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我很抱歉。”
尤里乌斯想了想,他判断着巴基神情中的歉意是否真诚,然后说:“没关系,我不怪你。我知道那应该不是你的本意。”
巴基:“可犯错的人仍然是我,与是否是我的本意无关,我很抱歉。”
尤里乌斯眨了眨眼,他觉得巴基挺好说话,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你知道队长他们发生什么了吗?今天基地很奇怪,大家都不在,而且外面糟糕的好像是被敌袭了一样。”
他的话让巴基痛苦地闭上了眼,半晌才强忍着痛苦的情绪,睁开眼说:“是我的错。”
尤里乌斯:“什么错?”
巴基没有直言,而尤里乌斯和彼得也不能再继续问话了,因为娜塔莎来了。
“嘿,男孩们,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娜塔莎就在离他们一米的位置看着他俩。
两人耳尖微红,乖巧地向娜塔莎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们错了。”
娜塔莎无奈地笑了一声,走过来揽着两个少年,“这一次就算了,没有下一次。这些事交给大人就好。”
尤里乌斯固执地说:“可我们也想帮忙。”
娜塔莎不退让地注视着尤里乌斯的眼睛,少年不适地眨动着漂亮的蓝眼睛,退了一步,“我还能来看巴恩斯先生吗?”
娜塔莎看向屋内,巴基坐在铁床上,平静地看着他们,他的手腕脚踝都有厚重的镣铐,那只金属手臂也已经在她和巴顿的操作下取掉。
他看起来苍白无力却平静,像是等待着什么东西。
娜塔莎心底一软,她撸了撸尤里乌斯的头毛,轻声说:“如果你不随便打听,在巴恩斯先生被转移前,你可以来见见他。”
彼得眼一亮,他刚好说什么,娜塔莎就把他的话堵回去了,“但你们两个不能同时来看巴恩斯先生,只能分开来。”
“好吧。”
两个少年得到了还算不错的消息。
这天以后,尤里乌斯和彼得就时不时地来看巴基,他俩每次都想要从巴基身上得到一些线索,可巴基却始终什么也没透露。
基地内,复仇者们也总是凑不齐。
明明以往也总是会有这样的一段时期,但这一次不一样,尤里乌斯和彼得能明显地感觉到联盟内部的压抑。
他俩还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托尼了。
尤里乌斯去斯塔克大厦寻找托尼,星期五管家却告诉他,托尼只是执行秘密任务了,但他本能地察觉到这是个谎言,可他没有证据,只能悻悻地离开。
大概一周后,娜塔莎通知他和彼得,巴基就要被转移到官方的监狱里去了,他们不可以再去探望巴基。
尤里乌斯和彼得表面难过,背地里却搞起了小动作。
他从某个讨厌的老蝙蝠身上学到名叫定位器的好办法。
尤里乌斯偷偷在巴基的身上放了定位器,获得了巴基最终被关押的监狱的所在位置,他只要去过一次,就能载入地图,随时传送。
等踩好点后,这一次因为是背着复仇者们搞事,尤里乌斯一个人偷偷去了,他没有告诉彼得。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自觉已经很巴基建立起相当友好的关系。
在巴基道歉后,他也原谅巴基在战场上袭击他的事。
没了这层矛盾,尤里乌斯不带偏见地去和巴基相处,他发现巴基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哪怕每天都关在一间狭小的房间内,他却总是平静的面对时间的流逝。
他诚恳地为自己犯下的罪孽道歉,也坦然地接受自己应有的审判。
他会在尤里乌斯和彼得来看他,搜刮脑子里存放的上个世纪的笑话讲给两人听。
会给两个少年倒上一杯白开水,虽然他总是为此而感到抱歉。
尤里乌斯和彼得都相信,这样的巴基没人会不喜欢他,他们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偏向巴基。
或许巴基本不应承担那些罪责。
他是二战的英雄,曾和美国队长一起并肩作战。
但凡他可以拥有一点自我意识,他一定不会任由自己犯下那些罪孽。
抱着这样的心思,尤里乌斯忐忑地来到了关押巴基的监狱。
有系统86的帮助,他顺利地来到了巴基所在的密室牢房。
然而他看到了令人惊恐的画面。
狭窄且锈迹斑斑的铁床上,巴基仰躺在上,他仅有的一只手腕和双脚都被厚重的铁铐锁住,能够自由活动的范围非常少。
然而就是这样只剩一只手,且被锁住的情况下,他握着一块多日来藏在身上的小石块,用那小石块钝化的边角,刺进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从他脖颈处喷出,喷洒在铁床旁的墙面上,也喷洒在巴基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上。
尤里乌斯疯了一样扑向巴基,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可他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暗沉的红色,那是属于巴基的血。
系统86紧急教他如何急救,他慌张地扯下衣服去包裹巴基被刺破的脖颈。
他大声呼喊着,听见牢房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