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 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255节
  太子往上书房走的时候,皇帝正在听大理寺卿段大人的禀报。
  “那顾悠臣已经查过了,确实是长宁侯之女不错,可在与姜世子成亲之前,那女子突然性格大变,留书逃婚。”
  “听说那长宁侯府嫡长女自幼饱读诗书,也是一等一的才女,大气端庄,堪为女子之典范,可那留书上的字却如同三岁稚子一般,胡乱涂写,没有几个字是认得出来的。”
  “长宁侯府觉得,觉得那顾幽已死,现在这个,可能是...陛下可是听说过一些志怪话本,这里头便有这么一出,称之为‘借尸还魂’。”
  皇帝听到这里,诧异地抬眼:“你说长宁侯府是觉得现在的顾悠是借尸还魂的,并不是他们府上的姑娘?”
  这说法未免有些荒唐?
  “那位姑娘变化极大,若非是还顶着同一张脸,简直是判若两人。”段大人眉心微拧,“一个人失忆了,并非失智,性格如何便是如何,并不会变成另一个人一样。”
  “昔日顾大姑娘端庄贤惠,举手投足仪态丝毫不差,可如今这个,会与人打架,敢不敬陛下,不敬长辈,甚至出口成脏。”
  “行事也不像高门世家养出来的嫡长女,反而像是...像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蛮村姑,不知天高地厚。”
  “试问,一个学的是礼仪端庄的女子,失忆了,便学会了如同那泼妇一般骂人吗?定然是不能的。”
  段大人觉得长宁侯诓骗了他,心中有些恼怒,但顾悠身上确实是有些问题。
  “此等说法固然荒谬,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也未必是不可能的,而且这顾大姑娘如今的行事,实在难以用性格大变来解释。”
  虽然这些说法甚是荒谬,也不足为证,但不妨碍段大人记下这一笔,将来好好盯着人,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今日这一出,段大人又是拧眉:“陛下,今日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臣觉得这顾悠,是万万不能留了。”
  “若是她是有心想要害我东明,今日这一出,武安侯府与怀南王府已成死仇,不死不休,再加上先前的长宁侯府,谢家,容国公府,她已达成目的。”
  “若是无心的,那她这样的人,任由她胡作非为,搅乱风云,于东明而言也是祸端。”
  姑娘家惹是生非也罢,飞扬跋扈也好,但也惹不出什么大错来,但顾悠行事实在是太过了,就好比今日与姜泽云私奔这一出,闹得顾湘没了孩子,武安侯府与怀南王府成了死仇。
  陛下还是希望朝中的臣子能少些恩怨,安稳一些,至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仇,可以全心全意地为朝堂为百姓做事,别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
  顾悠弄得武安侯府与怀南王府成了死仇,简直是触及皇帝的底线。
  第464章 总不能让那孩子连去了都不得安生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宫女护卫行礼的声音。
  是太子殿下来了。
  皇帝挑眉,转而一笑:“正好,太子来了,爱卿啊,便与太子说一说,让他来处理此事。”
  好快乐,处理这些破事的人来了。
  皇帝最近觉得撂担子比较快乐,什么都不用烦恼,反正有人处理。
  太子殿下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而后给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皇帝看了一旁的段大人,“太子,正好大理寺已经查明顾氏女的事情,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理。”
  段大人拱手行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点头,而后应了一声是,面上从容淡定。
  皇帝如今非常喜欢太子这态度,对于丢给他的这些事情,没有欢天喜地地觉得老爹终于不想管事了,他终于要上位了,同样的,也没有什么怨言,觉得是一件烦人的事情。
  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做。
  皇帝罢手让太子与段大人去一旁的偏殿说此事,他如今不大想听这些荒唐的破事,年纪大了,觉得头疼。
  至于跪在大殿外头的武安侯与李重阳,抱歉,他现在不记得了,还是继续跪着吧。
  。
  武安侯府这边,谢宜笑和江昭灵陪着顾湘,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只得是陪着她,听着她哭诉,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顾湘终于是累了,这才哭着睡了过去。
  谢宜笑的手都被她勒出了一圈圈红痕。
  二人出了寝室,刚刚坐下,武安侯夫人的婢女过来与她们说话。
  “谢姑娘,谢少夫人。”那婢女脸色有些发白,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还有一桩事,夫人让奴婢来求二位相助。”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婢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
  江昭灵觉得有些古怪:“什么事情?”
  “奴婢、奴婢、夫人、夫人想请、请二位劝劝少夫人,让、让小公子入土为安......”说话的时候,那婢女的嘴唇都在哆嗦。
  “小公子?”江昭灵脸色大变,“那孩子呢?”
  按照习俗,孩子生出来就夭折了,便会寻个地方将人安葬了,一是怕大人看见了心痛,二是刚刚出生的孩子没了,看着太过骇人。
  武安侯府这孩子,难不成还没安葬?
  “小、小公子就在东厢里......”婢女的脸色灰白灰白的,“少夫人不准安葬,说是要留着,要给世子爷看,让世子爷看看就是他的原因,害死了他儿子......”
  江昭灵哆嗦了一下,觉得头皮发麻:“这、这......”
  谢宜笑也觉得头皮发麻,若是姜泽云真的看见了这孩子,怕是这一辈子都要睡不着觉。
  顾湘这手段有点疯,但刀子落在谁的身上谁才知道疼,这是她怀了六个月的孩子,眼见就要生了,可却因为这场意外没了性命。
  姜泽云这罪魁祸首,便是知道了孩子没了,估计也就叹息了一声,觉得无缘,然后接着让人生就是了,估计在他心中都可能没有多少涟漪。
  可若是他真的看见了这孩子凄惨的样子,这一辈子怕是都要......
