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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样,乔公子,对不起,这着实算不上一件好事,我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才瞒着你们。”
  全部说完后,宋书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乔曦听着宋书的经历,越听越感到如芒在背。
  他总觉得这个故事的走向有点熟悉。除了自己没揣小崽子在肚子里、贺炤没和别人订婚之外,其他大的转折好像都能和自己与贺炤的纠葛对上。
  乔曦打了个寒噤,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扔出去。
  随后他抓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问:“你说那个陆江……是守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州守尉是正三品对吗?”
  “嗯?是的。”
  宋书没想到乔曦的关注点如此奇怪,有些没反应过来。
  乔曦声音幽幽,又问:“四品以上官员,都有权上奏章,直达天听对吗?”
  宋书茫然眨眼:“是啊,这怎么了吗?”
  乔曦咬牙:“我们得跑,越快越好!”
  他怎么能想到路上随便遇见一个男子,竟然是一州守尉,官居三品。万一他是贺炤的眼线可如何是好!
  他与陆江搭话,本意是想知己知彼,方便隐藏宋书的行踪,结果现在反而暴露了自己。
  实在是命运弄人!
  乔曦赶紧去把安和叫过来,三人凑在一块儿,商量怎么跑。
  安和自告奋勇表示:“我可以去找车马,有上回出逃的经验,我已经知道去哪里能找到最好的车马了。”
  宋书:“?”
  上回出逃?
  自己这是上了什么贼船吗?
  乔曦拍板:“好,安和你去找车马,我与宋书赶紧收拾细软,等车马齐备,我们就出发。”
  一个时辰后,一架低调的马车朝着梦云县城外开去。
  很快,三日后。
  段远指挥着两名捕快,不停地敲着眼前一扇紧闭的院门。
  他们敲了许久,无人应答。
  段远的耐心耗尽:“算了,砸门吧。”
  见他风风火火毛毛躁躁,陆江及时阻拦:“不可。我们今日又不是来抓犯人的,不好私闯”
  段远挠头,烦躁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弄出的声响不小,惊动了断指张。
  老者面带戒备走过来,质问:“你们做什么?”
  段远刚要开口,陆江怕他吓到旁人,抓住他的手臂,自己上前半步。
  “我们来找这一户住的人家,想必老人家是这边的街坊,可知晓他们去了何处?”
  断指张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云雾:“我是这里的东家,他们搬走了。”
  “搬走了?”陆江喃喃思索,“什么时候?”
  “三天前。”断指张回答。
  陆江与段远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果然如此”四个字。
  三天前与乔曦碰见之后,陆江便认出他是陛下要找的人。可惜陆江当时没能问他的住所,后边陆江去县府衙查问,花了三日,才从两个捕快口中得知此处的地址。
  他们赶紧来找,竟慢了一步。
  准确地说,不是慢了一步,而是彻底来迟。
  “这小子,还挺机灵。”陆江无奈一笑,“他定然与宋书在一块儿,两人交换过消息,就反应了过来,所以才逃得这样及时。”
  段远问:“现在怎么办?”
  陆江转向断指张,客气请求道:“这里住的人牵扯进了一桩案子,我们是官府的人,要进去确认一下。”
  断指张眉心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他啧了两声:“官府的人,果真横行霸道。”
  说着,断指张掏出钥匙打开门:“去瞧吧,小心点,别把屋子弄乱了。”
  陆江带着段远进去查看。
  院子里的确是人去楼空,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像是没住过人般。
  除了能确认他们跑了之外,这间院子已经看不出什么了,陆江让人简单找了一圈,便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
  乔曦三人已乘坐马车跑到了几十里地外的某个小庙里。
  连着赶路几日,他们都累了,乔曦便主张下车在庙里歇歇脚,也让马儿吃点草。
  小庙只有两名僧人,白发老僧和小沙弥。老僧说庙里没有客房,只能委屈他们在院内石桌旁歇一会儿。乔曦表示无妨。
  而后乔曦拿出二十文算作香火钱,小沙弥甜甜说了句“多谢施主”。
  乔曦揉了揉小沙弥的脑袋,回去石桌旁找安和与宋书。
  坐下来后,乔曦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哎——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几日,现在又要逃了,真是劳累呀。”
  听见这话,宋书面露愧色:“抱歉,都是我害的。”
  乔曦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引人误会,忙说:“这事不怪你,当日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是要逃的。”
  “为何?”宋书疑惑。
  乔曦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怎么说呢……总之我要躲着官府的人,尤其是高官们。我、我也惹了一点祸。”
  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宋书识趣的不再问。
  安和拿出三个白面馒头,分给两人:“吃饭吧。”
  乔曦与宋书接过馒头。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你们三个,把馒头分老夫一个,否则你们将会有血光之灾!”
  三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灰扑扑、烂兮兮道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