好笑看他,“你想看什么我给你看不就得了,要张画做什么。”
展昭嘟囔了一声,“八十岁的时候看也好啊。”
白玉堂微笑看他,难得的温柔。
展昭咳嗽一声,算了,反正白玉堂估计老了也是个帅老头。拉住那耗子的袖子,下楼,
公孙提着药箱子在后头看,展昭那神情,像足了一只护食的猫,而白玉堂那满眼的分明是纵容和欢喜,这种眼神是专属展昭的,其他谁都不可能从白玉堂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看到这种火焰燃烧一般的灼热。
公孙摇头叹气,他家赵普估计到了八十岁,也是个帅帅的老流氓吧……远在军营的赵普刚处理完军务就一个喷嚏打出来,摸了摸鼻子一笑,他家公孙想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