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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器官买卖呢?不过,莱克特不会花钱满足口腹之欲。毕竟他在美国就不这样。杀掉某个人,会让人有一种掌控的快感。”以斯帖皱眉,她用手支撑着下巴,“所以杀人和食人,他都控制不了自己。你看看塞尔维亚那起案子的手法。不像是二十多年没杀人的干的吧。”
  “确实如此。不过,埃丝。你就别想这个了。”威利一边开车一边瞟了一眼以斯帖,“虽然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埃丝,那是你母亲。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应该好好陪陪她,去见她的时候放下现在的案子吧。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以斯帖一怔,她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
  “我知道。我房间里还留着她送我的画。”以斯帖说。
  “因为莱克特来了美国。你的住处也不安全了。你知道杰克派克拍你的照片吗?我想莱克特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了。”威利看到fbi那边传过来的资料,“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几天你还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你不是来查鲁迪福尔摩斯的案子吗?”以斯帖觉得威利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你一直保护我没问题吗?”
  “嗯,福尔摩斯的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莱克特在逃这件事,让上层的人非常的不爽。”威利指的上层就是麦考夫福尔摩斯。
  但是真的为了鲁迪,还是为了……
  威利又瞟了一眼正在摩挲笔记本的以斯帖。
  说真的,能不能派哈利一起来啊。
  他真想聊聊八卦。
  以斯帖来了病房,奇尔顿不在这里,大概因为当地的fbi控制了这家医院。
  她去了蕾切尔的病房,她身上贴满了仪器检测的贴片,旁边的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音。
  那是她的生命之声。
  蕾切尔看到了她,似乎没曾想过她还会来,她嘴角扯开一丝无力的弧度。
  “你知道,我变成蕾切尔莱克特的哪一天,也是这个声音。说真的我讨厌医院。”
  她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可以想象。mama。”以斯帖放下邮差包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你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
  “你指得是我死亡以后的事吗?”蕾切尔看着以斯帖,以斯帖长得并不是很像汉尼拔,但她比自己更像米莎,“你很善良,以斯帖。”
  “我的朋友的朋友说过,邪恶不是文化现象,是人类现象。同样的,我认为善良也是,它是一种选择。”以斯帖从邮差包里拿出一本书,“只是不知道是我选择了它,还是它选择了我。我只是决定对自己诚实。”
  蕾切尔微笑,她看上去很高兴,但这样的笑容却不能让以斯帖安心,她就像是向日落献祭的桔梗花,在长夜到来的时候,花瓣落尽,灵魂不朽。
  “我想葬在英国。”蕾切尔开口,她似乎想起了少女时期在英国牛津求学时光,“the lord is my light(上帝乃吾光)。”
  以斯帖顿了顿:“你要葬在鲁迪福尔摩斯先生身边吗?他的尸骨已经被迎回英国。”
  蕾切尔沉默了,过了很久她才摇头拒绝这个提议:“不了。我不想打扰他。”
  鲁迪和米娅有怎么样的过往?
  报纸上的婚讯到米娅变成蕾切尔到现在的阴阳相隔。
  以斯帖似乎能看到这个悲惨故事的只鳞片爪。
  “嗯。好的我知道了。”以斯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准备聊点开心的事,“我带了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读给你听。”
  蕾切尔微笑地点头:“我想听那首《星期六》。”
  以斯帖颔首,她快速地翻到了那一页,清了清嗓子:“外面有一片日落……”
  以斯帖一边读一边看着蕾切尔的反应,她念到‘我们的两种孤独像盲人般互相寻找,活过黄昏的’时蕾切尔的眼眸垂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我们的爱里有一种痛苦,与灵魂仿佛。”以斯帖念完这最后一句,她抬眸望着蕾切尔,她正在微笑。
  “英国的天鹅你知道吗?我曾经去过剑桥那里游玩。咳咳。”蕾切尔想起了什么,嘴角泛着一起天真的微笑,“你知道的。天鹅一直是高贵优雅美丽纯洁的象征。但英国的天鹅非常的凶猛,而且无法无天。”
  “因为它们在八个世纪前就被英国列为保护动物。而且它们都属于英女王的私人财产。”以斯帖有听过以前mit的英国同学提过这个事,“有不少人吐槽过英国的天鹅有点反社会。”
  “确实如此。剑桥那里的天鹅特别可怕,他们会捉弄游客。”蕾切尔陆陆续续地跟着以斯帖说着英国天鹅的趣事,甚至说起她和鲁迪在剑河游玩,天鹅咬住了她的头发,而鲁迪掏出了小刀却没有伤害天鹅而是割掉了她的头发。
  “我当时非常生气。尤其是看着那个天鹅叼着我的头发大摇大摆了飞走时,更是气到失去理智。无论鲁迪怎么跟我解释,这些天鹅属于女王,我都不想听。可现在我却非常想见见那些天鹅。”
  以斯帖歪头看着她,她正微笑地看向自己:“我希望你是英国的天鹅。”
  以斯帖不明白:“为什么?比较反社会?”
  蕾切尔摇头:“因为它们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
  蕾切尔澄清如琥珀色的眼睛望向她,仿佛要直达灵魂深处,只为了告诉她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