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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权臣家的仵作娘子 > 权臣家的仵作娘子 第150节
  姚少尹道:“看徐尚书的态度,他显然不认为温夫人和杨管事间有什么。”
  处理了一批仆从?
  徐静脸色沉了沉,道:“这就更奇怪了,既然这件事一度闹得这么大,徐家理应很多仆从都知道这件事。
  那为何我们方才问了那么多仆从,最终说了出来的只有这几个后厨的粗使丫头?”
  姚少尹一愣,道:“可能其他人不敢说,那几个粗使丫头远离主院,平日里又时常听陶娘说温夫人和三娘子的坏话,这才被我们套出了话……”
  “对,所以当初,徐尚书定然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这件事压下去,做的远不止处理了一批仆从这么简单,这才让府里大部分仆从都这般讳莫如深。”
  徐静道:“而且,徐尚书显然,知晓温夫人叫杨管事过去的原因。
  他在帮着温夫人一起隐瞒,或者说,这件事他也有份!”
  这样一想,事情就更扑朔迷离了。
  如果不是偷情,会是什么,让杨管事每回去温氏那边,都精心打扮,甚至会准备银钗这种专门给女子的礼物?
  徐静垂眸深思了片刻,突然道:“姚少尹,麻烦你派个人去一趟城外徐家的庄子上,找一个叫孙娘的人。”
  孙娘是当初杨全福从庄子附近的村庄里请过来照顾原主的一个嬷嬷。
  原主回西京后,听说她还一直留在庄子上,帮着打理庄子。
  那几年原主和春阳春香年纪尚小,有些事情可能忽略了。
  但如果是孙娘的话,说不定会知道更多事情。
  姚少尹立刻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找人。”
  姚少尹安排好人回来后,还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是,他们留在丘林山上的人派了人回来,说方捕头在小木屋门口发现了四个血脚印,应该分别属于那两个护卫、檀云以及那个绑匪的。
  他们还在小木屋不远处的地面上发现了马车的车辙,只是那个绑匪显然十分谨慎,后面驾驶马车上了官道,车辙就此没了。
  二是,江兆尹派了人过来,王家那边果然也收到了和徐家一样的木盒子以及信,那之后谯国公的态度便大变,对西京府衙的人很不耐烦,也不怎么愿意配合他们。
  江兆尹心思敏锐,立刻便察觉到了,王家只怕是想私下里和绑匪交易。
  姚少尹无奈地看向徐静,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该查的都查了,派出去查陶娘和张护卫的人,也还没回来。”
  徐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能怎么办?先休息呗,没有消息,便是如来佛祖来了,也分析不出来什么。”
  姚少尹信佛,立刻焦急道:“呸呸呸,莫要说这些对佛祖无礼的话。”
  徐静微微扬眉,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向一旁的萧逸,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道:“今晚劳烦萧侍郎一直陪着我,时候不早了,萧侍郎明早还要上值,你回去休息罢。”
  她哪里不知道,萧逸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徐家,才跟了过来。
  萧逸微微垂眸,看着她道:“那你怎么办?要一直待在这里?”
  “我如今算是正儿八经接手了这个案子,自是不能随便离开。”
  徐静撇了撇嘴,道:“没办法,一会儿只能去外头的马车上合一下眼了。”
  这样的绑架案都是持久战。
  虽然徐静以前作为法医,很少参与这样的案子,但她有不少警局的朋友,光是听他们说为了一个绑架案几天几夜没合眼,她就觉得累了。
  看着她这娇俏灵动的表情,萧逸的黑眸中不禁浮起淡淡的笑意,心念微动,抬起手轻轻拨了拨她垂落额角的鬓发,道:“我送你去马车那边。”
  徐静以为他的意思是,把她送过去后,他就离开,眼睛微微一弯,道:“好。”
  一旁的姚少尹:“……”
  没人跟他说过,查个案都要被塞一嘴狗粮啊!
  幸好他家里有妻有子,才不羡慕,呵,他一点也不羡慕!
  奔波了一个下午,徐静也是累了,上了马车后,便靠着一个靠垫,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姚少尹焦急的呼唤声,“徐娘子!徐娘子在吗?”
  徐静本来就没有深眠,立刻醒了过来,走出了马车。
  却见外头,依然笼罩着深沉而寂静的黑,仿佛无边无际地蔓延到远方。
  在车头灯笼浅淡温暖的光晕下,靠在马车边的男人站直身子,那张俊朗端正的脸,在寂静的黑和温暖的光晕下,透着一股子打动人心的柔和,轻声道:“醒了?”
  徐静微愣,“你……怎么还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反正都陪你到这么晚了,也不在乎再多陪你一会儿。”
  萧逸道:“现在快到卯时(凌晨五点)了。”
  她睡下的时候,明明还不到丑时(凌晨一点)。
  就是说,他在外面,站了快两个时辰。
  徐静一时有些怔然,直到姚少尹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回过神来——
  “徐娘子,都被你和江兆尹料中了,王家和徐家,果然私下里和绑匪进行了交易!”
