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算计了看着不大聪明又对她一往情深的容亭,正好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她不喜欢容亭。
但对于她为容亭生的儿子心中也只有深深的厌恶和排斥,容晓在她心中大概就是她背叛自己对司云朗感情的污点,是她恨不得不存在的。
容寻将这些猜测说了,虽然眼下也仅仅是猜测,但诸多叫人想不通的事情仿佛瞬间都解释得通了。
容亭的血一点点地凉透了,他伸出手握着茶盏,那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
容寻提议:“回头叫陈女医过去给容晴把脉看看,你觉得如何?”
“叫陈女医过去把脉也是能看出一些。”容辞微微拧眉,也看向容亭。
兄弟俩等着容亭做这个决定,若是他不想知道这个可能存在的事情,愿意将容晴当作女儿,一辈子囫囵过去了,他们也不好强迫他。
“看吧。”容亭的脸色苍白,白里又有些发青,“虽然我不愿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既然有了疑点,那就查清楚的好。”
他并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他想知道真相。
若不然不清不白的,他对容晴心中有了疙瘩,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若是这些猜测是假的最好,以前这日子怎么过,将来就怎么过。
可若是廖竹音当年真的是算计他的,容晴也不是他的女儿,他需得是为自己这些年讨一个公道。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是让人这般算计也不吭声的。
容寻点头:“那你便请陈女医与你一起过去一趟,我再安排点人查一查这事。”
若是事情为真,廖氏该是庆幸容晴生得像她,而不像司云朗,若是容晴长了一张和司四月差不多的脸,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容寻想到这里,露出了一些冷淡的笑容来。
若真的被查出来是真的,廖氏、廖家甚是是司云朗,这一个个的,都别想好过。
真的是当他们容家好欺负是不是?
第734章 若是那个人换做是她,他脑子都要炸了
容亭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似的,浑浑噩噩的宛若游魂。
容寻心中恼火容亭太蠢,但又有几分同情,他问容辞:“你觉得这事情是真的有多少成?”
“九成。”容辞喝了一口茶水,“若是当年廖氏得知自己有孕,正好碰见了司云朗又出了事,她为了这个孩子,算计上三哥是很有可能。”
容亭虽然不大聪明,但也是廖竹音当年的裙下之臣,对她一往情深,而且出身容国公府,身份上也算是不错,能给她带来富裕的生活。
而且她还自己演了一场被容亭占了便宜的戏,轻而易举地拿捏了容亭。
容寻深呼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这要说这成亲,不管是男娶女嫁,断然是不能娶心中有旁人的女子,也不能嫁心中念着旁人的男子。”
就好比容亭与廖竹音,再有武安侯府的姜泽云与顾湘,这两对就是写照了。
容亭用了十几年都没有捂暖廖竹音的那颗心,如今和离也还爆出了这种‘容晴疑似不是他亲生’的事情,这大半辈子都被这个女人给坑惨。
瞧着确实是挺可怜的。
他想了想自己,自幼和妻子一起长大,等到了差不多年岁了便结为夫妻,虽然说他们都不论这什么情情爱爱的,觉得两人处在一起就很自在,这半辈子过去了,就像是人生不能割舍的另一半。
再想想自家幼弟,夫妻俩感情似乎也很不错,总是腻在一起凑头说话,看着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回去了。”容辞将茶盏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就要走。
“嗳,你等等,这棋不下完再走?”容寻看着棋盘上下得差不多的棋局,有些纠结。
“不了,没什么心情,先回去了。”
“唉,你......”容寻眼睁睁地看着他快步离开,心里觉得奇奇怪怪的,“做什么这么急,真的是......”
他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也差不多该回去用夕食了,于是便伸了一个懒腰,也打算回去了。
抬手招来一个护卫,压低了吩咐道:“查廖氏当年是何时有孕,给她看诊安胎的大夫是谁,孩子出生时稳婆是谁,另外当年她与容亭的事情,也查一查。”
“是。”护卫领命,然后转身离开,在院子里消失不见了。
容寻见是人走了,伸手捏了一枚棋子端看了棋局良久,而后将手中的棋子丢在棋盘上,棋子撞在其他的棋子上,不多时,那棋局便乱成一团。
“叫人来收拾一下。”
容辞匆匆回到了春庭苑,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早春的花在枝头悄然绽放,明心正在厨房门口和丁厨娘说话,大约是在准备夕食的吃食。
谢宜笑正坐在书房临窗的木榻上看书,这会儿书房的窗正打开着,有风吹来,吹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大约是天还有些冷,她身上穿着一件及腰斗篷。
待他走近正房的时候,她似是听见了脚步声,转头看来,正好是对上了他的眼睛,而后莞尔一笑,像是这早春枝头上盈盈的杏花,他的心一下子便安稳多了。
“你回来了?”她伸头探出窗来,眉眼之间满是笑意,“不是说大哥请你喝茶吗?这么快便回来了?”
“事办完了,便回来了。”以前她还未出嫁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规矩拘泥,如今像是活泼自在了许多。
他想,嫁给他,与他一块过日子,她应该是挺高兴的吧?
