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又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到处找厕所,憋得快要尿裤子的时候,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文又西盯着眼前水泥柱和钢管交错的天花板愣了半天,这熟悉的未来工业风(其实是因为有些简陋),怎么那么像路驰家呢?!
文又西挠了挠脸颊,好像还有点疼...
昨天不是在家里跟朋友们喝酒吗,怎么今天会在路驰家醒过来?
神奇了!
第一次来睡地上,第二次来竟然能睡床!
他这待遇,莫名其妙地就提高了啊!
那这回,应该能跟路驰一起吃个早餐了吧,毕竟在船上那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吃早餐。
就在文又西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忽然探出个头来,吓了文又西一跳:“我靠,翟真真,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还指望是谁啊。”翟真真摘掉耳机,关了游戏,脸色煞白,无语的要死,“我说大少爷,见过在外面喝了酒想回家的,但我还是头一次见在家里喝了酒往外跑的!您这是干嘛呢?”
这个问题文又西没有办法回答,喝多了酒之后的行为,怎么解释都是心虚,况且,他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家喝了酒,却在路驰家醒来了呢。
“这...”文又西挠了挠耳朵,干脆摆烂,“路驰呢?”
“他一早就联系我过来接你,估计等我到之前他就走了吧。”
“走了?去哪儿了?”
“他除了上班儿还能去哪儿。”翟真真伸手摸了一下文又西的脸颊,不解地问道,“你这脸是怎么了,挨揍了?”
“哎,没有没有,谁敢打我啊。”文又西撇开翟真真的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就这样任由别人在他家待着,自己走了,也不怕被盗了吗?”
翟真真无语:“你看看他这里,家徒四壁,老鼠进来都要哭着回去,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拿来丢吗?”
翟真真这么一说,文又西也才想起来,上一次在路驰家醒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萧条呢,现在这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搬走了,他睡过的那个卧室,也只剩下一张床。
这么一看,路驰大概不在这里住了。
不管,先打个电话问问。
文又西回到卧室,在这个一眼就能看全的空间里,来回找了三遍,才在床头缝下找到手机。
他坐下来拨通路驰的电话,等待通话的时候,视线落在靠墙的柜子上:“咦?这个手机还没有拆封?真真,你来一下!”
听见文又西呼叫的翟真真走了过来,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问道:“又怎么啦?”
“这个不是让你……嘘!”正准备问翟真真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那头有些吵闹,“喂,路驰,你在哪儿呢?”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传出对方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我在上班,你要是醒了,就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吧;浴室镜子后面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和护肤霜,你可以用。”
文又西举着电话来到卫生间,打开柜子,果然看见里面整齐的放着新的牙刷,忽然觉得有点开心:“你在哪儿上班啊,中午有空吗,咱俩一起吃个饭吧。”
“......我没有时间。”路驰看了看时间,已经离午休不远了,等一会儿还要跟洪斌确定教案的事儿。
“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我舅舅都没有你忙。”文又西不满地吐槽着,“还有那个手机,你为什么不用啊?”
“你又忘了吗?”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一觉睡醒都忘了。
那他们昨晚发生的不愉快,应该也都被忘记了吧。
也不知道文又西这喝酒断片的毛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忘了什么啊?”
“......那个手机你拿回去吧,很感谢你送我东西,但是我不需要。”
“为什么不要啊,你那个手机不都已经用不了了吗?”
“没事就先挂了吧,我要忙了。”
“诶?你在哪儿上班,我过去找你呗?”文又西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这么着急,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翟真真跟着文又西来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他洗漱:“路驰已经不在酒吧上班了,我上次去过问王叔叔,说他已经辞职了。”
“不干了?那他去哪儿上班了?”
“你在姨夫家的那几天,我去查过了,他现在在一家武道馆工作,好像是做助理教练,听说还要参加今年冬季的市联赛。”
文又西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着翟真真,满嘴的泡沫顺着下巴流到了胸膛上:“市联赛?是舅舅之前给我报的那个吗?”
翟真真点点头。
“靠~~!”文又西拉长了声音,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不会是青松武道吧~嗯?”
“就是青松武道,”翟真真点点头,确认了文又西的猜测,又贱嗖嗖的补了一句,“你之前跳楼的那个道馆。”
“我没有跳楼好吗??!这事儿过不去了是不是!”文又西扔下牙刷,噗噜噜地洗完脸擦都不擦,“你开车了吗?”
“开了,你的。”翟真真把钥匙递给文又西,拦在门口说道,“你要去哪儿都可以,不过我得跟着,不然姨夫问我的时候,我没办法交代。”
“哎呀,随便你,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