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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楚景和并不很敢去思念已经去世的父母。
  “冰淇淋。”盛怀南绕开这个话题,又问楚景和:“你想吃吗?”
  楚景和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盛怀南站起身来,他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无保留地落在了楚景和的眼眸里。
  “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他说,很温柔很温柔,咬字比融融日光还要暖:“宝贝,你也可以随时向我撒娇。”
  楚景和定定地看着盛怀南。
  瞳仁里的映照的阳光亮晶晶,被宠爱的小朋友永远有哭鼻子和任性的机会。
  楚景和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眉眼弯弯的,眼尾上扬成了漂亮的弧度,就像是他十来岁无忧无虑的时候那样。
  他点点头,说好。
  他又说,很任性地撒娇,说我想吃海盐开心果和奶油覆盆子这两个口味。
  盛怀南自然都说好。
  他站起身来就往外头走,说让楚景和在原地等着自己就好。
  楚景和等着男人回来,又认认真真地将那半份没吃完的枫糖松饼吃完。
  他少有地像个急不可耐的小朋友,一遍遍地往盛怀南会回到自己身边来的街道望过去。
  不知道到底是热恋中爱粘人,还是盛怀南的动作实在是慢——
  行人来来往往,远处的大笨钟在整点里咚咚地报时。
  连手边那半杯的热拿铁也快要凉。
  楚景和坐在露天咖啡厅里,莫由地眉头一跳。
  心悸的感觉盘旋不散,越来越明显。
  他猛地意识到,盛怀南离开的时间,长得有些过分了。
  第四十七章 全世界最好的魔术师
  楚景和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盛怀南从自己身边离开,已经快要过去二十分钟了……
  那家冰淇淋店楚景和曾经去过很多次,他很熟悉,二十分钟甚至都足够他三个来回了……
  这实在不对劲,太不对劲。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吗?
  还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楚景和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妙的猜测,心脏也跟着很不安地跳动着。
  他不禁有些担心了。
  楚景和喊来了服务生结账,并不打算继续这样坐以待毙地等下去,他打算动身去找盛怀南了——
  “gehen sie nicht!gehen sie nicht!”
  楚景和刚要迈开脚,却有一个小男孩嚷嚷着德语突然冲了过来。
  他喊住了楚景和,让他先别走。
  小男孩从街道的那头远远跑来,有些急,气喘吁吁的,怀里还抱着一大束快要将他淹没的深红蔷薇花。
  和煦的暖风吹飞了一路的花瓣。
  真好像是爱情电影里浪漫的长镜头。
  湛蓝的天穹和纷纷扬起的花瓣雨,那些迟到的喜欢你真是好着急。
  小男孩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闯了出来,最后停在了楚景和的面前。
  他涨红的小脸藏在了大束的深红蔷薇后,他谨慎地打量着楚景和,好一会才将手里的花束递出去。
  “给我的?”楚景和用德语问。
  小男孩点点头。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是像剔透的玻璃珠一样的深褐色。
  他有些怕生,听见楚景和说了自己熟悉的语言才放松下来,他用德语告诉楚景和:“es ist ein herr,der mir gezeigt hat,dir dies zu bringen。”
  有人让他把这束花拿给自己?
  楚景和挑挑眉,伸手接了过来。
  毫不意外,花束的烫金信封上正飞龙走凤地写着男人的签名。
  楚景和拆开信封,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楚景和去糖果店拿他的礼物。
  结尾是不对称的一个爱心,努力得很潦草,看得出男人的画技着实不算好。
  也不知道这人在准备着什么鬼把戏。
  但今天心情很好,楚景和并不介意陪着男人玩一次花里胡哨的小把戏——
  他抱着那束惹人注意的深红蔷薇,推开了糖果店的店门。
  门沿的风铃叮咚响,店主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胡子老爷爷。
  他做很漂亮的手工巧克力,诸如巍巍城堡,或着是盛开的郁金香,像一些甜美的无边无际的好梦。
  他送给楚景和的是一枚漂亮的小皇冠。
  明黄色和橘红色的小糖豆是皇冠上熠熠生辉的宝石,巧克力皇冠背后正细致地刻一句ich liebe dich。
  是我爱你的意思。
  盛怀南又一次对楚景和说我爱你。
  他的爱有好多好多,真好像说千百遍都不够。
  于是乎,矜贵的小王子抱着满满当当的爱,再次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在玩具店里,小王子获得了一组锡兵小人,他们威风凛凛,挂着剑还板着脸,像骑士,会永永远远地守护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
  街头音乐家邀请小王子来听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爱意在音符中淌淌,要比莎士比亚的诗歌更悠远浪漫。
  辛德瑞拉会有仙女教母的祝福。
  而楚景和会有盛怀南密不透风的爱意环绕。
  这个游戏的最后目的地停在了小镇的中央公园。
  天气很晴,郁金香在初夏微醺的凉风中摇曳盛开,空气里带着香甜的余韵。
  楚景和一步一步地走得很慢。
  他一点点地靠近最后的终点,心脏忍不住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