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公夫人笑呵呵的:“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也不知道我们容家祖上积了多少德才有这样两位媳妇。”
明氏也笑:“儿媳我可是不知道积了多少德才能做您的儿媳。”
谢宜笑道:“那是,我都是为了母亲您,若不是喜欢您,他容春庭是谁,我都不认识的。”
婆婆是她喜欢的,夫君是凑合的。
容国公夫人哈哈大笑。
容景差点被噎住了,忙是给自己灌了一口茶,这才问:“小婶婶,您说这话就不怕被我九叔给听见了?”
谢宜笑抿唇轻笑:“听见就听见了,难不成我还怕他了?”
容景不敢再说,心想,回头了他一定将这事情告诉九叔,看看九叔到底是什么表情的。
用过了夕食,便有人送上茶水,容景和容暄去玩去了,容国公也去了书房,婆媳三人便凑在一起聊天。
谢宜笑便与她们说了雪灵参的事情,对于这二位她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话了。
容家和谢家不同,容家是明摆着保皇党一派的,跟太子殿下走得近,容国公夫人和明氏知道也没事,至于谢家,还是不要下水掺合这些事情为好。
容国公夫人听了果然皱眉:“淑妃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平日里怎么折腾都行,为何非要在万寿节的东西上动手!”
“她这般人,只知道自己痛快了,哪里有会顾及大局,而且正好是利用了太子妃不敢声张,这才敢如此行事。”
“不成,便是不能声张,我到时候也要和陛下说一说。”
明氏赶紧道:“既然太子妃说了不要声张,便什么都不要做好了了,若是母亲去陛下面前说了,淑妃可能会受到惩罚,可此事也是太子妃的纰漏,让淑妃钻了空子,也有管理不当之过失。”
谢宜笑也同意明氏的说法:“大嫂说的极是。”
而且虽然现在陛下有意退位让太子殿下继位,可到底不是太子殿下真的登基了,就目前而言,还是少生一些是非,平平安安地过去才好,这万一事情闹大,有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容国公夫人也想到了这个,但心中觉得闹心,她倒是不在乎淑妃搞什么小动作,但在万寿节这件事上下手,实在是令她生气。
陛下多少年才办一次寿辰,又是六十大寿,各国来朝,她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安分一些吗?
谢宜笑道:“母亲请放心,陛下是什么人,这宫中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这会儿指不定心中便记了淑妃一笔,如今太子妃什么都不说,悄悄地将这事情办妥了,才是最好的。”
“不过太子妃也不像是愿意吃亏的主儿,这会不报,定然会在别处讨回来,不是眼下,那便是将来。”
太子妃好歹也是储君之妻,她能坐稳这个位置十几年,靠的可不是忍气吞声,淑妃在这个时候给她设局,还让她只能捏着鼻子忍下,她将来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容国公夫人想想也是。
明氏道:“母亲好好休养身体,这些事情便交给我们小辈好了,我们你还信不过,总会把事情办妥的。”
“也罢,我也懒得管了。”容国公夫人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老了,既然儿子儿媳能将这事情撑起来,那她就真的不管了。
谢宜笑与明氏离开木兰苑之后便去了库房,明氏将装着雪灵参的盒子取了出来,和谢宜笑道:“咱们家中就留两支,这些日子给母亲做药膳用的,等过些日子在去寻几支,余下的你都拿去给太子妃吧。”
容家吃这个的只有容国公夫人,但用的不多,偶尔给她老人家做个药膳用的,故而收的也不多,也就八支,留下两支只能拿出六支。
谢宜笑道:“等事情过了之后,就让人去收一些,免得到时候要用没有。”
“是应该收。”
谢宜笑收了雪灵参,然后也算了钱给明氏:“这钱都是太子妃从御膳房支的,算是御膳房出钱买的,该拿的就拿。”
明氏点头,收了钱又记了账,库房里便放着一本账本,平日里放了什么东西进去或是取了什么都是记账的。
办完了事情,那兄弟两俩也不在家,两人便寻了个地方说话。
明氏说起了容晴的事情:“容晴是家中第一个孙辈,还是个姑娘,母亲就算是对廖氏有诸多不满,但是也很心疼她的,只是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她母亲的话,只亲近廖家。”
“受了她母亲的影响,她对父亲不喜,觉得父亲懦弱无能,配不上她母亲,也不配当她父亲,对于她祖母,好的时候也就是面上好一些,撒撒娇,若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就会当场变脸。”
“母亲她一直觉得容晴变成这样,是容家没有尽到教养她的责任,她也知道廖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该任由她这样教导孩子。”
容国公夫人对容晴心中有点愧疚,觉得容晴变成这样是她这个做祖母的疏忽,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
“若是容晴能嫁得好一些,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也该放心多了。”
谢宜笑点了点头:“那确实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她虽然讨厌廖氏母女,但并不希望容国公夫人为此耿耿于怀,年老了心中都难安。
明氏看了她一眼,似有所指地开口:“若是你能生个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她有了亲亲孙女,哪里还记得容晴是谁。”
谢宜笑:“......”
这是被催生了是吧?
