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爷倒吸一口气:“嗯,好,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能帮的我也都帮了,实在不成,就只能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六爷爷说完挂断电话,我把桌上的手机推远点,赖在玄霄怀里使唤他:“番茄来一个!”
他便宠溺有加的夹了个小番茄送进我嘴里,见我吃得比往日多,好笑道:“凤川不是说你近来可能会胃口不好么?怎么看起来,吃得更多了?”
我疲累地叹口气,揉揉肚子:“也许是你的崽想吃东西了,我最近有点怎么吃都吃不饱,什么口味都想尝尝。”
他继续不嫌麻烦地亲自烫羊肉卷喂我:“酸儿辣女,你这又有儿又有女,肯定会想多来点重口,但是不能过量,当心牙和胃受罪。”
“我吃的已经很少了。如果敞开了吃,我还能吃好多呢。”我歪头埋进他脖窝里,小声问他:“从现在到孩子降世,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当然,为夫要陪在你身边,保护好你。”他拿纸巾给我擦了擦额角的汗。
我安心地嗯了声,搂紧他,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他:
“昨天靳九重和梵宁打探了蛇灵玉戒指的事,梵宁全都告诉他了。”
隐藏意思是:靳九重都知道了你可要悠着点……
他顿住,须臾,又佯装镇定:“他的好奇心,倒是挺重。为何不来找你打探,反而舍近求远去问梵宁。”
我正经道:“哦,他问了,我没告诉他。”
他夹了块牛肉送到我嘴边:“嗯,他可能也是关心你。”
关心我个空气啊!
他显然是在关心能不能把你拉下水!
晚上八点。
我打包了两份甜点与两碗鸡汤面回医院住院部。
赶巧,又撞上了少儿不宜的一幕……
灯光明亮的病房里,梵宁一把将送药给她的大哥拽到病床上,翻身压住,红着眼眶和大哥委屈道:
“我、没有丢掉清白,我还干净着,不信,你自己检查一遍……”
大哥俨然被吓愣住,想挣开梵宁,估摸又顾及梵宁身上有伤不敢乱折腾,唯恐伤着梵宁,于是只好双手托着梵宁的腰温声诱哄:
“乖些,别闹,当心碰到腿。”
梵宁不依不饶地搂着大哥蹭,泫然欲泣道:
“他们是看了我的身体……我没办法。但我守住了底线,所以他们才拿钢针扎我。聿明,你别嫌我脏,我没有不干不净……”
“胡说什么呢?”
大哥抬手给她擦眼泪,拿她没办法地承诺道:
“我从没在意过这些,女孩的清白,不在裙摆之下,别乱想,你现在身体还没养回来,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好起来,你不想回家了么?”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不解释……但是在你面前,我不想被你当成脏东西。聿明,你可以……自己验证一次,我真的没有被绑匪侵犯……”
“胡闹……我、我真的不在意,更没觉得你脏,你听话些,先从我身上起来。”大哥不敢动弹地躺在病床上,被梵宁撩得耳尖都红了。
梵宁依旧像个小猫般粘着大哥,撒娇似的往大哥怀里拱:“不要,我想靠近你一些……聿明,你抱抱我好不好。”
“阿宁你、你听话些,别乱动。”
趴在茶水间门口的我默默把脑袋缩回去。
啧啧啧,梵宁勾起人来,大哥根本抵挡不住啊!
把甜点和晚饭放在茶水间视野盲区的那张小桌子上,我蹑手蹑脚地又退了出去,轻轻帮他们把病房门关上……
早知道主动出击就能降服我哥,梵宁应该早些下手的!
腊月十三。
青玉道长忙完特意过来和我商议腊月二十的最后一场驱邪镇灵大法事,由于所需法器与材料过多,且贵重,所以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请我找个靠得住的人去采买……切不能再让有心人趁机薅羊毛。
“道长是说,往年的法事都是做做样子?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青玉道长拿出两小盒朱砂给我看,一盒朱砂呈暗红色粉状,另一盒呈鲜艳的朱红色粉状。
“朱砂朱砂,自然是颜色越红越好。可我看过府上囤积的朱砂,据贵府人说,往年用的都是暗红色朱砂。
且先前府上请来的那一拨道士,连五帝钱的顺序都能弄错,可见,府上近年来请的道士、不是普通人冒充,便是野路来的半吊子。”
我提起精神,好奇问青玉道长:“那,这两盒朱砂各有什么讲究么?”
青玉道长捋着胡子耐心教我辨别真假:“这呈暗红色的朱砂,又叫还原砂,也称人造砂,掺杂的东西太多,朱砂含量低,若用于画符镇邪,效果极微。
这朱红色的朱砂,才是天然朱砂碾磨而成。它的磁场重,阳气重,因此画符或佩戴都能起到定心安神,驱邪避灾的作用。
两者不但在功效上差距悬殊,价格上也是天壤之别,人造朱砂劣质点,一两块钱就能买到一克,而真朱砂,最贵的上千元一克。
从贵府所用的朱砂来看,想来应该是往年采办的人暗中捞了不少油水报了假账,仗着普通人分辨不出真假朱砂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诓骗府上。
从这朱砂的颜色上看,如此明显的差异,这人造砂的价格恐怕也、不高……
如今的技术手段,一部分商人已经能将人造砂做成大致接近天然砂颜色了,尤其是磨成粉状,更不好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