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我的肋骨断了一根,又关了一个月——”林栋俯下了身,唇边勾起邪冷的笑,“你还满意吗?明皎。”
“当然不。”
喻明皎直直地逼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因为你还没死呢。”
“你死了,我才满意。”
林栋额头冒起青筋,他的笑容越来越冷。
她拽着轮椅,直接将人拉进隔壁还未清理完的一个包厢,大力关上门,将门反锁。
门外清洁员工着急地敲着门。
林栋毫无所觉,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两侧,“明皎,你真的很令人意外。”
喻明皎回应他的是一个冷笑。
“我本来想将你安置在庄园里,最好一辈子,但我没想到,我姐竟然带你离开了。”林栋很不能明白他姐的所作所为,他眯起眼,“我姐最近似乎对你很不错啊,甚至都不再告诉我你的行踪和所有事了。”
那个女人过去是监督喻明皎的存在,无论她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林秋都会添油加醋地告诉林栋,从而让林栋生气发火,喻明皎的苦难之一也就开始。
而林栋现在却说这个女人已经停止了这种恶劣愚蠢的打小报告行为,她不再监督自己了。
喻明皎过去真的挺讨厌被她监视的,就好像自己是一条狗,需要被监视。
现在,她已经放弃这种愚蠢举止了吗?
喻明皎缓慢地眨了眨眼皮,眼眸低垂着,暗自走神。
林栋还在好奇,“我很好奇,明皎,你对我姐做了什么呢?我姐可不会是容易心软的人。”
“为什么呢?”
喻明皎手指随意地点了点脸颊,仿佛也在不解,而后勾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告诉你。”
林栋眼神一沉,掐着她的下巴。
“喻明皎,适可而止,你以为我姐是真心对你好的吗?别想了你,你要不是有几分长的像宁珈,无论是我,还是我姐,都没有人会理你的。”
他又恶劣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无情自私,“你该庆幸你长的像她,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尝尝活着就跟死了一样痛苦。”
“哈——”
喻明皎捂着唇突然笑了起来,眼睛深深地弯起,头颅笑的低了下去,很好笑似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她明明在放声大笑,却没有一点笑意,因为幅度夸张,反而有几分渗人的味道。
林栋面无表情“你笑什么?”
喻明皎半掩着唇,眼眸微弯,轻轻地开口:“我笑你可怜呀。”
“在一个活人身上找死人的影子,你不可怜吗?”
她歪了一下头,音速很慢。
“而且我听说,宁珈可是因为不想和你结婚,所以跳海死了。”
喻明皎仰起头颅,直视着他,用平静不解的口吻说:“她宁愿去死,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在深情什么呢?”
清淡好听的嗓音如同利刃似的直直扎进他的骨头里,他像被戳中了身体的某根神经,眼眶瞪大,死咬着牙。
“疯子。”
他抬手,动作还未落下,门被打开了。
只见门口站了一堆人,清洁员工,安梧,还有安梧的几个朋友,站在最前面的是岑聆秋。
岑聆秋站在门口,烦躁似的抓了抓头发,“林栋,你又想干什么?是觉得爷爷打的太轻了吗?”
“姐。”林栋恢复理智,“你——”
“父亲和爷爷找你。”
岑聆秋指了指外面:“滚回去。”
林栋没动。
她补话:“爷爷生气了。”
林栋属实被老爷子打怕了,加上门外还有一群清洁工,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都看着他们,林栋没面子,只能先离开。
在离开前,喻明皎很轻地叫住了他。
林栋看向她。
喻明皎嗓音轻轻缓缓的。
“我的人生早就和死了一样痛苦。”
她说。
无论他再怎么做,她的一生也就这么痛苦了。
林栋瞳孔微缩。
喻明皎已经越过他身边,在经过岑聆秋身边时,她动作藏匿似的拉住喻明皎的袖子,用平静地眼神看向她,在问“你还好吗?”
喻明皎推着轮椅的动作很轻微地停了一下。
岑聆秋在这短暂的间隙里,仿佛感受到喻明皎的某种欲言又止。
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越过她离开了。
岑聆秋的手背被喻明皎的长发抚摸了一下。
有点痒。
喻明皎先是去洗手间将刚刚林栋碰过的下巴狠狠洗了好几遍,安梧见她洗好后,立马将人推进包厢里,急急地担忧道:“刚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把门反锁啊,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喻明皎摇摇头,“一个蠢人而已,我没事。”
安梧松气,“那就好,你好久没回来我要吓死了,幸好看到了那位姐姐,她便拉着我一起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