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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皎如月华,朦胧婆娑。
  梁絮白把脸埋进他的腰.眼里,半是讨好、半是劝哄地摁着他坐下来:“楚楚,你可以做甜品了。”
  不等郁楚出声,他又快速贴过来,将纤瘦的青年环搂住:“会做雪媚娘吗?”
  郁楚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
  “来,我教你。”梁絮白也不去深究他到底会还是不会,索性牵着他的手,耐心地教导他制作甜品的步骤,“我们已经有面皮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打发淡奶油。”
  指节修长的手在男人的引导下徐徐往后,很快便握住了制作奶油的工具。
  触及的那一瞬,郁楚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却被梁絮白牢牢掐住了,“楚楚,你要失信于我吗?”
  郁楚眼尾泛着潮意,想反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楚楚喜欢吃奶油,我们今天晚上多做一点好不好?”男人的语调不太平稳,似乎在忍耐什么,偏偏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为郁楚考虑,虚伪之意不言而喻。
  在他的指导下,郁楚顺利地把制作奶油的工具放入容.器中。
  ——唯有将奶油打发出来,才能做出一只完整的、可口的雪媚娘。
  初次以这样的方式制作甜品,郁楚颇有些不适应。
  柔和的下颌线情难自已地绷紧,挂在眼尾的潮意也凝成了水珠,扑簌簌落下。
  “我不想做雪媚娘了……”郁楚不断地摇头,哭着说道,“不要雪媚娘。”
  “不要雪媚娘,那你想要什么?”梁絮白低头亲吻他的肩,极其耐心地哄着,“答应下来的事怎么能轻易反悔呢?我都如你所愿跳了那么羞耻的舞,你说过要奖励我,又岂能半途而废?”
  郁楚落下委屈的眼泪:“可是……可是……”
  可是半晌,却没有可是出下文。
  梁絮白捡起藏在云层里的两粒珍珠,极温柔地捧在手心里,将它们视作珍宝:“打发奶油的速度要快,楚楚,你试一下?”
  郁楚双手撑在他的膝上,身体微微前倾,尝试着去打发淡奶油。
  起初他的速度确实符合打发奶油的要求,工具与容.器碰撞,发出清冽的声响。
  但郁楚毕竟是个中新手,这样的速度并未持续太久,不过短短几十秒便慢了下来。
  从前都是梁絮白伺候他、直接将甜品喂给他吃,娇纵得不成样,从未让他受过半点苦。如今轮到他亲自动手制作甜品,谁料很快便力不从心,难以为继。
  梁絮白游刃有余地说道:“如果速度降下来,是很难打发出奶油的,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吃上甜蜜软乎的雪媚娘?”
  郁楚疲累不已,有些恼,忍不住回了他一句:“想吃就自己做!”
  梁絮白碾着珍珠,语气颇为无奈:“明明是你答应要奖励我的,怎么这会儿开始耍赖了?”
  “我肚子里还、还有个小家伙,耍耍赖怎么了?”郁楚的回答理直气壮,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出来,简直是在撒娇。
  梁絮白最受不了的便是他撒娇,不由失笑,将珍珠放回云里:“既然你偷懒不想做雪媚娘,那我做了给你吃好不好?”
  珍珠回弹时令郁楚本能地咬住下唇,及时制止了声音的泄露。
  “我不吃,我想睡觉……”他咬牙撑着梁絮白的膝盖想借力站起来,却被对方再次牢牢箍住。
  “楚楚,你总是这么不乖。”梁絮白无奈叹息,“每次主动之后就不愿意负责到底,小小年纪,怎么尽学一些渣男手段?”
  郁楚放软了嗓音,似在恳求:“可是我真的好累,没有力气了。”
  梁絮白亲了亲他的侧脸:“没关系,我来。”
  说罢搂住他的膝弯,只微一发力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陡然悬空的感觉令郁楚惊呼出声,他下意识反手抓住梁絮白的双臂:“不行!不行!”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安全感:“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
  他抱着爱人走向落地窗,玻璃面里清晰地映出二人的身影。
  郁楚的目光落在玻璃窗上,待看清自己的模样时,整张脸迅速涨红,遂挣扎起来:“梁絮白,放我下来!”
