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夫人,您也很是貌美呀。”金桃赶紧道。
想当初老爷为何要纳姨娘,不就是看在她的样貌上吗?据府里的老人说,五少夫人可是和姨娘长得一模一样。
只可惜姨娘年纪轻轻地就过世了,这倒也好,要不五少夫人还成不了嫡女,嫁不到珉王府呢。
“和她比起来,我只是平平无奇罢了。”杨婉轻声回了一句。
“五少夫人,这人与人如何能比的呢?便是咱们府里,也没几个长得比您更好。”金桃立即劝解。
还有一句话金桃没说出来,永平王府的这位四少夫人长成这样儿,跟她比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可她们出身比我好。”杨婉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出身不好还没有样貌,这如何能留得住男人的心。
尽管如此,但又能如何?这是天生的,自己也改变不了。
只是回自己账篷的时候,杨婉正好再一次遇到宋宣,她顿时喜出望外。
可是下一刻,却发现宋宣正愣愣地看向一处,那里正站着几个秀女。
“金桃,去打听一下,那几个秀女都是何人。”杨婉立即吩咐金桃。
“奴婢送五少夫人回去后便去打听。”金桃说道。
“我不用你送,你现在就去打听,快去。”杨婉推了金桃一把。
金桃没法子,只得跟着去了。
在杨婉的目送中,宋宣依依不舍地挪动了脚步,去了珉王的营帐。
回去的途中,杨婉走到了两个士兵的身后,她身边没有丫鬟,自然也不好提醒让他们回避,更不能快走超过去,那样也太失自己的身份了。
因此,杨婉想着自己走慢些,这样也能离远点,但却听到那两个士兵在嘀咕永平王府的事。
“永平王的四爷对他夫人可真是用心呢。”
“可不,听说为了住的帐篷还跟王爷闹脾气呢。”
“帐篷怎么啦?”
“四爷非得把帐篷架在这边,说这边儿有一棵好看的花树,可王爷不同意。”
“那后来呢?”
“后来四爷就把那棵花树给移到现在搭帐篷的地方了。”
……
一棵花树,移到夏忱忱的帐篷面前?杨婉听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自己比夏忱忱缺了什么?不就是一张脸吗。
夏忱忱自然也发现了那棵玉兰,只是玉兰有些大,看着树下新鲜的泥土,她都有些惊着了。
“这是四爷让人移的?”夏忱忱问观言。
“可不,小的也出力了呢。”观言得瑟地回道。
只是夏忱忱脸上并没有喜色,观言不禁暗道,四少夫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哦。”夏忱忱沉默了片刻,问观言,“四爷最近是不是缺银子啊?”
“四少夫人,瞧您这话说的,四爷什么时候不缺银子呢。”观言讪笑道。
这倒也是!
不止夏忱忱,就连珍珠和翡翠都抿着嘴乐了。
夏忱忱没说什么便进了帐篷,珍珠和翡翠对视了一下,给观言塞了几张银票。
观言傻傻地看着银票,一时有点懵,愣了会儿才明白,这肯定是给四爷的。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宋濯看着观言递过来的银票。
“四爷,四少夫人再有钱,也不会给银票我啊。”
观言倒是眼馋,谁不想要银子呢,可正道叔说了,拿了主子的银子会烂手的。
搓了搓手心,观言两只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宋濯呆呆地看着这银票,发现自己竟没了最初的喜悦。
“观言,我好像,没以前那么喜欢银子了。”宋濯皱眉道。
“啊?”观言以为自己听错了,“银子都不喜欢了?”
不止观言,就连宋濯自己都觉得这一点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并没有多高兴。
观言很想说,四爷,您要是不喜欢,就给我吧,我真的好喜欢。
但最终,观言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濯把银票握在手里。
“四爷,您不是不喜欢吗?”观言忍不住问。
“我不喜欢怎地?给你吗?”宋濯瞟了一眼,“不喜欢也是夫人给我的,是夫人的东西。”
夫人给的就……观言眨了眨眼睛,如果夫人给的只是一张寻常的宣纸呢?
