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看着伊然家的灯已经关了,知道她已经睡下,安心地哼着小调离开了蓝坊花苑,黑暗中,一个影子出现在了老鹰身后,她一步一步地若即若离地跟着他。就在十字路口处,这个黑影方才离开老鹰,好似是跟他从未相识一样的路人一样,穿过斑马线,消失在黑暗中。
“外?安姨啊,是我啊,听出来了吗?”
安歌放下书,从床上立起了身子,很是高兴,“你这个鬼丫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王叔在家吗?”
“他今晚有事加班,不回家了。”
“呵呵,我就在家门口呢,来看看您!想您!呵呵!”
“哎吆~真的假的?”安歌忙从床上下来,“叱叱~”踏着拖鞋,走到门口,朝着监控视频一看,一个黑衣女人立在家门口,她摘下了黑色墨镜,“真的是慕容雪!”
安歌按下了“开”的按钮,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只打开了限一个人进出的宽度。就在跨过大门的一刹那,从四面八方射来红色的灯光,全身上下被照射着,感觉一丝不挂。
安歌通过监视器看到慕容雪的包包里只有钱包啊、硬盘啊、口红、粉饼儿、睫毛膏什么的,就把扫描仪的开关关掉了。
慕容雪见红色光消失了,快步走过花园,直奔向别墅门口。
“当当当!”
安歌正在收拾茶几,她朝着门口喊道,“门开着呢!快进来!”
“安姨!”慕容雪一进门,就抱住了安歌。
“唉呦,我的乖乖!怎么想起我了?鬼丫头!快坐下!渴不渴?我给你倒茶啊。”
“谢谢!呵呵!”
慕容雪抬头看着安歌的家,脑海里想起了季传铭的话。“安歌每晚要读《道德经》,非把一天的事情全理顺了,才肯休息。我猜,我被审讯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你再去打听打听,王胜易究竟有什么打算。”
“来!喝喝看!金骏眉!”
慕容雪端起茶杯来,先闻香,后品味,啧啧称赞道,“呵呵,我今天真是有口福了。”
安歌给慕容雪又倒了一杯,慕容雪忙站起身来,说道,“我来吧!您坐着就好!”说完,拿过茶壶,边给安歌倒茶,一边说道,“怎么这么晚了,安姨还没有睡呢?我恰好经过家门口,见灯还亮着,就想进来陪您说说话。”
“你王叔最近很忙,我这心里面也是提心吊胆,睡不着。这不,我在看着书呢。”
“奥?什么书啊?”慕容雪好奇地看着安歌手里拿着的书。
安歌把书递给慕容雪,她接过一看,心想道,“‘老狐狸’果然没有猜错,一到了关键时刻,就看<<道德经&gt&gt,临时抱佛脚!”
“安姨看到第十八章了?”慕容雪拿着书签问道。
“对!第十八章,‘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慕容雪随手翻着《道德经》,说道,“安姨的心境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听得云里雾里。”
“你呀!嘴巴还是这么贫!有空就多来陪陪安姨,我替你爹妈好好驯化你。”
“我爹妈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安姨您长命百岁,福寿安康的!国家啊,大道啊,这么玄乎的,安姨不要太过忧心了,有王叔在,还担心什么啊?”
“雪儿,你不知道哦!那天他回来,无缘无故朝我大喊大叫。”安歌握着慕容雪的手,双眼有些红,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我问他是不是局里出事了,他也不理我,什么都不说,干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一听这话,慕容雪立刻明白了,心想道,“原来安姨压根就不知道季传铭已经去过‘阎王殿’啊。”
“安姨,您可能还不知道哦,最近,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两个超模离奇身亡了!都是跳楼自杀的!场面可吓人呢!王叔不高兴,是不是跟这两个命案有关呢?”
“是哪个公司的超模?”安歌紧紧握着慕容雪的手不放,“雪儿!你回家里来吧!不要做什么模特了!多危险啊!”
“安姨,身亡的这两个模特的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尚品罗曼的柳若音!她正在接受公司的模特素质技能测试,已经通过第二轮测试,进行着第三轮呢!谁想她!哎!大半夜的!在春暖阁的天台上突然跳楼了!哎!可巧的是,负责这次测试的主考官,家就在春暖阁的下面!叫什么...星兰美容院!”
“星兰美容院?荣誉院长是不是何星兰?”
