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闲?”容辞抬眼,“若是太闲了,带兵操练去。”
陆追赶紧是闭嘴了,他在旁边寻了一张凳子坐下,他坐了一会儿,心里又开始吃瓜,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重阳虽然是有些本事,要说领军打仗,他确实比容辞要强一些,毕竟都混了这么多年了,容辞才是刚刚上手,但是要论单打独斗,李重阳定然是比不上容辞的。
陆追被安排给容辞做贴身护卫,本事自然是不差的,而他这样的,在容辞这里,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李重阳能讨到好处?
陆追暗自得意了一会儿,容辞处理了一些事情,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陆追往北大营的比试台走去,平日里军中的将士时常会在这里比试切磋。
此时周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见是他来了,便有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来了来了,容九公子来了!”
“你说九公子能赢怀南王吗?听说怀南王武艺高强,在这北大营里,能赢他的可不多。”
“那可未必,不是听说怀南王最近身体不好吗?”
“嗐!女色误人!”
李重阳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脸色又是一黑,心想着他这一比试,他一定要赢,免得再被这些人说三道四。
他身体很好!
很行的!
第219章 刀剑无眼,得罪了
李重阳让人取下披风,而后持剑上台来。
他的容色冷峻,眉峰如剑,整个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气势逼人。
重振怀南王府,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重阳的祖父虽然是昭明太子,但实在是死得太早了,而且当年重阳关一战,昭明太子的亲信也差不多死光了,他自己也死了,身边忠心的人留下的不多。
更主要的是,当年李重阳的父亲年纪不大,而且身体还不好,根本就无法重振旗鼓,便是他年长的时候,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怨天尤人心中不甘居多,经营多年,只留下了浅薄的一些底子。
也就是李重阳长大的时候,慢慢地接手,这才有了今日的怀南王府。
他在外头,谁人都知道他风流,不爱管事,只想做一个逍遥王爷,但是他的本事确实也是不弱的,若不然也不会在这北大营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世人知道他好美人,也风流,府上的侍妾不少,但世人对他的评价还算是正面,毕竟他堂堂一个郡王,多养几个侍妾如何了?又不强抢民女是不是?
也就是上一回,他与顾幽的那桩事情传了出去,世人都嘲笑他为色连性命都不顾了,使得他的名声大打折扣,便是他的手下,也颇有微词。
主子好美人,多纳几个美妾没什么事情,但是为了宠爱一个女人激动之下连性命都不顾了,这样的人谁敢效忠。
而且旁人见了他,还私底下敢议论他先前得了马上风,到底养好了没有?还行不行?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今日他定然是要胜这一场,好洗清那些流言。
容辞依旧是一身玄衣,他的身形瞧着清瘦,却十分的挺拔,气势虽然不曾外显,但是却也让人不敢小视。
尤其是他来了没有多少时日,便将昔日定王府的部下收得服服帖帖的,谁人都知晓他并不是一个看着冷清无害的公子哥。
容辞接过陆追手中的剑,而后抬脚上台去。
他的脸色平淡,步子不疾不徐,仿若不是去比试,然而是去与友人吃茶闲聊。
待是上了比试台,二人各站一方,容辞一身玄衣,李重阳却是一身祥云金纹紫衣,看着贵气无双,气势逼人。
李重阳拔剑:“刀剑无眼,得罪了。”
“无妨。”
李重阳先出手,他拔剑往前刺去,身形快如闪电,仿若想一招取了对方的性命。
容辞垂了垂眼帘,手中还未拔出的剑柄一转,正好将李重阳的剑尖被挡在剑鞘之外。
李重阳见此,手中的长剑一旋,将对方的剑鞘震裂开来。
容辞伸手一抬,握在了剑柄之上,见是对方长剑挥斩而来,他的身形一侧,手中的长剑与对方的长剑剑刃划过,发出声响,仿佛有火花飞溅而出。
手中的长剑再一转,便往李重阳持剑的手腕刺去。
到了此时,李重阳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松手丢剑,将手收回来,免得受伤,另一个便是凭着手受伤不顾,继续下去。
可若是刚刚上台便丢了剑,便是落了下乘。
李重阳不肯丢整个人,他手中的长剑一转,往对方的腰间扫去,容辞的长剑从对方的手上划过,而后又收回,刚好是挡住了对方剑。
李重阳的握剑的虎口被长剑划破,伤口不浅,瞬间便有血冒了出来,沿着他的手掌落在比试台上。
李重阳握剑的手骨便震得生疼,他心底隐约知晓,若是对方不留手,一剑下来可不止是受这一点伤,砍断他的手骨都是有可能的。
