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离开了汪柔的房间。
汪柔气急败坏地走他后面喊:“回来!你给我回来!”
如果连阿骁都不帮她了,那她还能指望谁帮她做事?
……
从靳南平的墓地回去后,叶佳禾仍旧是颓丧的状态,每天一个人半靠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吃。
陆景墨只好请来了夏灵,让她帮忙劝劝叶佳禾。
叶佳禾见到夏灵的时候,才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道:“你来了。”
“佳禾……”
夏灵见她瘦成了这样,心疼得快要哭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只是几天不见你而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叶佳禾终于崩溃大哭,哽咽着道:“靳老师死了,我害死了他!”
其实,事情的经过,路上陆景墨都已经跟夏灵说了。
听着叶佳禾口口声声的自责,夏灵拥抱着她,道:“这不怪你,车祸不是你造成的,陆景墨都已经报警了,他们很快就会抓到汪柔的。”
“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叶佳禾哭得不能自己,她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我,靳老师他就不会死。是他看到我跟陆景墨回家,他当时一定很绝望,就连他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也可能他都是带着绝望和遗憾走的。他一定怪我那么不坚定,他一定恨死我了。”
“不会的,佳禾,靳教授从来没有恨过你。”
夏灵柔声安慰道:“如果他恨你,他就不会再最后一刻,还拼尽全力保护你。他一直都是爱你的,可是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付出和获得的永远不是对等的。但是他为你付出,这是他心甘情愿的。我想如果他得知你活下来了,那么他也会觉得自己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叶佳禾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叹息着道:“靳老师走后,我发现我的心好像也空了。我甚至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我真的好恨,我好恨汪柔那个女人!我恨不得杀了她,跟她同归于尽!”
夏灵连忙制止了她的这种想法,“佳禾,不要这么想。汪柔作恶多端,法律会惩罚她的,你还有冉冉和阳阳,不能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把自己搭进去。”
提到两个孩子,叶佳禾心中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我已经把孩子还给他了,只求他能离我远远的,我跟他再无瓜葛。”
“你……”
夏灵没想到,还真如陆景墨说的一样,叶佳禾连孩子都不要了。
曾经,这两个孩子在她心中的位置是那么重要。
她轻轻晃了晃叶佳禾,红着眼眶道:“佳禾,你醒醒,冉冉和阳阳是你用生命生下来的孩子,你怎么能不要?他们那么小,就失去了妈妈,你想过他们以后该怎么办吗?靳教授选择了死亡,他是想让你好好活下来。他好不容易换取了新生,你却这样折磨自己,那他付出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灵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叶佳禾的心尖,也渗进了心底最深处。
其实很多道理,她都明白的,可她真的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每每想到有一个被她辜负的男人,却为了她慷慨赴死,她该怎么笑着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呢?
虽然夏灵磨破了嘴皮子,可也只是让叶佳禾说了几句话,她还是颓废得要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夏灵出了病房,冷冷对陆景墨道:“还是我留下照顾她,你走吧。她现在最恨的人是你和汪柔,说到底,靳教授的死,跟你们俩都逃不开关系。”
陆景墨听到她让自己离开,十分不悦的皱眉,反问道:“你确定,慕司沉能让你出来这么久?”
提起慕司沉,夏灵的脸色十分窘迫。
她知道,慕司沉的这些朋友,全都瞧不起她,因为,他们都清楚她跟慕司沉的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所以,刚才陆景墨才会把慕司沉搬出来压她。
正说着,慕司沉的电话就来了,让她回去陪他跟一个商业伙伴去打高尔夫。
夏灵当然不想去,可是,在慕司沉面前,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临走时,夏灵恨恨地瞪了陆景墨一眼,道:“你就造孽吧!”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快速地离开,去找慕司沉了。
陆景墨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到病房,高大修长的身躯蹲在叶佳禾面前,柔声说道:“夏灵有事先走了。如果你喜欢她来陪你,我明天还让她来,好不好?”
叶佳禾冷漠地望着他,什么都没说。
似乎只有面对他的时候,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陆景墨心中划过一抹锐痛,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道:“对了,学校期末考试了,阳阳依然是年级第一。关键是冉冉,她真的很厉害,进步了好多,连老师都表扬她了。”
他提起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陆景墨这次是真的怕了,现在的叶佳禾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握不住的沙,终将会一点一滴的离开他。
他忽然坐在床边,紧紧抱住她,吻着她的发顶,哑声道:“佳禾,你别吓我,好不好?冉冉和阳阳每天都想妈咪,你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们交代?”
叶佳禾狠狠的推开他,崩溃地低吼道:“你不就是想要冉冉和阳阳吗?我已经把他们还给你了,请你离开这里,离开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