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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曦看着那把剑,他认出来了,这是当年她飞升之时,自己亲手所赠作为贺礼。
  毕竟是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侍女,他并不亏待,却没想到有眼无珠,留下大祸。
  “尊上,用您的剑杀了我。”她将剑又往上举了举,“死在您手上,我心甘情愿。”
  然而,这一步步看似她在示弱,她在求怜悯,却强势地逼迫封曦做出选择。
  封曦看着她,缓缓地抬起手,握住了剑,玄女见此,唇角动了动,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媚,带着朝圣般的狂热,仿佛死在封曦手上,是她的无上荣幸!
  忽然,封曦扬手将剑远远地一把掷出,厌恶地低喝了一声,“滚!”
  “尊上?”玄女惊讶地望着他。
  而封曦却不再搭理她,径自往前走。
  “您不杀我吗?”玄女追问。
  要真能一剑刺死她,封曦岂会犹豫?
  玄女惊喜地从地上站起来,不顾自己膝盖上的尘土,跟了上去,“您身上有血咒压制,暂时不能动用仙力,我可以带您离开。您想去什么地方,去找天道之剑的碎片吗?”
  封曦蓦地停下脚步,眼神一冷,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玄女下意识地捏住脖子上的手,然而当她意识到面前的人后,便马上放了下来,可怜地望着封曦,“尊上……”她将脆弱的脖颈扬起,不带一丝反抗。
  封曦捏着她的脖子,问:“你说对我忠心?”
  “是……”
  封曦冷笑,“一只魔?”
  玄女怔怔地说:“我只是利用了魔种,并没有被魔化,请您相信我。”
  下一刻,她眼眸突然睁大,难以置信地感觉到封曦的手按在她的腰腹处,冰冷的触感紧贴,接着神识探了进去,她浑身一颤,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抵触。
  封曦瞥了她一眼。
  玄女立刻便将力量散去,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只是眼中含泪,轻软地说:“请尊上怜惜……”
  封曦没管她的矫揉做作,只是细细探查这具身体,没错,的确染上了魔气,有魔化过的淡淡痕迹,但是面前的女人依旧保持着理智,身体也处于青春曼妙……
  神识探过每一寸,一直到心脏处,他问:“这是谁的魔种?”
  玄女垂下眼睛,“魔皇……”
  封曦低笑了一声,眼神愈冷,“他的傀儡?”
  玄女立刻抬头否认,“不是的,这颗魔种只是用来压制傀儡师的,而且它已经失去了活性,魔皇根本控制不了我!”
  玄女话一出口,顿时有些后悔,她看着封曦神情微微一动,疑惑中似乎慢慢明了。
  这个秘密被发现处在计划之外,玄女心中有些不安,隐隐地产生了脱离掌控的感觉,眼睛也不由地飘忽起来。
  但封曦没有放过她,眸光锐利道:“你孵化了来自傀儡师的魔种,但为了防止彻底魔化变成杀戮的怪物,于是你又吞下了毁灭魔皇的魔种,以此克制,是这样的吗?”
  帝君对某些方面迟钝,但关于仙魔的力量素来一点就透,玄女根本不可能糊弄住他。
  她咬了咬唇,干脆全盘托出道:“尊上英明,您知道的,魔种之间也有严格的从属等级,傀儡师的力量不敌魔皇,哪怕那颗魔种已经丧失了活力,可只要来自魔皇,拥有它的特性,傀儡师的魔种即使孵化也会将这具温床完整地让出来。这样我既能染上魔气,延长寿命,又能维持力量,等您回来!”
  这话虽然轻飘飘的毫无力度,可是她想到自己一个人饱受这种煎熬,为了等回这个男人将自己改造成仙不仙,魔不魔的东西,玄女的眼泪就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溢出,滑落脸颊。
  “尊上,您身受血咒之苦,玄女也是同样饱受魔种的折磨,若非心中有您,恐怕我早就已经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
  她低泣着,可封曦没工夫听她诉苦,只问:“天道之剑的碎片,在你身上吗?”
  玄女抬起婆娑的泪眼凝望封曦,可从那双眸子里除了刺骨的寒意,竟什么都没有,她如此痛苦脆弱,却找不到任何一点怜惜。
  这个男人的无情道当真是如此冷漠?还是依旧不肯相信她?
  正当她将手缓缓地按在封曦的手上,想感受一点温度,却忽然,封曦将手从她的腰腹收回,眼底露出一抹嗤意。
  仿佛在嘲笑她的言不由衷,她的装腔作势,口口声声喊着对他的忠心,可最终对封曦来说,最迫切的天道之剑碎片竟牢牢地握在手里不交出来。
  这算哪门子的忠心?
  心思被看透,玄女一时之间陷入两难,她并非不愿交出来,只是害怕没有东西在手,封曦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但是,她又受不了封曦疏离她,厌恶她。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封曦道:“既然不愿交出,那就集齐了再来找我。”
  玄女闻言怔然,接着欣喜地看着他,保证道:“是,属下必尽快完成任务。”
  血咒的后遗症令封曦脸色很差,他转过身,“你走吧,别让人看见。”
  玄女点头,重新带上斗篷,“那您……”
  封曦背手于身后,淡淡道:“会有人来。”
  事实上,也的确有机甲在迅速接近。
  作为五个星域力挽狂澜的救世主,别说光羽帝国的军队,单是天恒星极院也不会独留他在这荒芜的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