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娘娘陨落后,大帝拼命抓住了娘娘的一缕残损元神,将那片元神放在心头温养数十万年,取自己的龙骨,用自己的血肉为后土娘娘重铸身躯,冒死将后土娘娘送入轮回道。
后土娘娘劫满回归,两人才终成眷属。”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哦。”
原来,这两人后来还经历了那么多波折?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我没料到,曾经不通情爱愣头愣脑的傻小子,竟能为后土做出、抽骨剥皮的疯狂事。
“后土娘娘,我只见过几回,很好相处,性情温和,应和夫人相处得来。”
我歪头,突然不安好心地问他:“玄霄,如果哪天我也变成一缕残损元神了,你会抽骨为我重铸血肉么?”
他怔了下,片刻,执起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认真轻柔地和我说:“要我的命,都成。”
我抿唇一笑:“我也一样。”
他浅浅道:“我对你的爱,不比龙玦对后土的少。”
我没心没肺道:“我不怀疑,你的这句话,就是我炫耀的资本。”
牵着他的手继续前行,但,走了两步,我忽想起一件让我不高兴的事,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脖子,我拧眉:
“玄霄,你之前敢砍我脖子!”
他:“……”
我愤愤不已:“疼!你下手就不能轻些么?”
他尴尬咳嗽,懦懦嘀咕:“轻些,如何能砍晕……”
我蓦地语塞。
他还挺有理!
半个时辰后,我们总算是到达了酆都,六道宫。
请守门的神将前去传话,玄霄不放心地捏了捏我手心,安抚我:“别紧张,有我呢。”
我嗯了声。
不多时,里面快步跑出来一名红衣女将,见我与玄霄都在,欢喜地赶上前抱拳行礼:“原来是蛇皇陛下与灵帝大人!我们娘娘请两位入宫相见!”
说完,还自来熟的热络揽住我胳膊,压低声在我耳边激动道:“是您来,还通禀什么啊,直接进不就完事了!”
我尴尬地也小声回话:“如今你这神宫……我不熟,直接进容易被当做身份不明的人叉出来!”
红衣女将边同我窃窃私语,边挽着我的胳膊将我往宫内带:
“唔,对,这样也好,今日让守门的将军认认脸,等下次来就不用通报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两天我们娘娘还在念叨着,说不知道您现在过得怎么样,蛇皇有没有欺负你。
刚才我们娘娘看见了您的拜帖,吓得连手里茶盏都给摔碎了,哎,这些年来若真论娘娘最怀念谁,那就是您了!娘娘总说,从前您是最粘娘娘的。”
我满意的轻笑:“我还以为这么多年后土阿姐早就不记得我了呢,不错,还晓得我这个人。”
红衣女将无奈道:
“帝尊真爱说笑,六道宫里处处都是帝尊留下的痕迹,就连娘娘与大帝的佩剑都是出自帝尊之手。
娘娘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帝尊啊,再说,小将也日日盼着能早点见到帝尊……
给我换一把红缨枪,呜,我从前的兵器都不太好用了,刀都顿了,枪都快生锈了!”
我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宠溺笑道:
“行,不然,你直接去归吾山挑吧,我有座兵器阁,里面都是我的宝贝疙瘩,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不管你是要枪还是要刀剑飞镖,都可以。”
红衣女将兴奋到两眼放光,开心往我肩头蹭:“啊——帝尊我爱你,你就是我最爱的宝!帝尊,比心!”
身后的玄霄乍一听红衣女将这么喊,迷茫地看向我,一脸不解。
进了神宫,绕过几条精致好看的碎石小道,我终在花团锦簇邻水的亭子内,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神女站在盛放的金线莲前,抬手托起花盏,低眸神色温柔地欣赏,花藤盘绕在亭台的红柱与美人靠上,美人与花的倒影落在平静无澜的水面,美得好似一幅工笔细描的画卷。
红衣女将先跳进亭子向神女禀报:“娘娘!你看谁来了!”
神女转身的那一瞬,亭内金灿灿的灯笼余晖落在她如山茶花美艳的容颜上,映衬得她比十五的温柔月光还美好。
“后土娘娘。”玄霄礼数周到地向她行礼。
而我,却盯着一袭鎏金绣凤深蓝仙袍,三千发丝尽挽发顶,簪花戴步摇,眉眼如初的故人,一时失了魂。
故人重逢,强烈的悲伤感却骤然在心底炸裂开,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
“后土阿姐。”
我再开口,哽咽了嗓音,控制不住地三步并两步迈过去,一把抱住了那个身形薄弱的女子,毫无形象的突然就在她肩上放声哭了出来:
“你们都走了,都走了!把我留了下来,我一个人真的好孤独,这数十万年,我只能靠着不停收徒来麻痹自己,我真的好想你们!”
“月儿……”玄霄的声音低低在耳边拂过。
后土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好笑着安抚我:
“好了,哭什么……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开你。
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啊,你看,我一听你回来,立马就出来等你了。
如今好歹已是五帝之首,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你也不怕蛇皇笑话。”
我任性地搂她腰,抽泣着哼唧:“无所谓,反正他也看过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