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9年5月17日
  对不起。
  ―
  明知会迎来终结, 却不停重复着分别与邂逅。
  ……辉煌灿烂, 犹如星辰瞬间般刹那的旅途。
  澄粉的头发,很温暖的人。
  那个人的笑容很柔软, 但是却轻声道出了再见。
  于光辉中消失的人, 在时间的尽头对他说――‘这是,名为爱与希望的故事。’
  但是……
  “不是喔。”
  梦里,漆黑的乌鸦。
  它双翼俱起,悬停于少年的眼前。
  乌鸦翻飞的双翼之后,是随风暴而的燃烧的鸦羽。
  骤雨降落,泥水溅花。
  洁白的鸟喙一开一合, 对那双注视着乌鸦的蓝眼睛说道:“这可以是持续夺取的故事,持续失去的故事,持续遗忘的故事。”
  鸟类漆黑无光的眼眸, 倒影着漫天飞舞的羽毛,煌煌燃烧。
  “唯独, 不是爱与希望的故事。”
  黑色的乌鸦,否定了少年的一切。
  大雨与火交织,黑色的鸦羽在其中沉落, 又被狂风吹拂。
  立夏感受到雨滴打湿头发,顺着鬓角滑下。
  眼前,雨幕模糊。
  “你在痛苦。”乌鸦这么对他说。
  于此同时。
  梦境反转的现实里,也有人对少年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很痛苦。”
  天之锁的链条, 与漆黑的复仇之火同时缠绕上库丘林alter落下的手掌。
  吉尔君伸出手, 反向拨动了立夏腕间的通讯装置, 用魔力扰乱了通讯装置,以此屏蔽了此间的一切信息。
  “劝你最好不要再向前一步了哟?”小孩子模样的王,扬起唇角,“狂王的库丘林。”
  十指微拢,锁/链紧缚。
  绕过库丘林alter胸腹间大片鲜红的纹路,天之锁的尾端,盯准了他的后心。
  “全知全能的王也有无法预料的事……譬如,你这么做的原因。”小孩子努力端起了大人的架势,却无法令人发笑。
  气势威严,神色肃穆的少年王。
  “他没有背叛你。”伯爵说道。
  很微妙的距离。
  踮起脚尖,抬高视野的话,就会以为这位阶职为barserker的英灵,用其包裹了铠甲与椎刺的大掌扼住了御主的脖颈。
  当然……就算放低视线,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只不过,被阻止了而已。
  那层薄如蝉翼的漆黑之火与夜色相融,阻绝了向着人类脆弱部位扼来的手掌。
  贴向立夏的那一面,带着不会令人感到难受的温热。
  而燃烧在狂王库丘林的手掌上,则如附骨之疽,难以熄灭。
  粘稠的,关于那些憎恨与恶的情绪。
  “还以为你难得改性了,看来还是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黑沉的夜,大片的影。
  漆黑之火在其中动荡扭曲,缠绕成人的形态。被燃烧的,究竟是夜色,还是少年的影子?
  伯爵在火焰中睁开了双眼。
  一片浓郁的黑里,只有他的眼眸是金色。其内,有十字准星的纹路在刻画。
  “疯狗。”
  随嗤笑而来的,是封锁一般的注视。
  alter形态的库丘林与颜色正常的他不太一样,不会被轻易挑衅,或者说……懒得反驳。
  他对战斗之外的指令没什么兴趣,对胜利以外的东西也毫不在意。
  冷酷,凶暴,兽类的直觉。
  跟正常的库丘林那大哥一样的爽朗完全相反,就像完全为了战斗而生的机器。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会毫无预兆的想要杀死御主,反倒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然,在此之前的乖顺与低存在感也并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还记得阿德里安吗?栋雷米唯一幸存的孩子。
  顺应小孩子的恳求,去捕鱼,去猎鹿,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去讲述那些凯尔特的英雄传说。
  很像lancer或者caster阶职的他才会做的事,但是,狂王切实是那么去做了。
  出乎意料,一如他现在的行为。
  他兴致缺缺的瞥了一眼伯爵,便移开了目光。
  手掌上的火焰无法熄灭,于是就用枪刃削去了大块皮肉。
  鲜血流淌。
  “背叛?跟那些东西没有关系。”
  “唯一的作案动机被否定了啊。”吉尔君耸了耸肩。
  这位深色的库丘林曾对立夏说过――‘只要不背叛,我的枪就不会刺向你。’
  或许不再是曾有过羁绊的他,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跟本质,不会毫无缘由的改变。
  “是你啊。”颜色奇怪的库丘林看了少年王一眼,“不是混进奥尔良城的庆祝里了吗?”
  “唔,不管哪个时代……作为‘王’而言,读懂人民的诉求才是最重要的事吧?”年少的,贤明的王。
  金发的小少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所以啊,与子民一同欢庆不可忽视,更何况,这可是大哥哥用战斗与鲜血换来的。”
  如果真如他言辞表面这么单纯就好了。
  隐藏再善意之下的,恐怕还有对于此地人民的考察吧……例如,是否值得付出。
  如果是不知珍惜与感恩的恶民,这位王恐怕并不会因为这比较容易相处的年幼状态而手下留情。
  认知与本质,从来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东西。
  一翻思量后,伯爵将目光重新放在库丘林alter身上。
  “你不会想要通过转换话题的方式而蒙混过今天的一切吧,黑色的库丘林。”伯爵点燃了夹在指间的香烟,淡淡的雾霭,缭过那双金色的眼眸。
  “啊……当然。”库丘林alter扯起嘴角,凶恶又冷酷的笑,尖利如鲨鱼的牙齿。
  “我想要杀死master,这有什么问题吗?”
  平底惊雷,听者震怒。
  “库哈哈……不听话的狗,果然还是解决掉比较轻松。”伯爵的神色,彻底冷厉了下来。
  “等一下。”少年王伸手拦住了他,“我要听听这家伙的原因。”
  吉尔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异常冷静。
  “毫无用处的败犬。”狂王看向伯爵,将‘狗’这个字眼,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这小鬼很痛苦,所以我送他解脱。”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真是异常单纯的思维方式。
  主从那种东西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敌人是谁。
  而现在,你的痛苦,是我的敌人。
  你想要休息,所以我予你安眠。
  “我不知道究竟认识过这家伙多少次。”狂王眯起那双猩红的眼睛,“他很对我胃口。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跟这家伙很熟,最起码曾经是这样。”
  野兽系的直觉吗……这种类型还真是难办。
  少年王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听对方说话。
  “‘好可怕,好累,想要停下来,不想继续下去。’这家伙的眼睛,一直透着这样的信息。”黑中透红的枪刃,指向了岩窟王,“无法让他解脱的你,算什么英雄?”
  足以令心灵崩溃的质问。
  他看到了少年隐藏在勇气与笑容下的真实。
  那个自称‘没用的孩子’的,平凡又普通的人类少年。
  他一切痛苦的源头,竟是‘活着’本身。
  “这样的你们,也算得上是英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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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猜出来咕哒的过去了吗?已经稍微透露出一点了w
  呜……说起来之前有小天使评论说过王财不是有王律键就能开的。
  我知道啊,毕竟羁绊礼装上就说了。
  所以,咕哒其实是满足了条件的,至于究竟怎么回事……总之还是先不剧透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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