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车子也过来了,司机下来跟她打了招呼,“小姐,上车吧。”
“你回去吧,不用送我,我一会打个车。”
盛又夏有些酒劲上头,想走走,“这里是市中心,你放心好了。”
司机闻言,只好先行回去。
盛又夏走出酒店,前面就是浪漫的情人街,是个网红打卡地。不少情侣正在那里拍照。
鞋子是新的,脚后跟被磨得生疼,旁边的白墙上挂满了这个季节才会开的花。
崔文姗打了电话过来,问她进展得怎么样。
“谈妥了,明天就可以走合同的事。”
崔文姗大喜,在电话里不住地夸她,“夏夏还是厉害的,果然嘛,虎父无犬女。”
盛又夏跟她亲近不起来,没说两句话就挂了。
夜凉如水,风刮在面上,有了淡淡的疼痛感。
如果妈妈还在,她肯定也会说这样的话,盛又夏只想听妈妈说。
她走了几步,有些头重脚轻,她紧紧地撑着墙壁,茂盛的花蔓后面,有一小块独立的空间。
盛又夏钻了进去,她藏在墙壁和开满鲜花的枝条中间,只露出一双腿来。
藏起来的感觉真好,就像小时候藏在衣柜里一样。
身前蓦然传来窸窣声,紧接着,一个人影跟着钻进来。
盛又夏仓皇睁眼,在看清楚是傅时律后,她伸手使劲推他,“出去。”
男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盛又夏全身软绵绵的,手打在他身上,简直是花拳绣腿,她恼羞成怒,“谁让你跟着我的?”
“为什么哭?拿下了合同,你不开心吗?”
盛又夏身上酒气挺浓烈,“谁哭了。”
傅时律抬手摸向她的脸,被她避开了。
盛又夏手抹了把,居然真的有眼泪,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想妈妈了。
“我想自己待会。”
“要不是我跟着你,说不定你已经被变态跟上了。”
大晚上的,一个喝醉酒的女人独自夜行,想想就可怕。
盛又夏背靠冰凉的墙面,斜睨他一眼,“变态都没有你可怕,变态见了你都要磕头喊饶命。”
傅时律嗤笑声。
“还有,别以为我喝多,我酒量好着呢,今晚喝的都是红酒,不算什么!”
原来她喝多了是这样的,两颊绯红,话很多,倒是挺可爱。
盛又夏手指在傅时律的胸前点了好几下。
“别看不起我。”
两人就跟见不得光一样,躲在里面,身体碰到了花枝,那些花骨朵零零落掉下去。
外面经过的人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真能玩啊。”
傅时律靠近她,压迫感很强,原本路灯还能透过细微的枝叶穿进来,如今被他这么一挡,盛又夏完全被笼罩在黑暗里。
“听到没,都说我们在玩刺激的,要不亲身体验下?”
傅时律将她抵在墙壁上,前胸牢牢地贴着她,盛又夏身子发软,靠在他胸前。
“没有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要靠男人。”
盛又夏小嘴死倔的。
毕竟在一帮大男人里拼出来了,她挺高兴的。
她微仰着脑袋,面前的这张脸是她喜欢过的,深爱过的。
她忍不住鄙视自己,当初爱上傅时律,说到底就是因为见色起意。
妥妥的一条颜狗啊。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看不上我,觉得我什么都靠盛家,我是靠了。赚第一桶金的本钱,是我爸给的,那他是我爸爸,我就不能依靠吗?”
“可是我赚到钱了,却不知道跟谁去分享喜悦,我也想给我妈妈买漂亮的裙子和首饰……”
傅时律手臂紧揽住她的腰,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话的,“我现在看上了,来得及吗?”
盛又夏眸子微睁,傅时律的身上残留了檀香木的味道。
她揉了下眼睛,甚至凑到他面前仔仔细细看了圈。
然后盛又夏用手捏住他的脸,看他神色不为所动,她就使劲地揪住,左右扭了好几下。
她一脸认真地问他,“痛吗?”
傅时律紧咬着牙关,下颚线都是绷紧的。
“你为什么不掐你自己?”
盛又夏又不是傻的。
她伸手将傅时律推开,然后往外走去。
盛又夏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后面,眼睛落在那件外套上,特别碍眼。
他走过去给她扒下来,将衣服直接丢到地上。
盛又夏肩膀处一凉,傅时律已经脱下了大衣,给她裹住。
“你干嘛,这衣服我要还的。”
“你还想和他见面?我去跟徐总说,衣服不用还了,多少钱我赔给他。”
盛又夏蹲下身,将那件外套捡起来,又使劲拍了几下。
合同还没签呢,万一把人惹恼了,损失太惨重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这中央空调大可以去温暖别人,我不需要。”
盛又夏说着,拽下那件大衣,塞回到他手里。
她脚都快磨破了,还在往前走,傅时律在原地顿了几秒后,还是追了过去。
他走到盛又夏的跟前,在她面前蹲下来。
这是几个意思?要背她?
盛又夏没这好命,也算是借着几分酒气吧,抬脚朝他挺翘的屁股上踹了过去。
第105章这么明目张胆,他还不是前夫
傅时律手掌在地上撑了把,高跟鞋的声音从他身边走过去。
他现在也不能跟她计较这么多,她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她自己都说不清。
男人起身盯着她的背影,他飞快地过去,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抱住她的双腿,居然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盛又夏整个人倒挂,胃部还被顶着,十分难受。
“放我下来,不然我要吐了。”
“吐吧,我不介意。”
盛又夏脚上的高跟鞋被他脱掉,拎在手里,她穿了裙子,风从她的裙摆处往里钻。
傅时律用手将她的裙摆压实,司机开着车在后面缓缓地跟着。
真搞不懂,车上不暖和吗?非要在马路牙子上晃荡。
盛又夏被挂着,挂到最后没脾气了,被傅时律给塞进车内。
“回西子湾。”
盛又夏一听,赶忙纠正,“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你要是不同意,我这就下车。”
傅时律脸皮子紧了紧,还是妥协了。
把她送回家后,她一句谢谢都没说,抱着徐总的那件衣服就下车了。
仿佛一件破衣服都比他重要多了。
司机从内后视镜看眼傅时律,见他眉头紧锁,好像挺纠结。
“傅先生,您要下去吗?”
老婆都是要哄的,在这里干坐着有什么用。
傅时律淡淡收回了视线,“不用,回去吧。”
说到底,他都已经跟她服过很多次软了,耐心总有磨没的一天。
傅时律看到她跟温在邑一起,跟徐总一起,心里是有不好受,但那仅仅因为盛又夏是他老婆吧。
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再说离婚了还得被逼着再去找,再结婚,再跟一个不认识的人重新相处,傅时律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做几台手术。
第二天,盛又夏一大早就出门了。
合同的事必须早点定下来,法务看过没问题后,徐总也挺爽快,就按着昨晚的报价,把字给签了。
盛又夏一块石头总算落定,接过合同时,徐总客客气气地同她说道:“盛小姐今天要是没什么急事,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徐总有要差遣的地方,尽管吩咐。”
徐临对这里不熟,想找个聊得来的向导,最好能有共同话题。“我得去趟医院。”
“您哪里不舒服?”
“是,拖了很久了,怕拖出大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