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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索间,晶儿的声音传来:
  “青萝。”
  闻声抬头,钱皇后被晶儿扶着走出宫正司,她赶忙到了跟前,急声问道:
  “娘娘,怎么样?”
  “看在吾的面子上,她们总算停了手中的板子,但是有宫规在,只能停一天,若是没有新线索,还是要继续审问的。”
  钱皇后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叹:
  “青萝,吾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谢娘娘。”
  青萝微微松了口气。
  “哪怕只有一天,她们的命就有转机,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
  砰砰砰!
  “艾望远,你给我出来!!!”
  寂静的深夜,司礼监礼仪房的大门被青萝拍的震天响。
  “少在这儿给我装死,再不出来,我就踹你的门!砸你的门!逼急了还烧你的门!看你怎么睡得下!”
  青萝说着又砰砰踹了两脚,向身后两名宫女道:
  “别愣着,去,搬石头,给我砸开它!”
  “是。”
  两名宫女才应下,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露出艾望远那张陪笑的脸:
  “呦,和嫔娘娘,这大半夜的,您还不休息呀,闹这么大动静,也不怕引来万岁?”
  “哼,少拿万岁来压我!”青萝丝毫不惧,“大不了再被他冷落一阵子,有什么呀?反正他又舍不得杀我,再想辙讨他欢心不就得了?”
  “是是是。”艾望远赶忙附和,“您在万岁心里不一样,只要不明着杀人放火,他都舍不得杀您!依奴婢瞧呀,您今后封妃、封贵妃,那是早晚的事!”
  “废话少说!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什么指使?和嫔娘娘,您的话小的听不懂呀。”
  “少装傻!是不是周贵妃?你看她是太子之母,就想提前讨好她,用晓羽来当投名状,对不对?”
  “哎哟,和嫔娘娘,您就别问了!”
  “不说是吧?”青萝一把扯住他,“行,那就跟我去宫正司,说东西是你的,让她们放了晓羽!”
  “诶诶,娘娘,别介呀。”
  艾望远忙不迭的挣开了她,堆着笑道:
  “宫正司那儿,奴婢已经说清楚了,还去什么去?”
  “说清楚?”青萝柳眉一竖,“让我听听,你怎么说的?”
  艾望远低着头道:“那个袋子的确是奴婢的,但里边的磷粉却不是。奴婢那袋子里明明装的是珍珠粉,至于怎么变成磷粉的,奴婢实在不——”
  啪!
  艾望远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
  青萝气得身子发抖,指着他的鼻尖骂:
  “艾望远,你糊弄我也就罢了,竟连晓羽也不放过,亏她念着南海子的交情,平日里事事想着你!”
  艾望远仍低着头,轻声道:
  “我、我没想过要拉她下水,当时我其实提醒她了,袋子是,里面的东西却没认。”
  “哈?”
  青萝气极反笑,抱住双臂斜瞅着他:
  “你没想过,你是无心的,或者说你是无奈的,人家当时问你,你不敢得罪,你害怕,所以你没有明确指出来,而是由着晓羽拿走。过后在心里安慰自己,你暗示过了,怪就怪她没听懂,怎能说是你有心害她呢?对不对?”
  艾望远被说中心思,沉默不语。
  啪!
  又一个耳光狠狠打来。
  他的两侧脸颊被打得通红,青萝的责骂声又传至耳边:
  “晓羽那笨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句简单的暗示,你是真觉得她能听懂呢?还不是给自己找个逃避的借口?艾望远,坐视不管就是帮凶!要不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晓羽能接过那个袋子、落你们的套?她要真出了事,你就是第一凶手!”
  他始终不敢抬起头看她。
  青萝也不再对他抱有指望,冷冷道:
  “艾望远,你不仅卑鄙,还是个懦夫。”
  说完,她又呸了一声,率人拂袖而去。
  空旷的西苑,寂静的长街。
  皎洁的月光洒下,在地面上映出她孤寂而无助的身影。
  艾望远不愿出面,一天时间,还能去哪儿找证据?
  她实在理不出思绪。
  就这么走着走着,月亮西沉,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卯时。
  周辰安打坐的时间。
  她心中忽地有了决断。
  *****
  兔儿山。
  北山腰,有个塑像,正是龙虎山祖师正一真人张道陵。
  周辰安打坐的地方,就在正一真人塑像下方。
  背靠祖师,面朝碧水,颇有身在龙虎山的宁谧安祥。
  然而这份静谧很快被打破。
  “周辰安!”
  怒气腾腾的声音,怒气腾腾的脚步声。
  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谁。
  缓缓抬起眼皮,果然,那个冤家掐腰站在他对面,恨恨地骂:
  “好你个黑心道士,为了阻挠我侍寝,先是我的腰,后是我的人,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你还敢在这正一真人像底下打坐?也不怕你们祖师看不过眼,一头栽下来,砸死你这个王八蛋!”
  他看着她,目中笼上一抹寒意:
  “怎么?被抓到小辫子就跳脚了?元青萝,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可以横行无忌,等人证、物证俱全,任你舌灿莲花七窍玲珑,也休想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