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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许是嘲讽,许是感叹。
  老头遥摇一指,“从这走,第三个分叉口左转,挨着那一排,你自个找吧。”
  等楚瑜回过头的时候,老头子已经缩了回去,连窗户都关上了。
  楚瑜一怔,“谢谢。”
  路道两侧皆是坟墓,虽是青天白日,但那么一片望不到头,还是叫人头皮发麻。
  但楚瑜并不觉得渗人,甚至走得挺慢,掠过上方碑文时还留了几分心神。
  若说转身遇到鬼这件事,叫人害怕。
  但哪个鬼不是他人日思夜想的家人。
  只有他不知来路,反倒羡慕这种挂念。
  转弯了。
  楚瑜开始仔细寻找。
  一、二、三、四……
  第五个。
  楚霍之墓。
  楚瑜不用看名字,都认得出来。
  照片上的那人,还很年轻,约莫二十多岁,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
  肆意飞扬,眼里闪着光。
  最重要的是,除了些细微差距,楚瑜和他的长相像了七八分。
  这不是一眼亲爹吗?
  墓前放着一束鲜花,墓碑也是擦得干干净净。
  立碑人——
  是学生。
  楚瑜迷惘的望了望左右。
  这鲜花看着就好新鲜,不会是祭拜的人才走不久吧?
  学生?
  哪个学生。
  而且还不写名字。
  想来也是,若是楚霍的墓一直都没人来扫过,那守墓的大爷也没那么快就能指出这个位置。
  楚瑜正想四处找找,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电话,他犹豫的接通,“喂?请问是那位?”
  电话那边刚说个开头,楚瑜就炸了,“什么?!”
  他不就一会儿不在吗!怎么还闹上逃学这出了?
  “你们对我们家孩子干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小唐老师又窝火又无语,“楚老师,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吧?”
  “我们是专业的!怎么可能——”
  啪——
  楚瑜反手就把电话挂了。
  听这些逼逼叨叨,浪费时间!
  楚瑜揣兜就跑。
  跑得太急,还在门口撞上了人。
  他也没仔细看,“抱歉抱歉,有急事请见谅!”
  做了伪装的皇帝拍了拍自己衣服,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说道,“没事。”
  他皱起的眉头,在看清楚楚瑜面容的那一瞬间猛然松开,错愕的开口,“你——”
  但楚瑜急着回去看崽,“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家里有急事!”
  一溜烟就跑远了。
  快得皇帝反应不过来。
  一度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转头去找那守墓人。
  短时间内,被打断两次,他脾气都起来了。
  暴躁的打开窗户,“又是谁啊?”
  等看见皇帝后,立马蔫吧了,扬起笑脸,“您来啦。”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皇帝,但是他知道这是发钱的大金主,这一片都是他出钱修缮的。
  皇帝没空搭理他的谄媚,“刚刚走的那个人,是来看谁的?”
  ——
  楚瑜从出租车上飞奔离开。
  司机师傅看着他的背影目露欣赏。
  “这小伙子厉害啊!”
  全程加速,下车都还健步如飞。
  “是个好苗子!”
  好苗子忍着汹涌澎湃的恶心感和难耐的眩晕感,努力跑出一条直线。
  还没等他靠近呢,门自己就打开了。
  小唐老师迎出来,显然还记得和楚瑜的挂电话之仇,上来就是指责,“楚老师,你平时都是怎么教孩子的?”
  “瞧瞧这一个两个的,那都恨不得把屋顶掀翻!幼崽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一点也不乖巧听话!”
  楚瑜表情难看,像是忍着什么。
  小唐老师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怨气又散了几分。
  “你等下可要注意方式方法,可千万不能对幼崽动手。”
  她是真看不起楚瑜,但又不得不提点着。恨不得赶紧提交了申请,让崽崽们赶紧脱离这个不入流的老师。
  “不是。”
  楚瑜终于把那股子恶心感压了下去。
  “我不是想打人。”
  “我就是有点想吐。”
  小唐老师:“……”
  这话什么意思?
  听了她说话像吐?
  小唐老师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黑,五彩斑斓好不精彩。
  教室内。
  医生正在给崽崽们做检查。
  “没什么问题,连皮都没破。”
  后头跟着的几个私人老师个个都松了口大气。
  劫后余生!
  这多吓人!
  要是这几个崽出点什么事,他们都得跟着遭殃!
  小笼的胡萝卜都没了,只能抱着甘蔗干干磨牙。
  他搞不懂这群紧张兮兮的人,凑过去和珩珩说小话,“他们在干嘛啊?”
  珩珩是这里的人,总是要懂得多一些。
  珩珩还没从刚刚的紧张情绪中剥离,“他们在检查我们有没有受伤。”
  他是最后一个被抓到的,当时看见岁岁差点摔倒,主动跳出来拉了他一把。
  不过,体型差注定。
  他最后和岁岁一起摔了。
  小笼大奇,“我们干了什么可能会受伤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