  制作甜品的工具仍放在漂亮的容.器里,此刻被他这么胡乱蹬了一通,差点滑落出来。
  “乖一点——”梁絮白不顾他的抗拒,开始高速打发淡奶油,“宝贝好不容易向我亮出心意,我必然要珍惜,绝不浪费半点食材。”
  “不,梁絮白……”郁楚一开口便是哭调,连同眼泪也变得分外可怜,如碎裂的珍珠坠落在男人的手臂上,溅出一片灼暖的痕迹。
  梁絮白在极速打发奶油的频率中安抚哭泣的人,每一个字都说得游刃有余:“楚楚很喜欢吃甜品,每次都贪得无厌,总是吃不够。还记得第一次吃雪媚娘的场景吗?我给你添的奶油似乎有点多,你嘴太小了,吃不下,很多都——”
  郁楚受不了他这样云淡风轻地提起往事,羞赧之下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去亲吻他。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梁絮白咽下了到嘴的话,他在对方热情而又急切的吻里绽出舒心的笑。
  窗外夜色如墨,偶有冷风拂过,能吹彻生灵万物,却吹不灭满室的炙热情意。
  玻璃窗里的两个人彼此相贴,他们互相依偎、互相眷恋,在寒冷的夜晚不吝向恋人奉献出自己的温度。
  窗前残影起伏,屋内哭声不止。
  犹如劲风掠过平静的湖海,掀起了阵阵翻涌的浪潮。
  经过长时间的高速打发,梁絮白终于将奶油制作完成。
  他猝然低头,一口咬在郁楚的肩上,剧烈的疼痛令郁楚眼前一亮,仿佛有漫天烟火在绽放。
  这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郁楚再次落泪,可是他的眼底已经没有神色了,意识也在这一刻涣散,来不及聚拢。
  梁絮白将打发好的奶油挤进柔软的面皮里,直到面皮被撑起来,鲜甜可口的雪媚娘才算完成。
  雪媚娘面皮的容量终究有限,余下部分奶油倾数洒落在地板上,连空气也沾上了甜腻的味道。
  梁絮白重新坐回沙发里,满心眷恋地抱紧了郁楚,低声去哄他:“楚楚好棒,今天晚上做的甜品非常美味。”
  郁楚久久不语,甚至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呼吸的频率调理回来。
  他的手被梁絮白握在手里,对方正仔仔细细地替他按摩酸麻无知觉的指尖。
  余韵尚存,腿.根战.栗不休。
  直到潮汗从眉骨处滑落,郁楚才堪堪回过味儿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梁絮白拉入至一片无边无际的湖泊中,那里面盛满了糖汁儿,甜蜜的气息自四面八方袭来,将他紧紧地裹在其中。
  连骨头都化成了蜜浆。
  他在蜜糖里苦苦挣扎,又在蜜糖里忘我沉.沦。
  良久,郁楚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腾空,他惊慌失措地扶住梁絮白的手臂,小腿踢个不停:“梁絮白你有完没完,放我下来!”
  梁絮白掂了掂怀中人,让他与自己的距离又缩进几分。
  郁楚呼吸一凝,眼前白光乍现。
  这时,他听见梁絮白凑在自己耳畔,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恶劣的话:“楚楚,再打发一点奶油,我们这次做泡芙好不好?”
  七夕快乐~来一章应景的!
  第55章
  翌日天朗气清,晨光落入房间,洒下一地金黄。
  梁絮白拉开玻璃门,让微凉的风灌入屋内,渐渐涤清了昨晚残存在空气中的味道。
  他返回床前,揉了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温声说道:“楚楚,起床吃早餐了。”
  郁楚不悦地皱紧了眉,抬手推开他:“不吃。”
  嗓音沙哑,宛如磨砂纸发出的声音,异常可怜。
  肩、颈、背脊,目之所及,皆布满了狼狈的痕迹。
  看着自己犯下的恶行,梁絮白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毕竟每次做过头之后郁楚都会生气,今天醒来没有用枕头砸他,已是龙恩浩荡了。
  他半哄半劝地把人从被褥里抱起来:“吃完早餐再回来睡觉吧,别让爷爷他们等太久。”
  意识到此处并非清月湾,郁楚这才睁开双目。然而昨晚哭得太狠,眼皮略有些发肿。
  他盘膝坐在床沿,不情不愿地伸展着双臂。
  梁絮白会意,立刻找来衣物,仔仔细细地伺候他穿上。
  吃过早餐,梁锦安带着老爷子和妻儿去温泉馆后山游玩,梁宥臣医院里有事,便与文辞提前离开了。
  郁楚也去后山玩了片刻,觉得无趣,又折回房间继续补觉。
  正这时,梁絮白接到了一通电话,突如其来的手机铃音打断了郁楚的睡意。
  是剧方的来电,估摸着与下周的综艺有关,梁絮白没有避开郁楚,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带着笑,也有几分歉意:“梁总,关于郁楚上节目的事我们已经和电视台沟通过,但是电视台那边已经确定了台本,他们说如果需要改动,恐怕会来不及。”
  梁絮白开着扩音,这番话被郁楚听了个真真切切。
  “怎么会来不及呢?”梁絮白蹙眉,“不是只需要删掉郁楚那部分吗?”
  对方说道:“梁总您有所不知,综艺节目的台本是从多个角度来制定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删减其一,另外的都得打乱了重新再写。”
  “那就——”
  梁絮白话音未落,便被郁楚扯了扯衣袖,郁楚摇头,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
  这厢沉默下来,剧方负责人忐忑地问道:“梁总,您确定不让郁楚参加吗?若是这样,我们可以再和电视台沟通一下。”
  梁絮白淡淡说道:“不用。”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郁楚,“你想去?”
  郁楚:“不是想去,而是事情已经定下来,如果强行更改,恐怕会耽误大家的工作。”
  梁絮白眉心紧蹙:“但是你去的话,肚子怎么办?你打算公开?”
  郁楚来到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腹部:“六个月的肚子也不是特别大,想想办法还是能遮一遮的。”
  梁絮白似乎有些不开心:“放眼整个娱乐圈,试问有哪位明星怀胎六个月了还要出去营业的?这综艺不上又能怎么样,我梁絮白又不是养不起你!”
  郁楚勾了勾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絮白自知语气有些冲,便放缓了语调,说道:“我知道你心善,总爱为他人考虑。实在不行我亲自跑一趟,就不信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