二人分开,李重阳握着长剑,脸色发青,有些难看。
这一回是他轻敌了。
容辞这些年虽然说是在寺中清修,可到底在何处,知道的人并不多。
虽然容国公夫人偶尔也去云中寺上香看望他,但是去云中寺的夫人不少,时常去的也不多,旁人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去上香的。
虽然有人猜测容辞在云中寺,可知晓他师从慧缘大师,又学得慧缘大师一身本事的不多。
故此,李重阳虽然觉得容辞能站稳脚跟,确实有些本事,但也并没有觉得对方能与自己一较高下,故此,虽然有心想要胜,但实在是有些轻敌。
他的眸光眯了眯,黑得有些吓人。
容辞抬眼:“刀剑无眼,得罪了。”
“是我轻敌了,再来。”李重阳从上台的人手中接过一块布,三两下地包在了伤口上。
“来。”
“来。”
李重阳总算是拿出了十二分心思应对,他的剑术不差,学的还是重剑,而且迅猛刚烈,一招一式,给人的压迫感都是极大的,如同山岳压在上头。
容辞的剑术却与他不同,他的剑术如同疾风,有风的万变,也有一剑破万法的威势,有时,更是无声无息的,对手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剑到底要落在何处。
杀意凌然,剑气缠绕,仿若是在编织一个牢笼,将人缠住之后,再一剑将人斩杀。
大约是打了半个时辰,李重阳渐渐的落了下乘,再过半个时辰,他便已经出不了招,只得是忙于应对,生怕是一时不察,便被人一剑取了性命。
虽然这样的比试,容辞也不敢真的杀了他,但是那冷然锋利的剑招,每一下都令他心中生出一种就要被对方杀死的感觉,他不敢是大意,万一失手呢。
失手他就死了。
再过两刻时,李重阳便丢了剑,长剑飞出比试台,插在了台下的地面上,容辞干脆是将手中的长剑也丢了出去,插在了对方长剑的边上。
而后二人开始比划手脚功夫。
李重阳有心想要扳回一成,一招一式步步紧逼,如同猛虎下山,容辞见此,却也不惧,他的功夫有几分剑术的感觉,一招一式又快又凌厉,杀意凌然。
人说一白遮百丑。
速度快了,同样也是优势。
不多时,李重阳便挨了几拳几脚,对方打的地方也是很巧妙,身上的痛疼一瞬间弥漫四肢百骸,身上像是麻了一样。
如此,李重阳自是不敌,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都疼,他只得是喊停。
“住手!”
“是我不如表叔,我认输就是了。”
第220章 女色害人!
这一场比试,原本围观者便不少,而且越打越激烈的时候,又是来了不少人,将四周的观看台挤得满满当当的,一眼看去全都是人。
在场的人猜测到底谁赢各占一半,有人觉得容辞不是李重阳的对手,毕竟李重阳曾在这个比试台上打败无数人,他有多少本事,许多人都是亲眼目睹的。
虽然这几年已经少有人敢与他比试的,但是威名依然在。
有人则是觉得李重阳身体还没好全,实力还没发挥出来,容辞也不差,所以李重阳此时根本就不是容辞的对手。
最终不管是剑术还是拳脚功夫,李重阳都输在了容辞手里,而且还被打得鼻青脸肿,都要让人扶着下台,众人看向容辞的目光,俨然已经不同了。
虽然大家先前一直在胡扯李重阳马上风到底好没好,但是高手过招,外行的看热闹,只知道拍手喝彩,但是内行人看门道,这展露了多少本事,也是有些能看出来的。
毕竟若是自己站在台上,与这两人无论是哪一个对打,怕是站不住两刻时。
这位容九公子,确实是有些本事,少不得能与这位怀南王打个平手,甚至还能压一头。
这一场比试之后,北大营的人估计会对他心服口服,谁人也不敢私底下议论他是凭着家世进来的,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公子哥。
李重阳被扶着回了营帐,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随身护卫曾青见此,便道:“属下去军医来。”
“不必。”李重阳深吸了一口气,“我无事,虽然瞧着严重,但养个半个月也能好了。”
“这一次是我大意轻敌了。”原本以为能以此平息流言,却没想到却让对方借此立威,之后这北大营里,怕是谁人都要说他不如容辞了。
想到这里,他的眸光有些冷。
“容辞......”
这人怕是故意的。
不多时,有两个将领走进了营帐,行礼之后,见李重阳伤得不轻,其中便有一人忍不住道:“王爷为何答应与他比试?我瞧着他们分明是故意的,想踩着王爷立威。”
“若不是王爷先前中了两次毒,又伤了身体,现在还没好,哪里会输,分明是故意挑着这个时候打压王爷。”
“闭嘴。”李重阳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他最是恼恨别人再提那件事了。
也不知道那些流言怎么传的,仿佛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为了宠爱一个女人得了马上风。
甚至是他忠心的下属,都觉得是真的。
而且他也不可能见一个人便解释他并没有得什么马上风。
真的是要炸了,要是让他知道谁传的流言,他定然是要将人千刀万剐了。
“输了就输了,技不如人,再说什么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