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青这才提出要帮厉书桥去看一眼。杯子里的调酒还没喝完,他思前想后打算捧着酒杯一起走人,反正这里的年轻人都忙着跳舞自嗨,没人关心他到底有没有捧着调酒进男厕。
他光是要从人群中绕开就要花不少功夫,转来转去才到男厕门口,还没等他踏进门,就看见kent从里面走出来。
赵牧青正要凑上前打招呼,然而对方脚步匆匆,刚到走廊尽头就拐了个弯。
想着必须要给厉书桥一个交代,赵牧青还是跟上去,刚转向就看见kent并没有往方才座位的方向而去,而是进了其中一个酒吧包厢。
有古怪。赵牧青的直觉一向很准,尽管偷听很不道德,但为了经纪人能不在不合适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决定缺德也得干这么一次。
刚贴近门边,赵牧青就听见kent的声音:“有什么收获?”
“没有啊,我们到处收消息,也就警察局那边的人透露给我的有点用。”另外的人道。
“警察怎么说的?dryad真的存在吗?”
“存在肯定存在过,不然你以为业界的都是傻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炒价这么久?”kent皱了皱眉。
“好像也是听牢里那个人说的,dryad跟那个珠宝设计师家里有点关系,他还亲口承认过dryad是他母亲的东西。”
“他说话有几分可信?一会儿不存在一会儿又是他家的,川剧变脸呢他,”另外有人气急败坏地开口,“他对他老公也是,一会说玩玩一会就来真的结婚,神经病。”
赵牧青十分同意这个观点。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还是那个沈……”
“沈观知。”kent淡然地补上了名字。
“不过dryad是被他爸带走的,他不是没继承他爸的遗产么?”有人发言,“不过我猜,就算dryad不在他手上,他多少也知道点消息吧?”
“谁有本事接近他?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不是我们谁能碰得起的。”
kent冷笑一声:“所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懂吗?”
赵牧青眉头一拧,恐怕kent接近厉书桥也是为了dryad。当年沈观知将dryad送给他,他把项链重新送回陈列室,去往小县城之前他没有带走,想来应该还在原位。
他摸摸自己下巴,总感觉自己现在处境有些难以评价。难保这些人不会盯上他,但他是离沈观知最近的人,这些人既然动不了沈观知,那想必拿他也暂时没什么办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待在沈观知身边确实最不容易惹麻烦。
赵牧青又听了一会墙角,确认再没什么有用信息之后决定离开。他随意抬手将调酒一饮而尽,本想回去向厉书桥透露kent的事,然而他一时不慎,放下杯子的时候不小心磕到门边。
“谁?”kent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赵牧青下意识拔腿就跑,甚至没来得及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一口气冲出门口,钻进酒吧后巷里。
赵牧青见外面没什么动静,认为现在暂且安全,于是掏出手机打算给厉书桥发信息,当面好好聊聊有关kent的事。
还没等他编辑完信息,人忽然就被身后不知从何而来的胳膊搂在腰间。他下意识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敌不过对方的力气。
“听话。”沈观知的声音。
赵牧青听到声音,姑且放弃挣扎。“这么晚还赶过来,你还真有空。”
“找你,随时都有空。”沈观知抬手,抹去赵牧青嘴角沾上的酒液,顺着对方脖颈往下滑,“我的先生,还想要找谁?”
“你都来这了,我还能找得了谁。”赵牧青企图反客为主,用力抓住沈观知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那你能猜到我为什么来这里吧?”
沈观知没出声,他在等赵牧青先开口。
“链子取下来,”赵牧青难得故作严肃,“我可以听话。”
“是吗,”沈观知下巴抵在赵牧青的肩膀,“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赵牧青正想出声,沈观知很快打断他:“宋黎君。”
“我们是同事,不可能跟他没有往来。”
“不要走太近,我说过。”沈观知随手把弄赵牧青胸前的钻石。
“你要怎样才满意?”
沈观知吻在赵牧青颈侧:“看你表现。”
赵牧青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就是有飞虫停在脖颈片刻。“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能做到你满意,你就会把链子摘下来。”
“做不到我也应该有惩罚,对吗。”
“你说。”
“自己想。”沈观知放在他腰上的手略微用力,“想到我满意为止。”
赵牧青没来由想起方才男人给他的药丸,他从口袋里摸出来,转过身确认沈观知能看见:“做不到,我就在你面前吃这个。”
沈观知硬是从他手里将药夺过来。“酒吧里陌生人的药,你也敢吃吗。”
“不然怎么算惩罚。”
“我会让许乘确认一下,他有相熟的朋友。”沈观知将药塞进自己口袋里,“等回到你手里,一定是没问题的药。”
言下之意,如果药有问题,沈观知会替换成其他药物。
赵牧青没有反对,他正要自顾自离开酒吧暗巷,然而下一秒沈观知将他抵在墙上,一只手垫在赵牧青后脑勺,很用力地强行跟他接吻。
反抗不了,赵牧青索性任由对方动作。他的口腔没有一处不被侵略,嘴唇也几乎被咬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