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门口发现的,呵呵呵。”
周姨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周姨,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温如枳一边问,一边抱起团子给它全身检查了一遍。
好在团子没受伤,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自责的。
周姨听了也不装了,直接大笑了出来。
“那个……哈哈……魏家……哈哈……昨天全家上下拿着手电筒出去找了……哈哈……找了一晚上的猫,你说好不好笑?现在都快成全小区的笑话了。”
“一晚上?”温如枳诧异道。
脑中依稀闪过宋辞压制魏东辰的场景。
看得出来魏东辰对宋辞完全是又怕又恨。
“是啊,好多人都看到了,还能作假?估计魏家得有阵子不敢作妖了。”
说完,周姨拉过了温如枳的手,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原本的笑意化为了一声叹息。
“我就知道美貌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祸害,尤其是你妈的居心……”
“周姨,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温如枳垂下了脑袋。
小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因为左邻右舍都抢着要她做儿媳妇。
她本来以为这是喜欢她的意思。
但当她发育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味。
以前左邻右舍的大妈大婶也不要她做儿媳妇了,背地说她发育这么好,骚里骚气的,不学好。
男人的目光更让她坐立难安,男同学有意无意的触碰,路上男人的凝视。
有些胆子大的就会来调戏她,被她拒绝后,就四处散播谣言,说她装,说她早就不是处子。
甚至还有人说她被包养了。
那时她才十五岁而已。
她把这些话告诉了老师,老师问她为什么不说别人,非要说她?
她回答不上来,老师就警告她低调一点。
那些人看老师都不管,就对她的言语调戏更加出格。
别人都能告诉父母,可她不能,她身后除了老旧的房子,就只剩下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宋成松的温兰。
无权无势,平凡困苦,让她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显得渺小脆弱。
从那以后,她就不反驳了,她低着头,低调到让人忽略。
这才安然度过了这么多年。
可这真的是她的错吗?
周姨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立即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
“这不是你错的,你也不是麻烦,在我看来你漂亮懂事,是个好孩子,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害怕,而是希望你警惕,希望你勇敢地抬起头,直视自己,也让别人知道你不仅仅只有这副皮囊。”
“温小姐,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闻言,温如枳一把抱住了周姨。
“谢谢,周姨。”
“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吃早餐吧,你昨天晚餐都没吃。”周姨拍了拍她的背。
温如枳点点头,深吸周姨身上的气息。
是食物暖暖的香气。
相比温兰对她的控制打压,此时此刻,她甚至希望周姨要是她妈妈就好了。
或许她的人生又是另一番景象。
温如枳靠着周姨笑了笑,一抬眸便看到了门外的宋辞。
一身黑色运动服,少了几分一本正经的冷肃,多了几分清爽的帅气。
宋辞瞥了她一眼,眼神不似平时那么冷漠,相反有些复杂。
但他并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了。
温如枳有些奇怪,抿了抿唇,松开了周姨,怯生生问道:“周姨,我对昨天的事情没什么记忆了。我没乱来吧?”
“这……”周姨欲言又止。
温如枳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真的乱来了?
宋辞本来就很讨厌她,若是她再乱来,他恐怕更讨厌她了。
难怪刚才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她一副受死的模样,问道:“周姨,你就直说吧,我到底做了什么?”
周姨啧啧两声道:“你好像……给了少爷一个嘴巴子!”
“啊!”温如枳直接惊恐地叫了出来。
嘴,嘴巴子!
她胆子那么小,一出手就打了宋辞!
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周姨又继续道:“你还把他的眼镜给摔了。”
听闻,温如枳直接倒在了枕头上。
完了。
全完了。
“周姨,我还有救吗?”
周姨笑得弯了腰,将温如枳拉了起来。
“少爷要是生气,你哪能活到现在?他不会怪你的,别想那么多了,再不起床,你可就迟到了。”
“好,好。”
温如枳放宽了心,赶紧起床梳洗。
刷牙的时候,她内唇疼了一下,吐掉唾沫漱口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
“怎么这里肿了?”
她努力回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现在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看到宋辞把魏东辰摁在地上摩擦,后面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好不记得,否则扇宋辞嘴巴子的画面将成为她终生噩梦。
洗漱后,温如枳抬手顺了顺长发,刚好看到了柜子上的玉簪。
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看上去依旧莹润清澈。
她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
宋辞那么爱干净的人,竟然帮她清理了发簪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