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冷声道:“他已出家,我已受了笑话,他还俗就想娶我?做梦!今日之辱,我祁家与你们陆家誓不罢休。”
祁宇安也驾马而来,听着妹妹之言语,翻身下马走到了陆泽跟前道:“对,日后我们祁陆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满盛京这么多大好男儿,你弟弟就算还俗我祁家女儿也不稀罕再嫁。”
陆泽深知理亏,垂眸道:“祁王爷,祁郡主,此事我们陆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祁宇安气恼道:“那你们打算给什么交代?”
陆宝珠先陆泽开口道:“陆家有两个儿郎,我弟弟不愿娶,那让我哥哥娶,祁王,你说好不好?”
祁宇安打量着跟前的陆泽,这不妨也是个好主意,陆泽的确是要比陆昀好太多。
陆昀身为公主与陆国公幼子,自幼太受宠溺,就是纨绔做派,年纪还要比自家妹妹小两岁,说真的,要不是他家世好长相好,祁宇安本是看不上这妹夫的。
而陆泽自出生就是在陛下与老陆国公身边长大的,沉稳庄重,年仅二十就是大理寺少卿,前途无量,更要紧的是兄弟二人,陆泽容貌要胜陆昀一筹。
当祁宇安在思虑时,陆泽轻斥着陆宝珠道:“宝珠,少胡说,我已与关家定亲。”
祁语宁听到关家两字讽笑了一声。
陆泽听到了祁语宁的讽笑之声,看了她一眼,清冷凤眸中好似更厌恶他们陆家了。
陆宝珠抬眸道:“你定亲?我怎么不知?关家姑娘是谁啊?关家姑娘能比得上祁语宁?哥,你不能不娶祁语宁啊,弟弟不娶,你也不娶,她怎么伺候我呢?”
祁语宁心中甚是无奈,这个时候了,陆宝珠竟还盼着自己能嫁到陆家去伺候她?
她做什么白日梦呢?!
陆泽也是被妹妹气得头疼,“陆宝珠,看来是爹娘太宠溺你了,你回家之后禁足一月!”
陆宝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连陛下皇后都不怕,可陆宝珠偏偏就怕年长自己三岁的大哥。
陆宝珠耷拉着脑袋道:“是弟弟犯浑,干嘛禁我的足?”
陆泽道:“再多说一句,就是禁足两月。”
陆宝珠连连噤声不语。
陆泽看向了一旁眉眼含霜的祁语宁,“郡主,祁王,我们陆家一定会好好赔礼,让两位一个满意,还请两位消消气。”
祁宇安轻哼道:“哼!”
祁语宁许久未见兄长,不愿在此久待,上了马与兄长并肩回府,“哥哥,你这次回来待几日?”
祁王府的军马都在边关,兄长往日里都是待在军营里的,少有回来,这一次回来本是来喝她的喜酒的,如今喜酒也是喝不成了。
祁宇安道:“本是打算你回门后就走的,但是你被陆家这般欺辱,我少不得要多留几日。”
祁语宁道:“哥哥,放心,今日这般大耻,我不会白白放过陆家的。”
祁宇安倒是知晓自家妹妹睚眦必报的性子的,便也随意妹妹去报复,他十岁开始就在军营里待着,风吹日晒十二年,可不就是为了给妹妹撑腰的吗?
兄妹两人回到了王府,王府内的喜字已不见踪影,祁语宁褪下了嫁衣,嫌晦气,让丫鬟拿下去烧了。
……
平柔公主府内。
晚膳后。
平柔公主指责着陆国公平日里对小儿子太过于纵容,才导致小儿子混不吝地竟然敢出家退婚。
陆国公向来惧内,在公主跟前半句话都不敢多说,明明过于纵容的是平柔公主才对。
陆泽道:“娘,如今责怪爹宠溺坏了弟弟是没用的,主要是如何弥补对祁家的亏欠,今日弟弟一出家,坊间已有不少传言笑话祁郡主。”
平柔公主无奈道:“唉,看来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泽儿,你娶祁郡主,这样对祁郡主的笑话就会平息。”
陆泽:“……”
娘与陆宝珠还真不愧是母女。
陆国公跟着道:“泽儿你也都二十了,寻常郎君早就娶妻了,你就娶了祁郡主吧!”
陆泽道:“爹,娘,我已定亲。”
平柔公主一愣,“你何时定的亲?”
陆泽道:“早两月前,祖母与关家口头许下婚约,定下的是关家的六姑娘。”
平柔公主没见过关家六姑娘,却是听过关家六姑娘之美名的。
盛京城这两年传言嫁郎当嫁陆世子,娶妻当娶关家女,这关家女就是关六姑娘,听说这关六姑娘是个管家好手。
世家当家夫人看重的就是管家之能,关六姑娘十三岁就帮衬着嫡母管家,是以在世家夫人间名声极好。
陆老夫人一直住在国公府中,不住公主府之中,平柔公主只有逢年过节见婆婆一回。
倒是陆泽自幼在老国公身边长大,与祖母的感情也算是深厚,时常去陆国公府孝敬老祖母,没想到陆老夫人连婚事都给陆泽做主了。
平柔公主不免吃味道:“婚事父母之命,哪里有祖母做主的?还有那关家门第是不是太小了?好像就是一个六品散官,还是刚才地方通判升上来没几年吧?”
关家之所以有名,是关家的五个女儿各个都嫁到了勋贵人家,否则平柔公主连什么关家都不知晓。
平柔公主并不在乎儿媳出自哪个门第,总归也没有门第能高过她家了。
可是自家儿子如此出色,娶的媳妇也不能太差了些,婆母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小门户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