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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宁归哥哥呢?他为什么不进门?”冬妮娅疑惑地向达达利亚身后望去,试图推开还未关紧的门,却被达达利亚拦住。
  “冬妮娅,你听我说,情况有点复杂...”
  “......”
  越过达达利亚的手臂,半敞开的门外只有纷飞不止的茫茫大雪,迷雾般的夜色吞噬了所有可能性,只有风声还在传颂着等待的哀歌。
  “宁归哥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冬妮娅怔怔地问。
  “冬妮娅...”
  “他是不是不愿意回来?”冬妮娅的语速变得很快,像是生怕停下来似的,“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在怪哥哥,绑架托克的绑匪那么凶恶,哥哥还让他一个人去,如果是我也一定...”
  “好了,冬妮娅。”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妹妹讲实话,她明明预感到什么却强行装傻的样子让他胸口的石头又向下沉了沉,重得快要无法呼吸。
  “那你快说啊,宁归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冬妮娅终于忍不住簌簌流下泪,“他是不是...他是不是...”
  她的两片唇颤抖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字。
  “不,不是的,冬妮娅。”看到向来坚强的妹妹哭了,达达利亚也慌了手脚,他急忙将手中的鸟笼放在地上,扯出柔软的衬衫袖口替妹妹擦眼泪。
  “他没有死,他只是...”
  面对着冬妮娅那双泪眼汪汪的蓝眼睛,达达利亚只得边叹气,边从斗篷的内衬口袋中掏出那只独眼小宝玩偶。
  “他只是变成这样了。”
  “......”冬妮娅一抽一抽地停止哭泣,盯着他手中的玩偶愣了三秒,之后神情复杂地望向达达利亚,手背贴着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冬妮娅喃喃地说。
  “我当然没发烧,我是说真的。”达达利亚哭笑不得。
  冬妮娅依然难以置信,她小声问,“哥哥,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
  “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嘎!”笼子里的阿尔戈再也按捺不住,扑扇着翅膀喊。
  “啊!”冬妮娅被吓了一跳,她胡乱抹了把脸,蹲下身拨开鸟笼上的绒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阿尔戈。
  “你是...”
  “听着小姐,吾乃夜鸦亲王坐下骑士阿尔戈,很高兴认识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你的荣幸嘎!”
  冬妮娅缓缓抬头看向达达利亚,神色迟疑。
  指着玩偶喊宁归的哥哥,奇奇怪怪会讲话的大鸟,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我知道这一切都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小姐。”阿尔戈在笼子里蹦来蹦去,“但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你愿意为我准备一碗热汤,我愿意和你分享更多。”
  十五分钟后,兄妹二人在餐桌前坐定,阿尔戈站在桌子上,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碗红烩汤。
  “也就是说,哥哥也不能确定这只玩偶就是宁归哥哥?”
  “没错,但我派人在别墅方圆五十里内都进行了细致的排查,这么大的雪,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走得更远。”
  “的确...”冬妮娅抚摸着独眼小宝圆圆的脑袋,“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宁归哥哥就是这个玩偶变的?什么站在女王对立面之类的话,都是谎言咯?”
  “不,起初我确实以为他是璃月方面派来的眼线,毕竟玩偶变成人这种事,谁都无法轻易相信吧?”
  “哥哥真是笨蛋,如果宁归哥哥真的是你的敌人,他为什么不对我和托克动手?又什么帮你上药?”
  冬妮娅把独眼小宝抱在怀里,下巴抵着玩偶的头,“哥哥总是在外面忙东忙西,一点也看不到宁归哥哥的好。”
  “虽然宁归哥哥不能讲话,可是只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很温柔,也很可靠的人。他会帮我砍柴、做饭、整理乐谱...明明很嫌弃,但只要托克开口,也会不厌其烦地陪他玩幼稚的游戏...这种人,怎么会是坏人嘛。”
  达达利亚一时语塞,“...其实我从很早之前起,就没有再怀疑他了。”
  “可是,哥哥也没有完全信任他吧。”
  “什么?”
  “如果哥哥真的信任他,把他当做重要的人看待,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去见绑匪吧?”
  达达利亚双唇抿成一线,眉心蹙紧,“冬妮娅,这不是一码事。”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
  “我不相信哥哥没有别的办法!”冬妮娅打断他的话,情绪有些激动,“一定有能够把两个人都保护好的办法,而不是通过牺牲一个,去换另一个!”
  “冬妮娅...”达达利亚略感无力,“很多事不是你想那么简单,我没想要牺牲他。”
  放在餐桌下的双手握成拳,达达利亚咬了咬牙,突然泄气似的低下头,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语:“我真的没想要牺牲他。”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到炉火噼啪作响与阿尔戈的喙与盘子相碰的声音。
  “对不起,小妹。”达达利亚率先打破沉默,撇开头低声道,“是哥哥让你失望了。”
  “不、不是的。”冬妮娅急忙摇摇头,“我也有错,是我在无理取闹,我只是...”
  冬妮娅说着又把头埋下,用手背去遮眼睛。
  “我明白的,没事,在哥哥面前哭不丢人。”达达利亚走到妹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