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麦穗趁机翻了翻白眼,心想我也知道。
好不容易挤上车,许麦穗这才能停下来喘口气。
因为地方远,坐的时间久,林建业买的是卧铺,这时候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许麦穗休息了一会便冲林建业问道:“到底啥事啊,这么急?”
林建业沉默片刻回道:“我二哥出事了,我们现在过去处理他的事。”
“你哪来的二哥?”
林建业:“是我二师兄,也是师父的徒弟。”
许麦穗这才明白,张将军在位的时候一共三个徒弟,第一个徒弟在首都,第二个徒弟跟他一样被打成了右派,分配到了东北,只有林建业跑得远,大家不知道他,所以逃过了一劫。
“他出啥事了,你就这么去?不会被连累吗?”
林建业沉默片刻回道:“村里有人欺负他媳妇,他把人捅了,现在老婆孩子都被扣了,师兄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处理。”
许麦穗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型:“什么人这么猖狂,再说这么远,你去能管什么用。”
林建业:“去赔钱,试试,总得把人弄出来。”
刚开始的东北混乱得很,许麦穗不能想象他惹了什么人,需要林建业千里迢迢地去替他摆平。
一想这个许麦穗就脑袋疼,烦躁地靠在了车厢上,林建业看着她的样子颇为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许麦穗:“说这干啥,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去能有啥用。”
林建业:“我出来当兵太久了,跟村里人接触得少,怕解决不好不光救不出来人,还惹恼了他们。”
“你现在正好天天跟村里人打交道,有经验,所以想让你过去帮帮我。”
许麦穗听完这话,放松了很多,“就这事啊,好说,好说,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他们就算扣了人也不敢干啥。”
林建业听完沉默了好久,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嗯。”
许麦穗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知道他是担心师兄,故意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我带了吃的。”
林建业知道许麦穗是在安慰他,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接着强撑着回道:“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去买。”说着就要起身。
许麦穗一脸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不用买,我带了饭。”说着就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煎饼,大葱,小虾,“你看我想得周不周到,煎饼跟小虾是最配的。”说着先给林建业卷了一个。
林建业此时的情绪已经控制住了,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接了过来,俩人出来的急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许麦穗除了想转移话题外是真的饿了。
就在俩人狼吞虎咽的时候,车厢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了,许麦穗跟林建业听到动静齐齐往外看去,就见一孕妇跟一老太太在门口站着。
还没进门老太太便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这啥啊,这么大味。”
许麦穗跟林建业听完下意识看向了手里的煎饼跟大葱,对怀孕的人来说大葱确实有味道。
“不好意思,我们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来人。”许麦穗率先说道。
老太太听完傲慢地白了许麦穗一眼,嫌弃道:“有没有人,你也不能在火车上吃这么大味的东西啊!”
“我儿媳妇这可怀着孕呢,要是被你熏坏了怎么办,你能陪我大孙子。”说着便把孕妇扶到了床位上。
许麦穗瞥了眼孕妇,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压着心里的不适回道:“大娘,你这也太夸张了,我们不就吃个饭,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你们要是闻不了,我们出去吃就是,不用这么尖酸刻薄。”
“再说谁没怀过孕啊,我还没见被饭熏坏的。”
老太太见许麦穗没让着她,顿时气得不行,“你个小丫头片子,看着不大嘴倒挺厉害。”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大孙子,宝贵得很,跟你们这样的可不一样。”
许麦穗一看这老太太的面相,就知道她家里有点势力,平时就傲娇惯了,也不想跟她多说。
拉着林建业道:“行行,惹不起你家大孙子,我们出去吃。”说完便收拾东西往外走去。
卧铺外面的走廊里就有坐的地方,靠着小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俩人的行李都在屋里,许麦穗不放心便开着门坐在外面吃。
结果这老太太又不愿意了,“这不关门多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说着便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许麦穗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
林建业赶忙拦住她,“算了,里面也没啥贵重的,先把饭吃了。”
许麦穗听完沉默片刻,这才坐下吃起饭来,林建业见她吃得不痛快,拦住她道:“你别担心,我去看着。”
许麦穗:“不用,我这马上吃完了,吃完了我去看着。”
林建业一个大男人,又是当兵的,对上这种老泼妇肯定不是对手。
赶忙吃完最后两口,许麦穗就朝车厢走去,一进去就见老太婆懒洋洋地坐在她们床上,身子靠着她们的行李。
许麦穗当即变了脸,毫不客气地喊道:“干啥呢?这是干啥呢?还要不要脸了。”
“我说咋这么大脾气,原来是想鸠占鹊巢。”
老太太没想到许麦穗这么厉害,被许麦穗骂得当即变了脸,讪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就坐了一下,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