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拄着轻叹:“你啊,以后可是要预备着做族长的人!
你还需要苏家嫡系这个身份,等你当了族长掌住了实权,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如今咱们的生存环境并不好,前有你四叔一家不做人,唯恐天下不乱,后有苏弦月那个死丫头在背地阴你,腹背受敌,若是再让人抓住这个把柄,族里那些死人又要趁机起哄了!
你妈筹谋了半辈子才在活着的时候爬到代理族长的位置,何其风光,你妈在的时候整个苏氏一族谁敢欺负你们一家,谁敢看见你们一家遭罪坐视不理?
哎,本以为一个女娃子兴不起多大风浪,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苏弦月,竟将我们整个苏氏都搅得天翻地覆。
送蟒仙,为镇宅仙与镇宅仙女们入殓安葬,从你手中夺走家产,借着族长的身份无法无天耀武扬威,后面还有个老大一家给她撑腰。
如今,老四老九也都被她收买了过去,我们之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不把她搞垮之前,我们万不能再让她抓住任何致命把柄。
你妈之前受的羞辱已经够多了,万不能再让苏弦月那个死丫头,为她冠上一条不忠的罪名……”
不忠……
对祖父不忠。
锦绣唯一的儿子,竟还是她和三爷爷的……私通产物!
这个瓜,委实、有那么一丁点的震惊!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封建这一套。
再说,老爷子死前估计早就怀疑我的身世了,要不然怎么会把家主的位置传给老二!
我打小老头子就不喜欢我,老大老二去书房找他,他都是抱进怀里悉心教导,小声询问老大老二的学习,尤其是老二,老二妈死的早,老爷子几乎是亲手将老二带大的。
临到我头上,老爷子不是臭着脸指责我这做得不对,就是怪我那做得不好。
我小时候怎么都学不会算盘,他不止一次和身边老管家说,我哪哪都不像他,长得不像他,脾气不像他,脑子根本没有老大老二好用!
看着会耍点小聪明,实际上,全都是些歪门邪道。
那老管家没话可说,就和他讲,可能是老大老二母亲出自名门,我母亲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丫鬟缘故。
贬低我也就算了,老爷子从没瞧得起我妈。
丫鬟出身又怎样?陶如沁倒是个小姐命,不还是年纪轻轻就没了,去给公主殉葬了!
有些人,空有小姐命,却没那个福气享!总之我小时候最不喜欢他们这一大家子,老爷子从不重视我,小时候他说我学不会算盘不像他的话,我能记一辈子!
其实根本不是学不会,明明就是他没耐心教,我的算盘,还是爸、三叔你后来手把手教的!”
“血缘关系是个很奇妙的存在,不是亲生的难免无法亲近!我那几个儿子,没一个像你这样贴心……
哎!当初锦绣也是走投无路,才挑明了咱们的父子关系,我又何尝不知,她是害怕自己死后你受欺负,想以此,来要求我替她保护你,辅助你!
可惜,万万没想到,送走了一个短命鬼,又来了一个活阎王,这活阎王还是咱们自己迎进门的!早知道当初咱们就不该让她回来!”
“可不让她回来,你亲闺女就得去祭蟒仙。”
“樾山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丫头罢了,丫头都是别人家的人,迟早都是要送走的。
用一个丫头换你这余生荣华富贵安安稳稳,值得。
等青珩长大了,让他多生几个孩子,还怕没有祭品送给蟒仙的么?”
“爸,你说得对……或许我和雅霖一早就做错了。”
“还雅霖呢,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放荡到和自己的侄子私通,丢尽了我们苏家的脸面。”
“雅霖平时虽然泼辣荒唐了点,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雅霖能做出来的,我和她好歹夫妻几十年,她为人我还是了解的,恐怕,真是南头那条蛇妖做的局!”
“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失了身,按照我们苏家的规矩是该浸猪笼逐出家门!
可你现在又需要她娘家的助力,只能委屈你,再忍忍了!
孩子,听爹的,等苦海仙长解决了苏弦月与她身后那条妖孽,你夺回大权成了族长,千万不要再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尤其是老大一家,包括,你媳妇!”
老家伙说着,还语重心长地拍拍三叔胸脯,“你还年轻,等你夺回大权,整个苏家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爸知道,这些年来你心里还惦记着从前的元婳丫头,她现在虽然是个寡妇,但好在没生养过,显年轻,在赵家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人际关系纠葛牵连。
你要是想,到时候把雅霖给送回娘家,娶那位元小姐做续弦,元家虽然门第不如雅霖,但她长得漂亮名声又好,娶过来也不算辱没了我苏家门楣……”
听着三爷正儿八经拍着三叔胸脯说出的这堆话,我三观尽碎的咕咚咽了口口水:“三叔,已经四十多了吧,还、年轻吗?续弦,他娶得动吗?”
玄霄没良心地贴在我耳边揭穿他:
“估摸身体已经不行了,你三叔这些年也没少在外偷吃。前几日我还看见他院子里的保镖去后面的药房拿熬好的中药,我路过扫了眼药渣,里面,都是些壮阳补充体力的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