  那婢女道:“少夫人不肯,夫人怕她发疯,也不敢背着她去做,二位是少夫人的表姐,还请帮忙劝一劝,世子固然是做错了事情,可小公子实在可怜,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谢宜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应了下来:“我们会劝,能不能成却不敢保证。”
  如今顾湘没了孩子,整个人都要疯了,听不听劝难说。
  “多谢二位。”
  婢女告辞离开,谢宜笑伸手握着茶盏的手都在抖。
  姜泽云有错,顾湘想要报复他,让他痛苦没有错,可孩子太可怜了,既然不能来到这个世间,便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若是世间真的有轮回转世,便让他重新投个好胎吧。
  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浑身发冷,若非是长宁侯府早些时候与顾悠撇清了关系,将顾悠视为仇人,不可能收留顾悠,那今日的武安侯府的遭遇,可能便是长宁侯府了。
  如同书中那般,顾悠一跑,怀南王就拿长宁侯府开刀,抓了人做人质,想要将人逼出来。
  江昭灵拧紧了帕子,也觉得心头发寒:“这事情咱们该如何劝?”
  谢宜笑闭了闭眼:“不能劝也得劝,尽力吧,总不能让那孩子连...连去了都不得安生。”
  江昭灵咬唇:“那姜泽云也是疯了,他有妻有妾,又即将做父亲了,竟然与旁人私奔,他难不成不知道顾悠是怀南王未来的侧妃吗?”
  “他倒是带着人一跑了之,难不成不知道自己家中的父母妻儿将会面临怀南王府的报复吗?”
  谢宜笑心中厌恶:“他那脑子遇见顾悠就不灵光,像是疯了一样。”
  江昭灵叹气:“你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表姐还要留在武安侯府吗?我瞧着遇见这么一个男人,干脆和离另嫁算了。”
  “若是姜泽云不回来,那她一辈子跟守寡差不多,不对,便是回来了,她估计也不会和这样的男子同床共枕,而且便是回来了,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难免还会有第二次。”
  江昭灵觉得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和离了,然后借此机会,从武安侯府拿一笔赔偿,这将来就算是一个人过,也能富足一生。
  虽然说女子立世艰难,可她还是长宁侯府出来的姑娘,谁人真的敢欺负她?
  而且和离这样的事情,虽然称得上稀奇,但也不是没有的,姜泽云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没了孩子,她要和离,谁人也不会说她的不是。
  谢宜笑摇头:“我不知。”
  和离不和离这种事情,还是顾湘自己想的,她作为一个外人,自然是不会这样劝的,指不定顾湘觉得姜泽云若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她帮忙养一个孩子,日后继承武安侯府也挺好的呢?
  再或者是,她心里恨极了姜泽云,等着将来折磨人家报仇呢?
  当然,顾湘若是自己有这想法,她定然会助她就是了。
  第465章 顾湘,活着吧
  顾知澜悄摸摸地摸进了院子,两只眼睛都红肿了,他伸手拽着袖子走到了二人面前,既担心又慌乱地问:“二位表姐,我二姐现在如何了?可是好些了?”
  江昭灵见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她刚刚歇下了,你也无需太过担心。”
  顾知澜摇了摇头,低着头:“二姐她、她......”
  顾知澜和谢宜陵同龄,今年不过是十一岁的少年,早已懂事,可到底年少,没有什么能力,更无可以倚靠的人,眼下遇见了事情,实在是无措。
  谢宜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当初她刚刚来的时候的谢宜陵。
  但谢宜陵比他要幸运许多,虽然父不慈,一心想将他踹开,免得他挡了最心爱儿子的路,所幸有家族在,他过继到了谢青山名下,还成了家族嫡支公子,家中长辈对他也是慈祥爱护。
  唯一期盼所求的就是和阿姐感情好,他就快乐圆满了。
  顾知澜父不疼娘脑子有坑,也不关心他,一直以来只有姐姐,和姐姐相依为命,如今姐姐出了事,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
  少年仿佛在这一日之间,就变得坚韧了许多。
  谢宜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将来,要努力读书。”
  顾知澜使劲点头:“知澜会的。”
  谢宜笑又道:“你二姐这边,我们会劝她的。”
  顾知澜道谢:“多谢二位表姐。”
  江昭灵问他:“你父亲和母亲呢?怎么没有过来?”
  顾知澜脸皮僵了僵,有些难堪:“早早地派人去告知了,却没有人来。”
  他的父亲母亲,当真是不在意他和二姐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同表姐都过来看望了,身为父亲母亲的顾二爷和孙氏竟然都没有来。
  以前顾知澜也知道父亲母亲并不在乎他,但心中还是有一丝丝隐秘的期盼,可到了今日,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江昭灵愣了一下:“没有来吗,你母亲也没来?”
  她那位表叔更喜欢许姨娘生的顾知淞顾漪,她是知道的,可孙氏作为顾湘的生母,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来,这......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做母亲的?
  顾知澜悲怆地笑了一声:“她心里只有她夫君,哪里记得还有儿女,不久前父亲得了一个极其喜欢的女子,纳为妾室,对她是百般疼爱,母亲的心思,大概都放在如何和那妾室争宠上了。”
  顾知澜读过圣贤书,也知晓不该说父母的过错,可他实在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