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真也好不容易读懂后,扭头去看谷崎兄妹,眉毛皱成一团,不懂为什么哥哥要这样,为什么要模仿两个小孩子。
中午时分,谷崎兄妹顺利地通过入社测试,成为侦探社的一员。
一上午的时间,谷崎兄妹的相处极为正常。
我妻真也仍是一如既往的跟在福泽谕吉身后,福泽谕吉外出他也外出,福泽谕吉拨打电话他也守在一旁。
像是将福泽谕吉说的话丢到脑后。
福泽谕吉当时颇为头疼地看着我妻真也,我妻真也和他挤在一张办公椅上,一会儿给他递茶,一会儿帮他洗笔。可是心理医生的话仍在他耳边回旋。
——他只有留在你身边,才能不那么害怕寂静。
他开始专心写侦探社最近处理案件的文档记录。
我妻真也晃晃腿,下巴搭在手臂上发呆,哥哥处理文件时很认真,他不好意思去打扰。
他的眼睛斜看着福泽谕吉,脑袋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
……好像不对,哥哥要再瘦一点,再瘦一点。
……好像不对。
可有什么不对?等他再去回想脑海中的这个念头时,却什么也抓不住,就像一缕烟消散。
福泽谕吉发现身旁的人哭了,他放下笔,拿出纸巾擦掉我妻真也双颊的眼泪,“为什么哭?”
我妻真也不去看他的嘴,他从办公椅挪到福泽谕吉的大腿上,“我喜欢哥哥。”
福泽谕吉没有再去触动我妻真也现在敏感的神经,不再问对方为什么哭,保留着对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不太舒适地写着案件记录。
时不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妻真也。
他肩膀处的布料已经湿透了。
待到福泽谕吉写完案件记录后,我妻真也已经睡着了。
福泽谕吉将他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找到一张薄毯盖在对方的身上,走时发现对方挣扎着想要醒来。
他新鲜地出现沉思神色,还未做出举动,我妻真也迷茫地半睁开眼睛,出神片刻,伸手将一旁福泽谕吉的枕头搂进怀中,闭上眼睛睡去。
侦探社的办公室是在一栋复式小洋楼的第二层,一层是一家咖啡店。
福泽谕吉从楼梯上下来时,江户川乱步大声呼叫他,“社长,来这里。”
江户川乱步,以及新进来的谷崎兄妹都坐在一起。
等社长走过来后,江户川乱步向他身后看了看,“少一个。”
福泽谕吉坐到他的对面,“在睡觉。”
江户川乱步哦了一声。福泽谕吉拿出我妻真也最初的、已经报废的助听器交予他,“查一下这个助听器有什么不同之处,以及出自什么地方。”
江户川乱步拿过来看了看,思索一番脑海中隐隐有了线索,这么先进的精密做工,只有为数不多的组织或者财团可以做到。“好。”
此时,一直惴惴不安的谷崎润一郎,谷崎兄妹中的哥哥,他站起身,对着福泽谕吉说,“社长先生,谢谢,我知道我和妹妹还很小,侦探社现在收留我们没有任何益处,只会白白增加经费压力,但是我和妹妹一定会努力做事,回报你们的!”
福泽谕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对着谷崎润一郎点头,“不用担心,侦探社既然选择接纳你们,就不会丢下你们。”
有了福泽谕吉的保证,谷崎松口气,他十岁出头,却失去爸爸妈妈,已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坐到妹妹的身旁,小声对安抚同样不安的妹妹,“直美,我们已经安全了,吃饭吧。”
餐桌上点了很多的食物,有糕点,还有三明治,寿司等等。
妹妹点点头,扯扯谷崎的手腕,“我想吃寿司,哥哥喂我。”
福泽谕吉面色古怪,他忍不住看向同样十岁大小的谷崎直美,对方正撒娇让谷崎喂她吃东西。
谷崎对于妹妹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对着看着自己的社长以及乱步,他内敛地笑笑,拿着一块金枪鱼寿司喂到妹妹嘴中。
江户川乱步敲敲下巴,对着社长说出自己的推断,“社长,谷崎他好像是个妹控。”
福泽谕吉喝了一口咖啡,看不出心情。
待到第二天,我妻真也全然忘了昨天的自己为什么流眼泪,他捂着自己又痛又肿的眼睛去找福泽谕吉。
当时是早餐时间,我妻真也一边找福泽谕吉,一边分出眼神给谷崎兄妹。
哥哥给妹妹喂早餐。
他偏了偏脑袋,想了一会儿,对福泽谕吉举着自己的那份早餐,顺带张大嘴巴。
意思不言而喻。
福泽谕吉比我妻真也大了十五岁,他经历过很多风浪,唯独缺少家人之间的相处经验,思索片刻也真的以为兄妹、兄弟之间普遍会互喂食物,于是接过餐盘。
福泽谕吉的这个亲近行为,让我妻真也头顶的呆毛一动一动,开心到不行。
全程吃饭都非常安静乖巧。
谷崎兄妹互相对视一眼,社长在喂白发哥哥吃饭。他们来到武装侦探社已经超过24个小时,可他们却从没有看到白发哥哥和除了社长以外的人说话,甚至对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