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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信吧,告诉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要做新买卖了。”
  竹越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公子,我怀疑下一次应该是他本人跑过来骂您。”
  “哪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谢辞看看自己不灵便的腿脚,招招手道:“过来。”
  竹越不情愿地走过去低头受了一下打。
  “快去写。”
  “......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一样的结局
  数月前。
  无人荒村急匆匆的马蹄声格外明显,马还没停下,斛律风就飞身跃下冲进了茅草屋。
  “怎么样了!”
  “已无性命之忧,尚昏迷着,大夫在里面。”
  斛律风大喘着气,有种自己才是劫后余生的感觉:“路上怕有尾巴耽搁太久,差点以为要见不到最后一面。”
  “好歹是藩王,该沉稳些。”尤子书语气平静,不着痕迹地将握紧扇子也难以制止颤抖的手背到了身后。
  “跟我装什么。”斛律风走过去不容拒绝地抓住尤子书的双手包裹入自己手中仔细捂着,“脸都白了,手这么冷,明明在害怕,非要硬撑。”
  “没有。”
  “怕就说出来,有我在,什么都不要自己扛着,今天是,以后也是。”
  “我...只是担心。”尤子书后撤坐到椅子上,没有了沉稳模样,仔细听来可以感觉到声音中的颤抖,“还好,保住了命..”
  “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谢辞不该死在战场外的地方,以那么憋屈的方式。”
  斛律风单膝跪到地上,轻轻握住尤子书的手道:“会好的,谢辞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可惜照雪不在了,等长松醒来怕是要伤心很久。”
  “良驹护主,若无照雪他肯定活不下来,马随人,做了认为值得的事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这个道理谢辞能明白。”
  “卿卿。”斛律风突然站起来张开怀抱,尤子书看向对方略微疑惑。
  大眼瞪小眼半天斛律风心塞地埋怨道:“这么久没见,发生这种事,你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担惊受怕,就不能跟我撒撒娇吗?”
  又是一阵沉默,尤子书忽而掩唇笑了,起身用扇子轻轻敲了下斛律风的胸口:“已然安心了。”
  “是因为谢辞没死,还是因为我来了?”斛律风直接问出口。
  “你来了才彻底安心。”
  斛律风心里因为这个回答燃起一团火:“有你这句话,立刻去死也值了。”
  “还是好好活着吧。”
  “我不仅要好好活着,还要朝二百岁活,你也是。”斛律风握紧尤子书的手一本正经满脸认真,“有你在,少活一天、少上一天床,老子都觉得亏。”
  尤子书无语地抽回手,用扇子打了下斛律风的胳膊,对于这句正经说出的不正经的话没想理会一点。
  “你怎么知道谢辞跳崖?”
  话重新回到谢辞身上,两个人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这种方式最能为竹越拖延时间,死无全尸,也最决绝。”
  “你这么了解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竟吃这种飞醋?”
  斛律风啧一声用力拍了下脑袋:“我有病。”
  尤子书叹息道:“宁折不弯的人,从他决定回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已决心赴死,而想死在皇城外也只有这一条路线。”
  “你想到了,陛下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当局者迷,为情所困者失智。”
  “是这个道理。”斛律风思索片刻道:“活下来就该隐姓埋名离开这里了,我带他去燕西。”
  ·“不行。”
  “为什么?”
  尤子书垂下眼眸,声音有些无力:“本来行,可是你告诉我了,就不行了。”
  斛律风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如果我知道谢辞的去向,陛下不问我自然绝口不提,但若陛下问了,我一定会如实相告。”
  “不能不说?”
  “尤家人,绝不会背叛陛下。”
  “那你还...”
  尤子书打断道:“人有私心,这次..是此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就算有一天陛下知道了他在燕西,我不承认,陛下还能逼着我交人?”
  “他会派兵去打,哪怕...仅仅是一个可能性,为了谢辞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子书看着斛律风的眼睛发问:“所以,你能为谢辞扛住这个潜在的风险吗?”
  能这个字本来已经在喉咙中,可心头涌出的一切顾虑迫使这个字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斛律风犹豫了,犹豫了很久。
  如果往前几年,他会毫不犹豫说出这个字,可如今他有子民要守护,有爱人要守护,有了想要维持安稳的理由,朋友兄弟便顺位到了第三名。
  屋子里出奇地安静,尤子书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等待着。
  在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斛律风还是将“能”这个字许诺了出来。
  得到答案,尤子书低下了头,自惭形秽的同时心中又添酸楚:“如果易地而处,为了朋友,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地,谢辞都不会有一丝犹豫。”
  两个人又陷入新的沉默,许久后里屋的帘子掀开,大夫拎着药箱走了出来。
  斛律风急冲过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