  一旁的姚少尹沉着一张脸道:“那个绑匪在给王家和徐家送了第一封信后没多久,就又给他们送了一封信,要求他们丑时正(凌晨两点)把赎金放在他指定的地方,若他发现有人跟踪,便立刻杀了那两个孩子。
  等他收到赎金,自是会把两个孩子放了。
  他在信里还说,不许把这封信告诉官府的人,否则后果自负。
  本来王家和徐家的人还在犹豫,谁知道那绑匪紧接着就送来了那两根血手指。”
  接下来的情况,姚少尹不用说徐静也知晓了。
  王家和徐家的人都被震慑住了,便是知道这是与虎谋皮,也不得不选择听从那绑匪的话。
  温氏突然翻脸也能理解了。
  她是想着反正不用靠他们了,继续配合他们也没用。
  没有与穷凶极恶的歹徒打过交道的人,总是会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
  徐静冷声道:“然后呢?现在怎样了?他们给了赎金,绑匪却没有把孩子放回来?”
  姚少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事情像徐娘子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第263章 简直要他们的命啊(一更)
  徐静询问地看向姚少尹。
  姚少尹沉声道:“江兆尹让我们速去王家与他汇合,我们过去再说。”
  王家跟徐家在同一个区域,离得不远,几人很快就到了王家。
  刚下马车,就有衙役领着他们快步走到了王家的前厅里,却见里面,除了王家的人,一脸绝望的徐广义和温氏也在里面。
  江少白见到他们,道:“来了?快坐下,我们需要立刻商讨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众人坐下后,他道:“大致的情况你们应该都知道了,那个绑匪狡诈至极,第一封和第三封勒索信,显然是想转移开官府的注意力,好让王家和徐家的人可以顺利把赎金放到他指定的地方。
  他指定放赎金的地方也在丘林山,只是跟原本关押孩子的小木屋不在同一边,虽然他说不许派人跟着他,谯国公还是派了人在远处盯着。
  因为怕被发现,那个人躲在了比较远的地方,又因为是黑夜,他只看到有个蒙着脸的男人驾着马车过了来,把金条都搬了上去就离开了,并没有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江少白脸色微沉,“因为离得实在太远,那个人显然又熟知那附近的小道,他左拐右拐了一通后,谯国公派去的人彻底把他跟丢了。”
  姚少尹微微一愣,道:“可是,他是驾驶着马车的,只要能找到车辙,应该不会……”
  “谯国公的人是在官道上的一条分岔路上把人跟丢的,西京附近的官道都是青石路面,便是会有车辙留下,也很浅,基本看不出来。”
  江少白道:“绑匪显然预料到了会有人跟踪他,所以他和把人绑走的时候一样,借用官道消除了自己的痕迹。”
  一旁坐着的谯国公突然握拳狠狠敲了旁边的小几一记,那力道仿佛要直接把小几打断,咬牙道:“那奸诈的小贼!若不是君儿在他手上,我何至于这般束手束脚!”
  徐静这时候,看向江少白道:“姚少尹方才说,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是什么事?”
  江少白看了谯国公和面如死灰的徐广义一眼,“谯国公的人跟丢了绑匪后,便回到了交易赎金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谁料……”
  他顿了顿,道:“在那里又找到了两封勒索信,信上要求王家和徐家,再准备一万两赎金。”
  徐静眉头微微一蹙。
  竟然还要继续勒索赎金?
  徐广义忽地,挺尸一般坐直了身子,脸色惨白地道:“你们……你们西京府衙至今竟还没找到解救人质的法子,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们西京府衙的职责不就是解决这些事情吗?!”
  姚少尹一愣,脸色因为愤怒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江少白抬了抬手,制止了姚少尹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看着徐广义冷声道:“没错,这个案子如今是我们西京府衙负责,然而,无米难为炊,如果你们这般一味瞒着我们和绑匪交易,我们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什么都做不了!
  若徐尚书和谯国公不相信我们西京府衙,不愿意跟我们一条心合作,我也只能禀告圣上,说这个案子,我们西京府衙没有能力解决!徐尚书大可另择贤良!”
  徐广义顿时脸色一白,谯国公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厮这般没有眼力见,到底是如何当上的工部尚书?
  连忙站起来,沉着脸道:“我们不是故意瞒着江兆尹,只是过于担忧自己家的孩子,才会一时判断失误,还望江兆尹体谅。
  这个绑匪不仅狡诈至极,还贪婪无度,已是拿了两万两金条竟还不满足!若一直放任他这般狮子开大口,我们便是有再多家产也不够他要!
  何况,最重要的是,这个绑匪显然连最基本的信义都没有,就算我们拿出了所有家产,也不见得他会把君儿完好无损地放回来。
  还请江兆尹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能解救君儿,我们王家……必定感激不尽。”
  谯国公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便是脑子一时糊涂,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话音刚落,温氏就大声哭喊着道:“不管怎么样,不能再让那绑匪这般肆无忌惮下去了啊!我们家……我们家哪里还能拿出一万两赎金,最开始那一万两赎金,已是动了我们家的命根子了啊……”
  王家这样的百年簪缨世家,一下子拿出两万两也要伤筋动骨。
  更别说徐广义这种从末流小家族里脱颖而出的仕子了,别说指望家族帮忙,家族没反过来吸他血都算万幸了!
  别说两万两,就是一万两都是要他们的命啊!
  本来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筹出一万两金条,还是徐广义腆着脸求了谯国公,写下了借据,才让王家帮着他们把这一万两先凑齐了。
  徐广义连忙脸色一变,道:“夫人……”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制止我做什么!要不是你没用,我们用得着这么憋屈吗?!”
  温氏显然崩溃了,高声吼了回去。
  徐广义顿时嘴唇微抖,突然,甚是心虚地看了徐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