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虽然神秘,但也没到无所不能的程度吧?
赖正华暗暗摇头,只希望她不会逼迫自己道出那些秘密。
他还没活够呢。
林芋看了一眼赖正华。
她看得出来,赖正华心口不一。
虽然口头上说自己相信她能解咒,但是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她也没有闲心和赖正华争论这些东西。
她起身回到房间取了朱砂符笔说道:“躺在沙发上。”
赖正华愣了一下:“干嘛?”
林芋神色淡淡,调制手中的朱砂:“解咒。”
赖正华:…
不是吧,来真的?
赖正华一脸怀疑:“你确定你会解咒吗?我不会死掉吧?”
林芋面色不变:“你放心,你还有用,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活的久一点。”
赖正华:……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更可怕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他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林芋的指示在沙发上躺下。
林芋见状,来到赖正华面前,取出符笔蘸取调制好的朱砂就在他的脑门上写写画画。
赖正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只觉得脑门凉飕飕的,忍不住道:“你真的会解咒吗?你见过这个咒吗?我在我头上画什么?”
林芋:……
她闭了闭眼:“你有点啰嗦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符贴到赖正华的嘴巴上。
赖正华吓了一跳,他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赖正华:“唔唔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定是刚刚那张符的原因!
他伸手想要将符揭掉,却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发出声音,连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他只能瞪着眼睛盯着林芋。
林芋神色不变:“不要着急,就是定身符和噤声符而已,等我解完咒你就可以动了。”
赖正华当然不信,他拼命挣扎,却只能像个尸体一样躺着不动。
好在林芋的动作很快。
她在赖正华的额心画完符之后便将符笔收起来了。
赖正华瞪着眼睛看她:完工了吗?完工了就把他放开啊!
林芋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淡定地道:“别急。”
说着,她将右手按在画好的符上,随后一道淡淡的金光荡漾开来,将整个房间就映照成了金色。
赖正华懵了。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金光是从林芋的手心出来的。
这是什么操作。
他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林芋面无表情,专心地搜寻咒术潜藏的位置。
它就像是蜘蛛网,一点点地渗入宿主的灵魂,一旦察觉到宿主有泄密的倾向便会绞杀他的魂魄。
林芋所做的就是护住赖正华的魂魄,然后找出被咒术侵蚀的那一部分清除。
这个事情不难,但是很细致。
好在林芋足够有耐心。
不多时,她抬起手,一股淡淡的黑气被她拖离赖正华的脑袋。
看着手心里微微舞动的黑气,林芋笑了一下。
她手上微微使力,黑气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与此同时,赖正华也有些许的感应,他震惊地看向林芋。
林芋没有理他,顺手将两张符都揭开:“好了。”
赖正华猛地从沙发上坐起,一会摸摸脑袋一会摸摸心口。
刚刚黑气消散的一瞬间,他也感觉到了,心脏陡然放松的感觉。
无法描述一,但他就是有感觉。
赖正华不敢相信:“你……你真的给我解了咒了?”
林芋回到椅子上坐下:“你自己不是有感觉的吗?”
赖正华:……
就是因为有感觉才震惊啊。
林芋好整以暇:“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赖正华还在发呆:“轮到我什么。”
林芋:“赖兴昌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赖正华回过神,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从来没想过林芋居然真的可以解咒,自然也没想过告密。
徐康也看出赖正华迟疑。
这人居然想反悔!
看了那么久好戏,这会终于轮到他表现了。
徐康上前两步,僵硬的纸人脸直接怼到赖正华面前,恶狠狠道:“快说!你答应过的!帮你解了咒你就说!”
林芋:……
倒也不必如此。
但是这一招对赖正华好像很管用。
虽然徐康的肤色和活人相近了,但是眼神是无法改变的。
见那无神的双眸一直盯着自己,赖正华哆嗦了两下,颤抖着声音道:“如果我告诉你了的话,我就回不去了!”
林芋微微一笑:“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也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你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去。”
赖正华:……
真的吗?
他持怀疑态度。
徐康在一旁添油加醋:“你还想你怎么回去,你没想过你要是不说的话,你都走不出这个门!听我的,识相点,大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听到没!”
赖正华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赶紧点头:“我说,我说,你离我远点!”
徐康继续恶狠狠:“你先说!”
赖正华无言。
他哭丧着脸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他具体在做什么,家主不会让我们知道的太多,他给我们分好工,每个人只需要负责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林芋点头:“那你负责干什么?”
赖正华抽了下鼻子:“我…我的符术和傀儡术都不算精通,还没有正经执行过任务,我都是跟在别人后面打下手的。”
“嗯。”林芋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做什么的?”
赖正华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底气地道:“筛选。”
林芋很有耐心:“筛选什么?”
赖正华的声音更小了:“他们需要阴时阴月出生的人。”
多余的话,赖正华没有多说。
他相信林芋可以领会。
林芋愣了一下。
她的生日也是阴时阴月。
八字纯阴的人灵觉更高,更易修行,同时也意味着更加的危险。
比起普通人,他们的身体对鬼物来说,更加的诱人。
但是谁曾想,他们没有栽到鬼手里,却被活人暗害了呢。
林芋冷声道:“他们找阴时阴月出生的人做什么?”
赖正华赶紧举起双手:“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找人,他们负责抓人,我只知道他们把人送到南塘山去了,但是我级别不够,我真的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南塘山?”
有点耳熟。
赖正华点点头:“我没去过,但是赖兴昌经常去,他偶尔和我们一起出去找人,大部分时间由他负责把人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