谢宜笑讪笑,不敢吭声。
且不说她今年还不打算生孩子,便是有心要生,可也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能生出来的。
第683章 夫人啊,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谢宜笑不敢与明氏多谈这关于‘生个姑娘’的话题,赶紧是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容辞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亥时(晚上9点)了,谢宜笑一边等他一边拿了一本话本子看,进入二月天气暖和了一些,虽然还烧着地龙,但已经没那么冷的。
“有酒味,喝了不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喝了些。”上司请大家吃饭,怎么可能是不喝酒呢,便是容辞不大在乎别人的感受,但上司邀大家一同饮一杯的时候,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宜笑有些嫌弃道:“你赶紧去洗一洗。”罢了又吩咐明心,“让人煮一碗醒酒汤过来。”
容辞叹了口气,只得先去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去睡了。
寝室里只留了一盏夜灯,昏黄烛光盈盈,透过灯罩散了出来,照亮着这一片天地,临窗木榻的茶几上放着一碗醒酒汤。
他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喝了醒酒汤,开了窗吹了一会儿,等头发干了这才关上窗户回去歇着,上了床榻,伸手将人捞在怀里,有些烦躁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谢宜笑昏昏欲睡,但是觉得今日他抱着她都比往日要用力一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睁开眼:“你今日不大高兴?”
“没有。”
“怎么没有。”谢宜笑挣开他的手,然后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呼吸一口气我都知道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容辞:“?!”
“我不信。”这话就夸张了,夫人。
谢宜笑伸手戳了戳他:“是不是不喜欢和那些人聚在一起?”
容辞没有作声。
谢宜笑又道:“若是不喜欢日后便别去了。”
“这倒不至于。”他一般便是去了,若是觉得没意思,就一个人安静坐着喝茶,而且偶尔与大家聚一聚喝茶下棋也有些意思,他也不反感,只是这一回,柯尚书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过了。
原本说好了是樊月楼的,他没有什么意见,就算是大家一起吃个饭,可是出发的时候,柯尚书竟然改变的主意,神秘兮兮地说带大家去春芳馆去。
帝城有两处有名的青楼,一曰百花楼,这二便是这春芳馆了,据说那儿的姑娘各有所长,个个貌美如花,便是春闺红帐中也颇有本事,令人流连忘返。
容辞当时脸色都要黑了,他不知道那些姑娘有什么好的,但他半点都不想沾染,他只喜欢他家的夫人。
而且他这夫人的性子,他也颇有些了解,瞧着平日里对他很宽容体贴又善解人意,但她最是不能忍受他与旁的女子有什么牵扯,若是有了牵扯,定然会一脚将他踹开。
后来柯尚书见大家都不愿去,又松口说去樊月楼,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大家吃饭喝酒,但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却见柯家的两个侄女也过来了。
那两姑娘看着他的目光一个含羞带涩一个浅笑盈盈温柔小意,柯尚书又一个劲儿地说他家的两个侄女如何如何。
容辞忍无可忍,直接走人了。
只是这会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同他夫人解释这事,也不大想用这些事情来让她烦恼,更怕她听了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那是如何了?”谢宜笑见他欲言又止,伸手扯被子,“你说说呗,谁惹你生气了?”
容辞伸手拉她回怀里睡下,然后又扯了扯被子盖好,想了想便将这事情说了,自己与她说总比旁人传到她耳中的好。
再说了,她知道这些事情,日后若是和柯家的人遇见了,也不至于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谢宜笑听了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我就知道那姓柯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明有明文规定,在职官员不得出入花街柳巷之地与那些女子寻欢作乐,这柯尚书想要将他们带去春芳馆,摆明了不安好心。
再后来又是让他两个侄女过来,而且矛头直指容辞,怕不是想让他这侄女给容辞做妾室!
柯尚书出身寒门,娶了陆国公府的贵女,大约因为惧怕陆国公府也不敢纳妾,自己生的女儿舍不得给人做妾,但家中的侄女那是没什么舍不得的。
因为明镜的缘故,谢宜笑对陆国公府一干人等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柯尚书娶了陆家女,当年春闱得中就死了早年家中定下的未婚妻,攀上了陆国公府的高枝,谢宜笑心中一度还恶意地猜想当年那姑娘是不是被人给害死了,若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呢。
她伸手使劲戳了戳他的心口:“我可警告你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若是敢与旁的女子有什么牵扯,我与你便一拍两散,拆伙!”
她可以接受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但唯一不可以接受的便是男子三妻四妾,她的夫君只能有她一人,若是有了旁人,她定然是不会和他过了。
吾宁孤身一人终老,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容辞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握着她的手让她别戳了:“夫人息怒!息怒!”
别老说拆伙了行不?
他冷汗都要出来了。
谢宜笑轻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想理会他。
容辞心中长叹,就知道说了这个要惹她生气的,现在生气了,只好是小心地哄着了。
于是他又贴了上去,在背后抱着她:“我这不是没怎么样吗?我见那两姑娘来了,便直接了当地离开了,虽然说肯定会得罪柯尚书,但我也不至于怕了他,日后他要给我使绊子尽管来就是了。”
“我原本也不想和你说这些让你不高兴,可我仔细又想,万一你在别处听到了,那不是更生气,而且你知道了此事,日后若是遇见了柯家人,也心里有底是不是?”
“我只想与你在一起,你也知道我的,旁的女子有哪个是入得我的眼的。”就是觊觎他,想要凑上来的人倒是不少,可这真的不是他的过错啊。
“夫人啊,这些人就如同豺狼虎豹,一个个都想觊觎我,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第684章 她想要与他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这话听着倒像是十分委屈的样子,谢宜笑忍不住笑出声了。
容辞听她笑了,这才松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慢慢道:“若非是我出身容国公府,容貌生得好,这些人怕是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谢宜笑故意道:“若是你生得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容辞:“......”虽然我知晓你一向喜欢我的样貌,但也不至于说得那么直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