“对!就是何星兰!”慕容雪端着茶杯,闻着茶香,仔细看着安歌,寻思道,“难道安姨跟何星兰之间有什么过节是我不知道的?”
安歌忙放下茶杯,走到卧室,提着一个精致的红色包装盒出来,递给慕容雪。
“哇哦!”慕容雪接过来一边仔细看着,里面有“星兰洁面乳”、“星兰爽肤水”、“星兰紧致修复眼霜”、“星兰光感无暇水洗面膜”...一边说道,“这是套装啊!”
又拿起星兰美容院的产品说明书和宣传画册,指着专家团队中的一个绾着蝎辫的中年美女,对安歌说道,“对!就是她!”又指着画册上面的星兰美容院标牌,说道,“美容院上面就是春暖阁!”
安歌拿起“星兰光感无暇水洗面膜”回想起了自己躺在美容院里做美容保健的情景。
何星兰听到一位贵客在跟太太、千金们火热地聊着剩女的婚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安歌聊起了那个不听话倔强得跟野驴似的女儿。
“我跟前夫有一个女儿,虽然我现在离婚了,不过,我又有了一个‘女儿’,她很乖巧,很聪明,重要的是听话孝顺我,不像我那个亲生的!哎哟!简直是要了我命!”
“我也有个干闺女,出国留学那会,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就等她上飞机了,可她死活不去!现在倒好!不听我的话!我啊!也看开了!不要什么都要求她!随她去吧!开心就好啊。”
“恩!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有然然,什么都知足了!看见了吧,就是刚才给你介绍新产品的那位,她现在是美容院的院长了!”
安歌想到这里,忽然冒出了一句,“夏恒琪?”
“夏枸杞?”慕容雪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句,“什么夏枸杞啊?可以美容?”
“奥,,”安歌回过神来,应付道,“是!是!”
“什么是啊?是啊?夏枸杞是个什么东西啊?”
“枸杞是间歇式成熟,有春枸杞、夏枸杞和秋枸杞。”
“奥..”慕容雪听得晕忽忽的,心里寻思道“什么春夏秋的,不都是枸杞吗?”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手机振动,有短信一条,备注名是“狐狸干爹”。慕容雪拿起手机来,关了机。“安姨,没想到,除了大道啊国家啊,您还懂草本药理啊?那知不知道什么能治‘心如死灰’啊?”
“吆!我的闺女!是哪个不识泰山的小喽罗把你给伤着了?”
“哼!别提了!这个负心汉!现在正在局子里蹲着呢!我是救他呢?还是救他呢?”
“奥...你这个鬼丫头!大半夜不睡觉,在家门口晃来晃去...我说呢!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呢!说吧,这回要保谁啊?”
“安姨!您认识的!还常常夸他有脑子呢!”
“有脑子的男人可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非要我亲口说不可吗?真是的!哼!是明睿啦!这个最坏!最坏!坏到骨子里的负心汉!”
“奥,我说是谁呢?他去春暖阁干什么去了?”
“啊?您知道啊?”
“你王叔跟我提过他,没有看到他招呼哪个小姐进去,尚春阁里只有一桌男人!”
“是吗?真的?!那为什么还不放他?已经过了7天了!”
“你刚才不也说吗?你们公司出了命案,他是老总,多审几天,是必须的,哪能这么轻易放出来?”
“哎吆!王叔是不是吃错药了?他是负心汉!不是杀人犯!”
“害我宝贝闺女‘心如死灰’不是比‘杀人犯’的罪过更大吗?”
“哼!”慕容雪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想起了明睿的心理医生arla,想起了明睿站在训练室外看老鹰和伊然打情骂俏,想起了丹尼尔处处维护伊然,越是回忆,心里越堵,随口说道,“恩!多关他两天才好呢!让他好好面壁思过!负心汉!”
“好了!等你王叔气消了,他就会出来了!放心吧!”
“我懒得管他!一辈子不出来才好!”慕容雪转过头去不看安歌,自个寻思道,“安姨,你以为王叔发火,是因为明睿吗?”
“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在家里睡把!”安歌抱着一被褥走进了慕容雪的房间。
慕容雪开了手机,瞧见短信上写着,“有什么新消息?乖乖?”
慕容雪走进卧室,靠在门口,看着镜子中的安姨给在自己铺床,寻思道,“安姨,你跟‘老狐狸’真的有过一段吗?怪不得王叔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老狐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