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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萍也跟着道:“我的背也疼死了!你们两个都疯了吧?”
  “李惠,我算是知道你女儿为什么学坏了!都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兰英一边哄宝贝外孙女,冷声:“我看你是忘了当初谁收留你了。我们好心来医院探望,你不说感激,还对我们又打又骂!哼——”
  “还是那句话,你命不好,骨子贱,这辈子别想好了! 好自为之吧!”
  赵兰英扔下这话扶着外孙女离开。
  杨萍跟了上去,临走前不忘再扎一刀:“真以为考上个重点高中就能翻身了?我看你还是趁早给夏初糖找个婆家,省得大了肚子连谁的种都找不到,那就惨了!”
  “滚!你滚!”刚平静下来的李惠又情绪激动,拿起地上的凳子:“不走我砸你,信不信!”
  说她可以忍,可是伤害她女儿,李惠就忍不了。
  杨萍刚挨过一凳子,哪里会不信,快步离开,嘴里嘟囔:“两个疯婆子!”
  等到脚步声远了,李惠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病床上,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妈,对不起……”夏初糖抱着母亲,愧疚无比:“都怪我不好。”
  上辈子她赌气跑了,不知道母亲在医院受了多少气。
  以前的夏初糖纯纯恋爱脑,只想要和校草处对象,什么学习,前途,母亲的含辛,她都不管不顾,最后结局凄惨也是她咎由自取。
  现在能重生一次,万万不能再头脑发昏了。
  “糖糖,是妈妈不好。”李惠抱着女儿,抽泣:“要是我工作好一点……你就不会这样了。”
  李惠的工作是供销社售货员,80年代刚工作的时候,这职业挺好,尤其是粮票基本没发愁过。
  可是随着改革开放,做生意不再是投机倒把,市场经济起来后供销社就不行了。
  这两年供销社的效益越来越差,工资都不好好发了。听说南方的供销社已经开始下岗买断,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李惠想另谋出路却不敢。她没钱没门路,害怕丢了工作连饭都吃不起。
  穷人没有破釜沉舟的底气,何况她还有青春期的女儿和家中年近八十的老母亲要考虑。
  要是当初她复员回来没有选择售货员,而是选了当老师,现在也不会没时间照顾女儿。
  可惜,世界上没有回头路,更没有后悔药。
  “妈,以后都会好的。”夏初糖劝了半天,等李惠情绪好一些,母女二人办了出院手续。
  王娜收拾完病床,好奇问:“陆大夫,11床那女孩子出院没问题吧?昨晚送来的时候,那血流的可吓人了。”
  别回头出院了再自杀,家属又跑来医院闹事要赔偿。
  办公桌前正在看书的男人抬起头,脑海中闪过那双眼神坚毅透露出勇敢的眸子,“恩,没问题。”
  那样坚定的眼神,陆城渊只在大院里哥哥父辈身上见过,那是为了信仰奋斗的决心。
  只是……那个女孩子怎么会有呢?
  夏初糖住在姥姥家,这里是市医院的家属院,与医院只隔一条马路,母女二人没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糖糖回来了?”一进门,夏初糖就被姥姥握住了手,姥姥泪眼婆娑又小心翼翼地询问:“没事吧?”
  再次见到从小养大自己的老人,夏初糖心中更加感激上苍给予的重生。
  哪怕手腕疼的厉害,她脸上还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乖巧回答:“姥,我没事。已经出院了。”
  “出院就好!”赵大妈擦了擦眼角,道,“我熬了鸡汤,等下你多喝点。”
  可怜的孩子,昨晚流了那么多血,可是要好好补补。
  “妈,我先回屋换身衣服。”夏初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吊带,身上都是血污,十分难受。
  “有需要就喊妈妈。”李惠点点头,怕女儿自己独处又做什么傻事,道:“换好衣服了就躺会,饭好了我叫你。”
  夏初糖关上房门,打量着曾经的小屋,心里是五味杂尘,除了再次确定自己重生,更多的是对自己这个时期的无语。
  这间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子,被夏初糖造成了战后风。书桌上一堆书和作业胡乱放着,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团在一起,书柜里正经书没几本,都是恋爱漫画……
  夏初糖叹了一口气,打开衣柜找换洗的衣服,可一开柜门,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里面都是少布料的亮片吊带,还有黑又亮的健美裤……
  这些衣服又风尘又土,多看一眼都辣眼睛,更别说穿身上了。
  夏初糖从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揉成一团的蓝色运动校服和一件白色短袖换上,可一照镜子她又懵了,火红色爆炸头,花掉的烟熏妆,外加黑黄的皮肤,这不是未来杀马特家族的小主公嘛!
  还别说这造型,在未来几年也是时尚达人呢。
  怪不得从医院出来,路上回头率那么高,原来她这么“吸睛”!
  夏初糖找到卸妆棉,赶紧擦脸,足足擦了二十分钟,这张脸才算弄干净。
  爆炸头也要收拾掉,夏初糖又开始翻找剪刀,在翻找时,书桌角落的一个红色首饰盒引起了她的注意。
  盒子里是装着一块很小的翠绿色无字玉牌,看到这块玉,夏初糖突然想起来了,这东西上一世被章敏敏要走了,一直戴在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