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为长宁侯府做的也够多了,长宁侯府那么多的人,难不成就不能自己立起来,非要倚靠一个女子?
只是周氏的疯病一直不好,令谢宜笑心中犹豫,心想着若是顾幽知道母亲这样,可能会愿意恢复记忆来救母亲的。
不过也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扯这件事,便一直拖到现在。
谢宜笑道:“见到王女,像是见到了故人一样,我心里真的是非常的高兴,也希望王女日后也能高兴。”
青婳王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目光有些亮色,许久才道:“见到容九夫人,不知道怎么的,我也是很高兴。”
谢宜笑喝了一盏茶,然后告辞,离开了使臣馆,容辞在大门口处等她,见她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些笑容,又忍不住猜测她到底和这位美貌倾城的王女说了什么。
“这般高兴?”
谢宜笑嗯了一声,伸手去牵他的手:“确实很高兴。”
得知顾幽得了新生,成了南越王女青婳,过得很好,谢宜笑自然是高兴的,待是上了马车的时候,她又忍不住问她夫君:“你说若是世间真的有轮回吗?”
容辞不知:“或许有,或许没有。”
谢宜笑又问:“若是真的有轮回,这上一辈子的事情是该忘了当作是过眼云烟,还是记起来,继续那为了的缘分呢?”
第623章 他大哥只会吹嘘夫人喜欢自己
关于这个问题,容辞也没有给谢宜笑答案,大概是不同的情况难说,主要还是看能不能舍弃前尘,奔向新的生活。
谢宜笑回到家中的时候,将封存在盒子里的水晶球又拿出来看了又看。
透明的水晶球一点杂质都没有,里面是一株栩栩如生的彼岸花,按照道理,当下这个时代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
容辞洗簌出来,然后在她身边坐下,见她握着个奇怪的透明珠子,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这个一个朋友曾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谢宜笑拧眉犹豫,仍旧是难以下决定。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容辞问她。
谢宜笑摇头又点头,捏着水晶球深思良久,然后叹息:“有件事,不知道该如何下决定。”
其实她的想法真的是觉得青婳王女已经是新生,便忘记前尘往事恩怨,从头开始才好,毕竟那个前世有太多不堪回首的爱恨。
但长宁侯府又是青婳王女的亲人,而且周氏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只有‘顾幽’回来才能叫她清醒了,不说前世‘顾幽’,就算是今世的‘青婳王女’心中的决定应该是一样的。
可她又已经为长宁侯府付出太多了,如今也早已置身事外,不在风波之中,她该是好好过好这新生的一世,不该再陷入这风波之中,继而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再则在死而复生就不是一件小事,如今这事只有天知地知谢宜笑知,若是露出了风声,青婳王女将会被推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天下想求长寿长生的人太多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会如何的疯狂。
容辞见她这般忧心犹豫,也忍不住拧眉,想了想道:“若是可以,说与我听听,咱们一起想想法子。”
谢宜笑顿了顿,侧头看他,一双眼睛清亮明净,似乎是在深思要不要与他说的问题。
容辞回望她的眼,眼底同样是一片明净,他内心明净,心中所求所愿的不多,而且素来不屑于阴谋诡计,为人也正派堂正。
谢宜笑微顿,别过头去,慢慢道:“我还是慢慢想吧,若是真的想不出来,到时候再问你。”
虽然她觉得她可以相信他的,但事关别人的性命,她也不敢开口,而且这件事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
“随你。”容辞也不勉强她。
事情就这样拖着,容辞心中有疑惑谢宜笑与这位青婳王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甚至她莫名其妙地问什么轮回,不过他再疑惑也不会去对她不愿说的秘密探究。
只要是她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很纵容她的,只要开心就行。
不过他这位夫人和青婳王女似乎是一见如故,感情很好的样子,这大冬天的,他怕冷不爱出门的夫人竟然冒着寒冷去寻人家说话,还陪同人家游帝城。
一想到这事,他心中都有些说不明的滋味,这可是他都没有过的待遇。
青婳王女虽美,虽然也是个女子,他虽然也不觉得他夫人对女子会有什么心思,最多是欣赏一下这位王女的美,但、但是......
容九公子难得清闲,本想可以陪夫人煮茶赏梅,但望着这空荡的屋子,想着出去寻人家美人游帝城的夫人,叹了口气,有些憋闷。
思来想去的,他打算去找他大哥。
虽然他这位大哥总是想看他笑话,而且有时候真的特别毒,手段也狠,但对他这个幼弟还是特别‘长兄如父’的。
容寻听了他别别扭扭的诉苦,嘴角直抽,忍不住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然后给他支招:
“这算得什么事情,女人嘛,都是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只要不是喜欢某个外面的男子,你就由着她去好了,过一段日子她们觉得无趣了,也就消停了。”
“再说了,她们有点喜欢的爱好也挺好的,难不成你想她们时时刻刻围着你转?”容寻笑得意味深长,“这时时围着一个人转,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也不可能时时呆在一起,将所有的目光与心思花费在一个人身上,每个人都有点乐趣打发时间,这才是最好的。
“难不成你是觉得弟妹对你不上心?”容寻睨了自家亲弟一眼,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习惯了就好。”
容辞心想,他委实是不想习惯。
容寻见他不吭声,于是便提议道:“若是你觉得她因为旁人冷落了你,你也可以叫她知道你想她了,让她多陪陪你好了。”
说到这里,容寻凑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夫妻嘛,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也不需要什么脸面的,适当性地放低一些姿态,撒撒娇什么的,哄哄她,哄得她心里只有你,这不就成了吗?”