“你别将头伸出来了,当心摔出来。”
“才不会呢。”
容辞匆匆进了正房,换了一双居家的鞋子,这才往书房走去,她坐在那里笑着招呼他过来:“你快来看看,这是书斋里新出的话本子,你看看对不对。”
元宵那日看了江上清风楼的一场打比,谢宜笑觉得这个思路不错,便让书斋的人写了一本江湖游侠行走江湖的故事,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有为了生活几两钱银愁苦,期间还参夹了一些笑料。
她嫁妆的书斋里自她接管之后便有了专门写话本子的先生,写得还是相当的不错的,对于这个版本,她还是很满意的。
容辞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书里的内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像是塞满了什么东西似的,一时之间心头的思绪复杂至极。
他伸手拿过了她递过来的书册,放在一旁的梅花茶几上,然后低头堵上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谢宜笑没料到他这么突然就亲过来,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而后被他揽着肩膀,低头再用力些探索加深这个亲吻。
他这人原本就很简单的,虽然知晓世间繁华之下,也有着许多乌烟瘴气的事情,但是猜测容晴可能不是容亭的亲女的时候,他心里也是震惊的。
他以为的夫妻,便是夫妻恩爱相守,便是没有恩爱,那也能相敬如宾,最差的,也就是吵吵闹闹囫囵着过一辈子,这种妻子生的孩子不是她夫君的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一想到若是那个人换做是她,他脑子都要炸了。
或是说他不曾与她结为夫妻,她将会嫁给旁人,她会与那人做夫妻,做尽夫妻之间恩爱的事情,也会为那人生个有他们血脉的孩子。
他越想越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得很。
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见到她之后,也在这亲吻之中被一一抚平,慢慢地散去。
不管如何,如今人都是他的妻子了,是他三书六礼娶回来的妻子,她只能和他在一起,只会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儿。
一吻毕,谢宜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面上像是涂上了一片朝霞,她气息有些不稳地喘气,眼眸之中似是含有水光。
他心头一动,又要凑过来亲。
谢宜笑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地推了推他:“大白天的,开着窗,你这是想叫人瞧见吗?”
容辞微顿,脸色更红了一些,平日里有些冷清的容颜染上了几分昳丽。
谢宜笑抬头看他,发间的步摇微晃,摇摇欲坠,她问:“你今日是怎么了?”
虽然说二人之间也亲在一起也是寻常事,但少有见他有这么...这么冲动的时候?
这还是大白天呢?
第735章 我最喜欢我夫君了
容辞不愿与她说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听着就令人膈应恶心。
若是廖竹音真的心中只有司云朗,得知司云朗没了都不愿意去接纳旁人,那她直接是为司云朗守着就是了,这别人还敬她两分,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可她转头去坑别人,还使了计谋想一辈子拿捏人家,还将这孩子栽赃在人家头上让人家养,这就很恶心了。
她倒是一往情深了,可别人多无辜啊,要被她这样的算计。
他半垂下眼睑,凑过去又要亲她。
谢宜笑有些羞耻,面上寸寸染上红霞,伸手推了一下的他的胸膛:“别叫人看见了。”
她可不想让人看热闹。
尤其是明心那姑娘,要是被她瞧见了,指不定要哇的一声当场跳起来,到时候把所有人都叫来了,那会儿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大白天的亲亲了。
明心现在倒是带脑子了,遇见事也会在思考思考,就是仍旧喜欢大惊小怪的,这点很不好。
容辞转头看了一眼窗户,此时窗户敞开着,坐在木榻上抬眼便能看到院中的景色。
春庭苑的院子很大,各种树木繁花不知凡几,如今正值二月下旬,有杏花盛开,有几类早春的花儿也悄然打了花苞,墙角的两株桃花枝头上也探出了一些粉红。
春风拂来,似是春水微凉,却又携来暖春,风过后,冰雪消融,人间春回,草木开花长叶,万物复苏,到时候转眼便是生机勃勃、绿树繁花的人间。
他附身过去,伸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谢宜笑心头一跳,实在是闹不明白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却见他揽着她在木榻边上坐了下来,让她坐在他怀里,那一副表情,耳尖红彤彤的,却似是在问:不叫人看见了是不是可以亲了?
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脸皮有些发烫,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与他的不同,是纤细的,但又不瘦,摸起来又细又软,像是春日里刚刚从土里长出来的嫩芽,俏生生的,柔弱的,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笑什么?”他有些无奈,心里又觉得她当真是挺爱笑的,仿佛什么时候都在笑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脸色白皙红润,像是抹上了一些脂粉一样。
“也没笑什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垂首亲了亲,似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而后不好意思地靠在他怀里。
“我最喜欢我夫君了。”她的语气柔和又真诚,似乎是带着小女儿家对情郎表达爱意的羞怯,娇娇柔柔的,像是一根羽毛轻抚心头。
她虽然想不明白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但大约能明白什么样的话能让他开心。
他闻言又是一笑,笑得胸膛微震,似乎是真的很高兴,心中的烦躁和不安便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只余下了岁月的宁静温柔。
他伸手将她揽紧一些,心想,他与她之间也是真心喜欢的,没有半点旁人插足的位置,她既然已经嫁于了他了,做了他的夫人,永远都只是他的。
他与她之间,生时同枕而眠,便是在那百年之后,也会葬在同一处棺木之中,随着滚滚时光流逝,化作了尘埃湮灭,也混在一起。
那就不可能有嫁给旁人的假设了,他与她之间,哪里有什么旁人。
他笑着笑着,突然就释然了,伸手挽起她耳边的一缕秀发,在指尖轻绕,一圈一圈的,似是要将他的心都缠紧了,而后心头微动,凑上去亲了过去。
缱绻勾缠,缠绵至极。
容辞最近越发的喜欢与谢宜笑亲近,似乎还挺热衷于此,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