而且,回头难不成,以后四少夫人赏给自己的银子也要交给四爷,是夫人的东西。
这么一想,观言便觉得身上哪里都痛了。
揣着银票,宋濯对于夏忱忱的帐篷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到了吃饭的时间都没过去,直到翡翠过来问。
“四爷,四少夫人真的是太厉害了,就这荒郊野外的,她还煮了锅子呢。”观言说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种地方吃锅子更暖和些。”宋濯道。
“可四少夫人的锅子里南边海里的大虾,还有北边深水里的鱼生……”观言一样一样地数着,最后恨不得把宋濯给直接扛过去。
四少夫人不是小气人,四爷过去了,自己这些人才有可能沾一口儿。
宋濯倒也没用观言太费劲,毕竟有好吃的谁会拒绝,毕竟夫人都让人来请了,毕竟自己也不能总不见夫人。
到了夏忱忱那里,宋濯知道观言果然没有虚言。
“父王那里可有?”宋濯问夏忱忱。
倒不是孝心,而是如果没有,自己可不能说漏了嘴。
“自然是送了。”夏忱忱回,这点儿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个锅子,还引起了些小风波。
第302章 不明白
夏忱忱一般准备了比较好吃的东西,都会给永平王送上一份,谁知珉王也在。
这一吃,珉王才知道,原来永平王吃的东西都是他那个四儿媳准备的。
回到自己的营地,珉王越想越不对劲,老三莫不是为了这些吃吃喝喝的,才把老四那一对儿带过来?
珉王这回把宋宣夫妇带过来,其实真的是打听到永平王要带宋濯夫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珉王觉得永平王一直很狡猾,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儿,珉王又让身边的费公公去查了一下,看永平王这段时间对宋濯夫妇如何。
这个并不难查,狠心拿点儿银子,说几句好话便成,毕竟都看在眼里,算不得私密之事。
很快费公公便回了消息:“回王爷,永平王对四爷倒是没什么好声气,可是对那位四少夫人是极好的,听说这回原本是住到了那位四少夫人在聂城的宅子里,知道您来了,才回到驿馆。”
“为何对这位四少夫人极好?”珉王看向费公公。
“那些不懂事的侍卫们说,四少夫人会哄人,这一路过来的马车,包括吃的喝的用的全是四少夫人准备的,极其精致奢华。”费公公说道。
尤其是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正道在用餐,跟那个一比,费公公觉得自己吃的简直是猪食。
自家也有一个有钱的少夫人,怎地待遇就不一样呢?
费公公都这样想,更何况珉王。
会哄人?自家这个当初也是十里红妆,怎地就如此地不懂事。
可珉王也不能把儿媳叫过来斥责,越想越生气,便把宋宣叫过来骂了一顿。
只是珉王不像永平王,他要脸,因此骂得比较含蓄。
宋宣还是第一次被珉王骂成这样,内心既不解又惶恐。
“父,父王,都是儿子的不是,您别气坏了身子。”宋宣额角的汗都淌了下来。
“你的不是,当然是你的不是。”珉王指着宋宣的鼻子骂道,“都说堂前教子,枕边教妻,你是怎么教的?”
堂前教子?我还没儿子呢。
“父王……”
“滚!”
这若是宋濯,哪怕是死皮赖脸地,也要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可宋宣不敢,他打小儿见到父王就腿软,父王让滚,敢不滚吗?
滚出了珉王的营帐,被冷风一吹,宋宣才有点回过神来了。
“堂前教子”后面还有半句“枕边教妻”呢,自己并没有儿子,那就是教妻?是杨氏做错了事?
可杨氏这性子能做错什么事呢?宋宣琢磨了一下都有些想不明白。
但父王既然说了,肯定不是凭空来的,宋宣脸一黑,便回去找杨氏了。
不得不说,宋宣和珉王真是一脉相承,什么也不说,先是把人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
杨婉对宋宣本就小心翼翼,这会儿哪里受得了,泪流满面不说,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宋宣摔门而去,杨婉则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五少夫人,地上凉,奴婢扶您去榻上歇会儿。”金枝红着眼睛道。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杨婉含着泪问金枝。
“五少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金枝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