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是七桩大罪,当日为争夺掌山神使之位,元恒神君的腿,风师神君中蛇毒修为尽散,雪滢仙子被妖族玷污,烟粼仙子被贼人掏了内丹,还有几位神君仙子在那段时日发生的变故,皆为罪仙云开所设计!
而竹溦,身为七师兄,却在明知云开误入歧途而不引导其回归正道,纵容云开残害同门,亦是罪无可赦!
今,帝尊召回归吾山下三千弟子,共同见证审判其二人,也望众神君引以为戒!”
红菱话音落了好一会儿,殿内众弟子才再度有了反应。
“什么、沧海师弟,和幻阳师兄五师姐他们的死、都不是意外?”
“云开,竟然都是云开干的,为什么啊云开!”
“我们都曾是师父收养的无家可归之人,我们在世上,等同于已经无亲无故,仅有师尊,和师门的这些兄弟姐妹最亲了,我们小时候都是在一起玩,吃一锅饭长大的!
我们一直都视师门的这些兄弟姐妹,为自己的依靠,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底气……你怎么能干出残害同门的事情呢!
何况,还是一直照顾我们的幻阳师兄,还有命最苦的沧海师兄,你怎么能忍心,下得去这个手!”
云开干得这些好事被一一揭穿,有点不敢接受地跪在地上拼命哭着摇头,意图狡辩:
“不,我没有,师尊,师尊你别听她们胡说,都是假的,我没有残害同门,我也没有阻止您归位,我只是、只是一时没认出您……
师尊,我也是您的弟子啊,不能因为紫箫师妹和长芜师妹的片面之词,您就只相信她们的奸逆之言,而不给弟子分辩的机会啊!
她们、她们私通妖族,企图对归吾山不利,我是为了师尊与归吾山的名声,才狠心将她们关起来。
师尊、弟子是贪心了些,可、可弟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归吾山着想,师尊、您别被她们给骗了!”
凤川听不下去的愤怒上前两步,厉声质问她: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狡辩!那我倒要问问你,如果只是私通妖族,才将两位师姐打入牢狱狠心折磨,为什么、要把长芜师姐扒光衣服吊在雷霆殿内,放那些妖物魔物去折磨她!
你明知道她是雪莲真身,最怕污秽,你还那样折磨她,你都把她逼疯了!
就算两位师姐真有错,也该暂时囚在山中等候师尊归来发落,你有什么资格,惩罚她们!
况且,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残害同门,我呢!
昨日我前来灵帝神宫报信,告诉你师尊要在今日归来,命你携留在山中的弟子今日前去山下相迎,你是如何做的呢?
你污蔑我背叛神族勾结妖族,二话没说就将我囚禁了起来,还将我逼出原形,锁在牢笼里!你若不心虚,怎会不敢让师尊回山!”
“当年欺负我的妖族贼人,是你放进归吾山的?我早便怀疑那件事与你有关,原来真的是你!”
雪滢情绪崩溃的推开众人冲出来,一把揪住云开的头发恼羞成怒:
“是你!你怕我跟你争夺掌山神使的位置,就让那个混蛋玷污了我,是你在我房中燃了那肮脏的香料!
你知不知道,我和青龙的姻缘,就这么被你毁了!元恒师兄的腿,也再也好不起来了!
云开,我自问待你不薄,元恒待你不薄!结果呢,我俩的一生,都被你给毁了!
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不是同你争夺掌山神使之位,而是……
没有在第一场比试时,就一剑杀了你!这样幻阳沧海他们,就不会枉死了……”
“阿滢!”元恒坐着轮椅急忙转动轱辘来到雪滢身后,及时接住了雪滢哭得摇摇坠落的虚弱身子,心疼的握住雪滢指尖:“没事了,别想了……阿滢,不怕了。”
“如今,她又用欺负我的法子,欺负长芜和紫箫,师尊,师尊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殿内那些女弟子闻言亦都潸然泪下,默默湿了眼眶。
“我没有,你们别胡说,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云开还害怕的伏在地上装疯卖傻死不承认。
我将紫箫交给红菱扶好,站起身,化出幻阳生前留下的那封血书,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迈下云阶,走近云开。
“师尊!”雪滢扑倒在我脚下,泣不成声:“你要为我们,为那些枉死的师兄师姐做主啊!”
“师尊——”
殿内弟子登时跪倒一半。
我冷冷垂眸,睥睨着发颤装傻的云开:“不承认?那你要不要看看,幻阳留下的这封血书?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对得起,幻阳对你的疼爱!”
我将她心心念念千年之久的那封血书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血书掉进她怀里的那一刹,绢帛上字字泣血的正体小篆相继飞出云开的怀抱,串串飘进虚空,化作幻阳那沙哑悲恸的伏案愧疚自诉声:
“师尊在上,卿音吾爱:吾之一生,唯有二错,抱憾终生,一错,错在未能护好心上爱人,若幻阳当时不曾一时大意,阿音,或可不必命丧九泉。
若幻阳一早便有防备,吾爱阿音不至神智全无,忘却前尘,不识故人。
二错,错在不曾教养好小妹云开,不曾多给小妹些许关怀,如此,小妹或可不会误入歧途。
今日留书,幻阳想向师尊领罪,将前因后果,全部奉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