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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熟悉,才会如此轻易看出赵宗珩对皇后时的态度,无论是从行动上还是神情变化看来,都是不一样的。
  以往皇上也曾与其他妃嫔同席,可他永远都是浅淡的表情,从不关注任何一个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便只看向皇后。
  “你发什么呆呢?”朝阳公主拉了拉良妃的衣袖道:“我与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明日将那画卷给皇兄送去,好好与皇兄增进增进感情。”朝阳公主无奈的看着良妃说道:“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收来的画卷,不就是为了给皇兄的吗?”
  “嗯……”良妃心不在焉的应下了。
  往裕福宫走去的路上,心中还有些忐忑,三年真的很久吗?
  为什么三年不见,皇上竟是变得不一样了……
  这边朝阳公主还在为良妃出谋划策,凤梧宫那边赵宗珩已经心满意足的吃上了膳粥,外头刮起了风,没一会儿功夫便听见闷雷响起。
  赵宗珩瞧着亮起的烛火,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司宁池,抬手擦了擦嘴道:“雷声挺大,想必今夜雷雨不会小了。”
  “嗯。”司宁池翻了翻手中书册,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道:“好端端的怎么还响雷了……”
  “皇后别怕,朕今夜留在凤梧宫。”赵宗珩颇具男子气概似的说道。
  “臣妾不怕雷雨,皇上早些回去吧。”司宁池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赵宗珩睁圆眼眸:“不行,你得怕。”
  不然他没发挥的空间。
  司宁池:“……?”
  真就硬赖着呗?
  这雨说来就来,轰隆隆的雷声,还夹杂着那劈下的闪电,在这夜色之中确实有那么些吓人的味道。
  司宁池爬上凤榻,就瞧见赵宗珩一个箭步蹿了过来,迅速在她床上躺下了。
  丝毫没有给司宁池阻挠驱赶的机会。
  “皇上?”司宁池有些无语,瞧着躺平的赵宗珩有些费解,好端端个皇帝,怎么就这么狗呢?
  “朕怕打雷,不要睡偏殿。”赵宗珩伸手拉住司宁池的手,直接将她拽入了怀中,不由分说的将人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为了能上凤榻,他可真是脸都不要了啊!
  怕打雷你也说得出口!
  窗外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雨声,似乎格外喧闹,被揽进怀中的司宁池略微挣扎了一下,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撒手的姿态,干脆不挣扎了。
  安静下来之后,很是奇异的发现就这么被他抱在怀中,心情似乎格外安宁,困意袭来,她闭上眼调整了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的睡下了。
  而赵宗珩:“……”
  还在酝酿话术,听着胸腔之中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传来,好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等到他压下心头躁动,企图跟司宁池说说话的时候,却发现怀中的女子已然安睡,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在了他的怀里。
  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只垂眸看着她的睡颜,目光一遍遍流连在她的面容之上,从未有这样一刻,清晰的将她的容貌刻入心间。
  若说之前皆是懵懂不明的情感,那在这一个雨夜,在这一刻那一层遮盖的迷雾也在一点点揭开。
  司宁池,他的皇后。
  是他的。
  不同于上一次醉酒同眠,这一次他能清晰的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感受着她枕着他的手臂,那贴上自己胸膛的后背,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有些清冽香甜让人迷醉。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而他,彻夜未眠。
  雨水冲刷后的皇宫似乎显得格外透亮,赵宗珩下了早朝便去了观云阁之上。
  “听闻今日早朝皇上犯瞌睡了?”观云阁上,赵元罹抬手为赵宗珩斟茶,带着几分笑看向他道:“这么多年,可鲜少听到皇上开小差的时候。
  “……”赵宗珩看着桌上茶碗腾升起的热气有些失神。
  “皇叔,把你那破面具摘了。”赵宗珩皱了皱眉,盯着赵元罹道:“以后不必遮面,你是朕的皇叔,无需藏匿在朕的影子里。”
  “皇上应该知道,臣如此是为何保护皇上。”赵元罹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逆光坐着的男子面容俊美,五官立体眉眼与赵宗珩有些相似,但是那双眼却冷酷的多,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相较于赵宗珩的温吞薄情,赵元罹显得锐利几分,像是饮血的刀,让人生畏。
  赵宗珩看着赵元罹微微低头道:“朕遇上了一些难题。”
  赵元罹坐直了几分身躯,微微拧眉低声道:“是近来世家牵扯,朝局不安之事?”
  “不是。”赵宗珩慢吞吞的抬了抬眼,看向赵元罹询问道:“皇叔,朕不明白,如何才能得一个女子的喜爱。
  赵元罹:“……”
  这着实给他问住了。
  他以为是京中世家逐渐增大,依稀已有当年九王分权之像,正深思着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拐弯,给他干懵了。
  “臣……”赵元罹略显犹豫,深思良久开口道:“臣也尚未娶妻,对男女之事并不熟知,或许皇上可以试试讨她的欢心?”
  “皇上有此一问,是……”赵元罹盯着赵宗珩看了一会儿,几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