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屠道友神通不弱,不必为他担心,不消片刻,他就会回来了。”美妇宋思晨说道。
果然如美妇宋思晨所料,片刻后,一道灵光没入大院内,正是满脸疲倦可毫发无损的辛屠,见众人都围了上来,咧嘴笑了笑,回道:“我并无大碍,只是灵力消耗颇大罢了,与我比斗的那名修士可惨多了,法体崩坏,只逃了元婴,日后还得夺舍,没二十年苦修,根本无法恢复今日修为。”
“哦,那此战还真是大捷,浴血门来了五名大修士,一人被杜道友斩杀,一人只逃了元婴,实力大损,日后倒也能安稳一段时日了。”何老闻言,哈哈一笑道,两名女修脸上也露出迷人笑意,杜凡却是眉头微皱,好似在思考什么。不过眼中血光亮起,朝杀阵外望去时,确实看到大院外的修士已经退去,心中也释然了。
是夜,一处阁楼里头忽然传来数声巨响,等五名大修士纷纷赶到之际,藏于此阁楼内的布阵法器已经损坏,何老乃是此举点主事之人,就是在法阵方面造诣不浅,检查一番后,摇头叹气告诉众人,要修复这套布阵法器起码得三日,三日之内若是有邪修得知消息,派人前来,恐怕据点不保,所以何老再三言明,无论何人,不可擅自提起此事。
是夜,何老房内,灯火通明,只见辛屠、宋思晨和何老三人坐在一起,沉默片刻,宋思晨终于盈盈开口道:“辛道友,有何话你就直说吧,何老和我自然会听个清楚。”
辛屠闻言,面色肃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道:“何老,宋道友,我急急的通知你们也是为了我等的安危,你们可否发现新来的杜凡和巫心颜颇为可疑。个人认为,他们是邪修潜入我方奸细,今日阁楼内布阵法器被毁,就是他们二人所为。”
“恩,辛道友何处此言?杜道友和巫道友可是由玉女仙门证明身份,莫非辛道友是怀疑我派也与无泽海的邪修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宋思晨一听辛屠之言,微怒道。
“宋道友消消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辛屠一见宋思晨翻脸,急忙露出一个笑脸,拱手道。
何老眼中露出一抹异彩,也开口道:“没错,宋道友莫要生气,我等听听辛道友有何说法。若他们二人果真是邪修派出奸细,我等定不能饶他。”
辛屠闻言一喜,随即说道:“二位道友可否听他们二人所说,他们二人抵挡住浴血门四名修士,并且杜凡还趁机轰杀了其中一名大修士,可是如此说法?”
“确实如此,这杜凡神通倒也不小,居然还能在围剿之中斩杀一名大修士,连元婴都未逃脱。”宋思晨芳唇轻启道,嘴角掩不住一抹笑意。
辛屠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道:“那何老或是宋道友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二人抵住了四名浴血门修士,杜凡还趁机斩杀了其中一人。据我所知,何老和宋道友当时正在地底下,苦战妖兽吧?我与那浴血门修士苦战一场,知道浴血门功法颇为古怪诡异,要按照杜凡所言,此人真实修为就不应该是元婴初期,而是元婴中期,何况他既然能在四人围剿中斩杀一人,又为何不再斩杀其余三人了呢?因而,此为一大破绽。”
美妇宋思晨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询问道:“可否还有其他疑点?”
辛屠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在与那名浴血门修士争斗之时,对其功、法流露出来的气息,施展功法后的模样都记在心中,当我靠近杜凡之时,他身上也隐隐有这番气息,而且他在大院内探视邪修是否离去时,施展了一种灵目之术,眼中尽是血光,与我敌对那名修士如出一辙。而且不知宋道友可否记得关于二人的信息上记载,杜凡曾经为了寻找一株灵草,进入无泽海之中,从地灵岛内寻到灵草后,才回到太封,而我魔宗的消息却更为详细,杜凡不仅在赤魂门当了数年护法,并且联合鬼魂门将赤魂门抹去,并且与鬼魂门赤眉老鬼关系匪浅。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杜凡乃是邪修派入太封修仙界的奸细吗?至于巫心颜,明显以杜凡马首是瞻,自然也与他一伙。”
宋思晨美目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银牙一咬,愤然道:“该杀的贼子,居然如此阴险狡诈,辛屠道友,何老,我们三人联手,还是快快将二人除掉,要是被他们告知邪修法阵在三日之内无法运转,恐怕你我都得陷入险境啊!”
