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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欧格?”
  红光微凝,向下降了降,嗤笑一声,还未开口,便见钟离眉头微蹙,抬手虚笼住这团光球。
  光球猛地一缩,竟是叫他捏在手心,再动弹不得!
  钟离问道:
  “阿离如何?”
  他还好意思问?
  艾利欧格极其不满。
  她讨厌这个抢了阿离还护不好的家伙!
  可惜力不如人,挣扎无果,被他按住,半点元素力也调动不了,憋的脸都黑了,冷哼一声。
  “没死,但是快了。”
  “归离集和归终?”
  红光犹如枝头红果,绯色动人,音调绵软,却有碧蛇在掩映的枝叶间嘶嘶吐信。
  她沉默了一会儿,被一句问挑起挥之不去的愤怒和不解,语气嘲讽极了。
  “他们?他们好得很——阿离没死,会容他们出什么事?”
  那群愚昧无知的蝼蚁,也值得她倾心相护?
  钟离领会了她的弦外之意,面色不改,心中却是微乱。
  艾利欧格有些不耐烦了,她这个人,得闲时乐得和人周旋,生动诠释伪善的艺术,为寻乐子,视天下人如草芥,如今心中燥郁,连扭曲的本性都收敛三分,前所未有的言简意赅。
  自然,素质也愈发堪忧。
  “少说废话,走领域。”
  钟离不同她计较,眸光沉沉地落在掌心那团阴郁如血的红光上,略一点头。
  如坠云雾般听了半晌的众人面面相觑,流云忍不住踏出一步。
  “帝君,此人未必可信——”
  钟离钳制稍松,艾利欧格凝出身形,女孩儿歪着脑袋,朝众人吐了吐舌头,很是娇俏明艳,唇齿间沁出冰冷毒液。
  “我求你信了吗?爱信不信。”
  钟离淡淡地瞥她一眼,艾利欧格只觉得一股巨力扼住她的脖颈,再言不能。
  “莫要多言,走。”
  艾利欧格收起笑意,目光阴冷狠戾。
  钟离不为所动,气质沉静清冷,眉眼间有种冷冽的锋芒。
  她如今神力低微,又受制于人,无法念由心动,心中憋屈,也只得食指与小指内屈,掌心相对,捏了个手决。
  “你会直接降临在战场,也就是阿离面前。”
  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无不恶意地提醒道:
  “做好准备,摩拉克斯。阿离记起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
  草长莺飞天,杨柳醉春烟。
  月海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桌案上两盏清茶,取上好的龙凤团茶烹煎而成,色润味甘,沁人心脾,浮舍两手交握,捧着这青瓷小盏,一时沉默。
  若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可是喝不惯这些?”
  浮舍摇摇头,没有作声。
  “阁下不必如此拘谨,你是阿离的贵客,便是我璃月的贵客。”
  浮舍愈发僵硬,青瓷小盏险些叫他捏出裂痕来。
  阿离?
  啊?
  他知晓你同璃月交往甚密,私交甚笃,甚至想将荻花洲上下托付岩神,便以为你至少该是同璃月高层有所磋商。
  他太天真了。
  你看起来连身份都不曾言明,他初时失言,此刻竟拿不准该说些什么。
  浮舍摩挲了一下茶盏光洁的杯壁,在若陀再次开口之前举杯致意。
  “我知龙王有诸多事宜要问我,可以,事已至此,遮掩并无意义,鄙只多问一句。”
  浮舍直视着若陀,拱手,面色麻木,袍袖带风,礼数周正之余,颇有点自暴自弃的错觉。
  “尊主同璃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陀倒是十分平静,他回想过往种种,已是从记忆里挖出许多细枝末节,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虽仍是不明白其中因果,此刻亦是镇静下来。
  尊主定是早已同璃月定下盟契。
  若陀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牵出一道清淡的笑意来,举起茶盏掩去唇角弧度。
  “阿离啊。”若陀的语气很平淡“阿离是摩拉克斯的妻子。”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茶汤淌了满案。
  浮舍捏碎了手中茶盏。
  他闭上眼。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忍无可忍,真的。
  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字都没提!
  若陀轻轻一挥,便将案上润泽水色蒸干,又取来一只新的茶盏,倒入茶汤,微笑不变,递到他手边,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神。
  浮舍半天没反应,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岩神……可知晓尊主身份?”
  若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第一句开口,竟是关心之语,声音不自觉温和了些。
  魈的兄长,荻花洲第一大将,不可能对嗜杀暴虐,控人心魂的暴君有这般多余的关心。
  果然,这其中必有缘法。
  “摩拉克斯,他当是知道的。”
  浮舍皱眉,心中仍有隐忧,干脆心下一横,直言道:
  “尊主以往同璃月多有纠葛,此番有难,不知璃月当如何?”
  若陀沉默半晌,抬起眼帘,慢慢道:
  “契约乃我璃月立身之本,摩拉克斯身为契约之神,既同阿离结姻,便是许下了护其一生的承诺,定下生死不移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