“到了那个时候,她哪里还记得什么青婳王女白画王女是不是?”
容辞:“......”他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实在是想不出他在自家嫂子面前放低姿态是什么样子的。
容寻轻咳了一声:“别这样看我,我和你嫂子青梅竹马,相处得万分和谐,根本就不需要这个,更重要的是,你嫂子眼里心里都是我,更是不要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容辞扭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极其不信的表情,他觉得来找他大哥其实也没用,他大哥只会吹嘘自己夫人喜欢自己,然后扎他的心。
容辞默默起身,打算溜了。
“唉唉,等等。”容寻见他起来就要走,一脸不想听他废话的样子,赶紧是喊住他,让他重新坐下,这才轻咳一声,正了正音道,“只要你表现得委屈一点,让她多陪陪你就成了。”
“这世间的男子最吃这一套了,你想想,若是弟妹她觉得你不陪他,同你述说了她的委屈,你是不是会多留一点时间陪她,让她开心高兴?”
“相反的,女子也吃这一套,只要你肯豁出脸面,她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到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了...当然,三弟他们夫妻除外。”
“若是你实在是不想豁出脸面,还有一个法子,你让她起不来不能出门去找青婳王女不就成了......”
第624章 我得了消息,说司云朗还活着
这‘起不来’三个字真的是太有深意了。
容辞初听是不懂,心想如何能让她起不来,难不成要将她绑在家里,这怕不是想自己找死,可是他看着自家大哥这笑得意味深长,说得很有深意的样子,想了想,顿时悟了。
悟了之后,他的脸上虽然还是一派正经不动声色,但耳朵出奇地红了。
虽然他们夫妻成亲也有两个月了,但除了抱在一起睡觉,旁的真的是什么都没干。
这话题委实不好诉说,容寻也不想拿这种事看自家幼弟的笑话,笑完之后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一脸正派温和,从容悠然地给自己和容辞添茶。
容辞呷了一口茶水,兄弟二人都很有默契地结束这个话题。
容寻叹息:“眼下这日子真的是好啊,说起来我也让你大嫂受了不少委屈的,有些是我知道的,有些是不知道的。”
“容亭在父亲母亲膝下长大,父亲母亲也是将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他心里眼里念着的只有廖氏,我们看在眼里,又不得不为他考虑几分,同样的,也想着家里能少些是非。”
廖竹音根本不在乎容亭,也不在乎容亭的家人,只求自己高兴,得到自己想要的,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心情,家中不管是谁,对于她都是忍耐居多。
将他们一家赶出去的事情,一是因为廖氏险些坏了容辞与谢宜笑的亲事,踩了他们的底线,二是他们真的是累了不想应对这个人了,而且想到日后廖谢两家女同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是头皮发麻。
容辞顿了顿,然后道:“未成亲之前,我便想过此事,心想着等成亲了,便早日将事情办了,带着她住到定王府去。”
反正他是不想让自己的夫人忍气吞声受委屈,或是整日过得不痛快的。
容寻目光微闪:“说起来在这事情上你做得比我好。”
容辞道:“大哥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容寻乃是容国公府世子,是继承人,他不可能是带着妻儿去外面住的。
他在府中他还有父母,不能不顾父母的想法,当家做主的也是父母,父母不开口,他不好说什么,更不可能是开口说将容亭他们赶出去。
容辞可以走,是因为他原本就打算过继到外祖家继承外祖家香火的,他想走,只要是把过继的事情办了便能搬走了。
容寻扯了扯嘴角,眸光之中带着一些冷意:“我得了消息,说司云朗还活着。”
“还活着?”容辞这下当真是诧异了,“此话当真?”
这不是都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了吗?
“你知道忠勇侯世子南下了吧?”
“知道。”
“忠勇侯世子乘船南下,途中船坏了,在一处渔村停船修理,在那渔村里碰见了一个人,那人生得和当年的司云朗很是相似。”
忠勇侯世子今年也二十五了,虽然当年他才十岁,但司云朗当年在帝城名声极大,又骤然传来噩耗,他还是记得这个人的。
“忠勇侯世子打听过了,说那人名叫石水生,是当年渔村一家姓石的人家在水里救回来的人,不过那渔村偏僻,有云雾缭绕,少有人至,他们那里的人又少有外出的时候,当初景阳侯府查的时候没有查到那里去。”
“据说那石水生失忆了,早已忘记了前尘,又不知道去往何处,便一直在石家住了下来,石家将女儿嫁给了他,这么多年来,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容辞:“......”
这可真的是惊了。
“忠勇侯世子查到这些的时候,确定了那石水生就是当年的司云朗,走的时候还留下两人盯着,并且让人传了一封信给我。”
容寻说到这里的时候,笑容温和儒雅:“你说,我是不是该将消息透露给景阳侯府呢?”
若是司云朗回来了,那可真的是热闹了,尤其是他那三弟妹廖竹音,得知昔日的爱人早已成亲生子,便是不发疯也要日日煎熬辗转难眠。
这人让他们容家容忍了这么多年,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主意不错。”容辞赞同,“说不定到时候容亭也解脱了。”
容寻抬眼看他:“你觉得她真的会为了司云朗离开容亭吗?到底人家都有四个孩子了?而且她自己也有容晴容晓了。”
容辞垂眸看着茶盏:“你觉得她在乎容亭?或是说她在乎容晓?”
容寻轻晒:“确实不在乎。”
容辞饮尽杯中茶,起身:“我回去了,你看看要不要等忠勇侯世子回来再说,最近有事情忙,顾不上这些。”
容寻思量片刻,点头:“也好,不如我写一封信,让忠勇侯世子到时候将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