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杯一杯酒水灌下肚,不知不觉间,简莱的脸颊逐渐染上醉态,眼眸愈发迷离朦胧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他感觉到头顶上方一直有一道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很专注,很认真。
他坐在浴缸里,仰头看着上方镜子里,那个身材修长匀称,肩膀宽阔,腰身劲瘦,双腿笔直修长的男人。
“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那维莱特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看我老婆,我老婆真好看。”简莱歪着头,痴痴地笑起来。
“老婆?”那维莱特皱眉。
“嗯哼。嘘,小点声,不要被他听见,不然我就惨了。”简莱赶紧捂住那维莱特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那你看看我是谁?”那维莱特抓住了简莱的手腕。
简莱只是醉了,又不傻,看面前之人的表情不对劲,立马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他一口,改口道:“当然是我老公了,我老公最好看。”
“哗啦”那维莱特迈腿跨入了浴缸之中,将简莱翻了个身,俯身咬着他的耳垂,嗓音干涩低哑:“再像刚刚那样叫我一遍。”
简莱忽闪着睫毛,口中唔哝:“叫什么?老公?唔……”
那维莱特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将他压在浴缸壁上,封住他的嘴巴,吮吸他口中的酒醺。
……
……
这场酒,喝了一天一夜,才算完。
期间,简莱醉了又醒,醒来吃几口喂到嘴边的水液和食物,又接着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天光大亮,他才抚着发涨发痛的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酒这种东西,很难评价,必须分两面。
喝酒的时候很是愉快,不仅可以令人精神振奋,而且还有一定的麻痹作用,缓解身体上的疼痛感。
但酒醒后的酸爽却一点都不会少,该有的痛苦继续延伸,加上宿醉后的眩晕,让他忍不住哀叹连连。
头很痛,喉咙很干,简莱咽了咽口水,轻轻抓起搭在胸前的那只手腕,一点一点挪到身后,生怕吵醒身后之人。
就在以为马上要成功时,那维莱特忽然动了动,将手臂重新揽在他腰上。
“饿了,还是渴了?”他如之前那般自说自话,从空间里取出简莱需要的一切,悬浮在他眼前,供他挑选。
“渴。”简莱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抬起酸软的手臂,点掉所有的东西,“想喝热水。”
“等会。”下一秒,身后的床铺微微下陷,那维莱特起身将桌上一直保温的水端过来,扶着简莱坐起来。
简莱抱着被子靠坐在床头,眼眸困顿,喝几口就闭上眼打一会盹儿。某一刻,被热水的蒸汽和脑袋中的涨痛突然炸醒,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发觉他的异样,那维莱特立刻俯身凑过来。一脚踩着地,另一只腿单膝跪坐在床边,捏着简莱的下巴查看。
“没、没事,水有些烫而已。”微热的呼吸近近地喷在脸上,让简莱忍不住又红了脸,不敢与那维莱特对视,迅速撇开脸。
“呵——”那维莱特看他害羞的样子,低哑地轻笑一声,把他往怀里一带,低头去亲他的耳垂和鼻尖。
“别——”简莱浑身一颤,顿时僵硬成雕塑,红着脸,把头埋得更低,口中小声唔哝着,“太频繁会死人的。”
“呵呵,你不是渴吗?喝水。”那维莱特饮了一大口水,攫取住简莱的嘴唇,一点一点渡给他。
一杯水饮尽,那维莱特抱住简莱的肩膀,加深了唇齿间的纠缠。
简莱微微挣扎了下,实在抵抗不住,又一次陷入沉沦。
只是,这次很奇怪。
正在纠缠之时,唇上那张辗捻的嘴唇突然变得冰凉一片,那维莱特原本温热的身体,也在那一刻间冷下去。
4c的超低温,把简莱激得一下忍不住叫出声。
“啊!那维!”
“……”
那维莱特沉默地抱了他好久,突然放开了他。
“你怎么了,没事吧?”
“……”
那维莱特还是没有说话,手一挥,将两套水色华服套到两人身上。再挥挥手,将简莱平放下去,拿枕头给他摆了个最利于睡眠的姿势,替他盖好被子。
“你要去哪?”
简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看那维莱特转身,立刻从被子里探出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衣摆,不让他走。
“……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
“……”
那维莱特侧身垂眸,皱着眉看了简莱的手许久,直到看得简莱也眉头紧锁,眼中泛起泪光,他俯身握紧了简莱的那只手腕,洁白的发丝垂下,遮挡住半边俊颜,露出的那半张脸看上去苍白无比。
简莱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又心疼又恐慌,脸色跟着变得苍白。
某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什么,心里蓦地一酸,轻轻蠕动着嘴巴。
“……是不是……你的诱捕剂完全解掉了……所以……”
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不是。”那维莱特回答。
“那是什么?”简莱追问。
“……”那维莱特沉默良久,在简莱越来越湿润的目光中,皱着眉,抽回自己的手。
简莱慌了,撑着疲惫至极的身体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搂住那维莱特的腰,紧紧抱着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