辛屠也在一旁点头不已,连连称道要尽快除掉二人,不然据点不保,若是被他们二人从中搅合,恐怕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据点。
就在这时,三人同时察觉何老居住的阁楼外头出现两股元婴修士的气息,还未等他们反映过来,一身朴素青袍的杜凡就推开了屋门,出现在众人面前,身旁还跟着身材娇小,浑身锦绣黑纱装的巫心颜,只见杜凡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眼中明显露出讥讽之色,随后淡淡开口道:“精彩,精彩之极,若不是辛屠道友一番解释,连杜凡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邪修派来的奸细。”
“无耻贼子,还敢狡辩。”玉女仙门宋思晨看似柔弱女子,可柳眉竖起,此时一声呵斥,却也带着三分威严。
“宋道友莫要如此着急,我等不如听听这‘邪修贼子’有何好说的?”何老倒是心平气和,只是眼中却是露出了戒备之色,明显已经准备好争斗一场了。
“哦,如此这般,那杜凡可就多谢何老了。”杜凡淡笑着朝何老拱了拱手,随后面带笑意的望着辛屠,慢吞吞的询问道:“不知辛屠道友为何大战一场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原本不苟言笑,连第一次见面时,也笑容艰涩,可现在为何笑得如此自然?”
辛屠一听此话,面色不变道:“这有何好说的,一番大战之后,有所改变都不行?”
杜凡摇头回道:“并非不行,只是辛屠不苟言笑,乃是数百年养成的习惯,岂会在片刻之后就会改变?那只有一种说法。”说到此时,杜凡语气忽然一厉,喝道,“辛屠已死,而你并非是辛屠辛道友。而你,正是要苦心积虑的离间我等,你知道我遁速奇快,对付我颇为不易,可只要将我变成邪修奸细,到时候太封大陆无我容身之地,无泽海更是没有。我唯有死路一条,此招如此歹毒,亏你们想得出来,之后逼走杜某与巫道友,你们便可以轻而易举诛杀何老和宋道友。我所言可否属实?”
辛屠明显被杜凡突然而来的呵斥唬得一愣,不过须臾间就冷笑道:“可笑可笑,就凭我一个表情,就推断我是邪修,杜道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心机。”
“呵呵,你也不错,单凭我口说无凭,何老又岂会相信。”杜凡脸上再次浮现出淡笑,颇为好笑的望着一脸淡定的辛屠,随即嘴巴微微一动,吐出几个字,“是否?赫连若璇。”
此言一出,“辛屠”才神色微变,不过等他张口欲向何老解释时,只见何老手中已经出现一个破旧的黄皮葫芦,葫芦口一拔,顿时从里头喷出股股土黄色光霞,就朝“辛屠”卷来,这光霞里头装的是炼制过的千钧沙,从千丈寒潭里挖取,比起杜凡天阙尘还要贵重许多,只要被千钧沙卷住,轻则护体灵光破损,皮开肉绽,重则直接压成肉泥。“辛屠”岂敢硬碰,张口喷出一口白烟,白烟卷住“辛屠”,随后体型彪悍的“辛屠”居然如同一缕风中柳絮,轻飘飘的朝屋外飘去,看似速度不快,可仅仅一眨眼,就已经除了屋门,连何老头的千钧沙都未曾卷到他。随后才有声音飘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杜凡,你已经两次识破我的身份,这仇我又记下了,迟早有一日,我会化为你最亲近的人一段时日,好好戏耍你一番。”
这时,玉女仙门的宋思晨才反应过来,芳唇一张,吐出一把模样精致的剪刀,同时腰间别着的绫缎上头灵光闪烁,作势欲追,可是何老却叹息道:“此女遁速功法古怪,连我千钧沙都未打中她,就算是你腰间别着飞天绫的仿制品,可毕竟不是真品,追她不上,还是随她去吧。没想到此女幻化之术如此了得,可怜辛屠道友,被人诓骗出去,如今也陨落了。”
宋思晨闻言,手中剪刀法宝上灵光一闪,化作一片光霞吸入口中,同时腰间的绫罗也灵光湮灭下去,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愧怍之色,朝杜凡行了一礼,之后才开口询问道:“不知杜道友所言的凭证是何物,让何老相信‘辛道友’已非本人。”
何老拍了拍黄袍衣袖,然后从里头取出了数枚冰块,递给了宋思晨,口中道:“这是杜道友一门奇妙的法术,名为凝冰术,能凝住一副景象,宋道友自己看便是了。”
宋思晨接过那几枚冰珠,仔细端详了起来,果然,这里头记载了“辛屠”出入布阵法器被毁的阁楼全部场景,随后才明晓过来,掩嘴轻笑道:“看来先前何老不过是与那赫连若璇虚与委蛇罢了?我还当真了,将杜道友当做邪修奸细。”
何老点了点头,只是脸上并无笑意,反而神情凝重道:“我会尽快修复被毁的布阵法器。可是此女定会将法阵被毁之事告知其余邪修,要是有邪修前来,我等还是先逃了性命再说,切忌不可强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