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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那日谢知让杀红了眼,活脱脱疯子一般的模样,全家都见过。
  而且她哥哥不待见他,她便也不往他跟前凑。
  但今日,三婶婶抱着她,三叔叔抱着三婶婶,她就夹在俩人中间。三叔叔温暖的手还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心里,莫名就有点开心。
  甜甜的,像吃了糖一样。
  谢婉想,如果这碗糖能一直一直吃下去就好了。
  ……
  姜蜜觉得每日这般躺着也不是个事儿,乖乖趴着等谢知让睡醒,她便和他打起了商量。
  “夫君,你白日睡觉的时候,就不要拉上我了呗?你看我这么闹腾,打扰到你就不好啦。而且……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说着,姜蜜声音小了些。
  谢知让人是醒了,眼睛还闭着,浑身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姜蜜的背。
  “你能有什么事儿?”
  这话姜蜜不爱听,伸手按在男人胸膛上,撑起身子反驳:“夫君这话可不对,祖母让我管家呢。我得慢慢从三婶那里把钥匙对牌接过来才是。”
  “管家的事儿,你先别管。”
  “为什么呀?”姜蜜眨眨眼睛,有些许疑惑。
  谢知让看她略显懵懂的模样,忽然握住撑在自己胸膛上的小手,拇指轻轻摩挲腕内的软肉。他笑笑,眼尾上挑,眼睛里仿佛带着勾子,勾得人心里痒痒。
  “想知道?”
  姜蜜直觉不能问。她向来从心,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可惜迟了。
  谢知让勾住她的腰,一把将人翻到身下,共赴巫山。
  及至云停雨歇,已是未时过半,姜蜜软成一团泥,又饿又渴,累瘫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了。
  谢知让吃饱喝足睡得香,自然乐意伺候她一二,抱着人去净房擦洗一番,而后吩咐小厨房摆膳。见桌上换了热茶,他又沏了杯茶水过来。
  “喝水。”
  “谢谢夫君。”
  姜蜜对他这细致入微的体贴颇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盏,刚喝了一口,又听他笑道:
  “多喝点,补补水”
  姜蜜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目光却撞进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之中。
  补……补水?
  她补什么水?
  “噌”一下,姜蜜小脸烧得通红,一口水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就知道这狗男人没安好心!
  谢知让见她害羞,笑意更甚,俯身弯腰去抢她口中的那点茶水。
  一时屋内水声一片。
  “我也多补补。”
  男人呼吸略显急促,半裸的胸膛微微起伏,艳红的唇瓣上泛着点点水光。
  简直……简直就是妖精!
  姜蜜怕了他了,没敢再看他,端起茶杯一口闷,“咕咚”咽下之后赶紧道:“我喝完了,用膳……用膳……”
  谢知让笑着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十分好心情地把人抱到饭桌旁边坐下。
  好处都让人收了,姜蜜自然要把事情问清楚。
  “所以你是要做点什么吗?”
  谢知让笑得凉薄,“不是我,是东宫。两个脑子被门夹了的蠢货。”
  这话让姜蜜听得害怕,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问道:“是因为……账上平白少了几笔银子吗?”
  谢知让看她一眼,有点惊讶,“这都看出来了?”片刻,他又收回视线,神色淡淡,“总之,等着看戏便是。”
  姜蜜见他不肯多说,便没再继续问,而是将这事儿悄悄放在了心底。
  第7章 下雨
  这日,姜蜜带着谢婉在后花园的小池边喂鱼。
  池子不大,里面的鱼倒是金贵,红顶虎头、龙凤锦鲤、黄金红龙,都是些稀罕物事。
  俩人兴致勃勃看了好一会儿,正要回珺璟轩,忽然看见一旁的大池边坐着一男子。
  那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身姿挺拔优雅,赫然是宁安侯。
  他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远远望了过来。
  如此,她们作为晚辈便不能再偷偷溜走,只得上前见礼。
  一走近才发现,宁安侯竟在垂钓。
  姜蜜看了一眼,发现他收获不少。
  “爹您真厉害,钓了……十二条鱼呢。”
  宁安侯浅笑,“哪里是我厉害,是这池子里的鱼安逸惯了,给养傻了。”
  他见谢婉一直扒着桶看得入神,又问道:“婉儿看着这鱼,在想什么?”
  他知晓谢婉性子,随口一问,也不期望能得什么回答。
  倒是姜蜜,和谢婉处久了,知道这就是个小吃货,什么都馋,什么都爱吃。此刻盯着鱼看,只怕心里在想到底红烧好吃,还是清蒸好吃。
  姜蜜见他神色恬淡,并无不悦之色,笑道:“婉儿是馋鱼吃了呢。爹您钓的这一条条鱼,活蹦乱跳的,让厨子做了来吃,一定是极为鲜美的。”
  听言,谢婉眼睛倏地变亮,抬头看向宁安侯,连连点头。
  宁安侯看了她们一眼,没把自己以前钓的鱼全放走的事儿给说出来。
  “既如此,这桶鱼你们拿走吧,晚上好添个菜。”
  “谢谢爹爹!”
  姜蜜笑得灿烂,拍拍谢婉的肩膀。小丫头便站起身子,虽没说话,却对着宁安侯行了一礼。
  宁安侯看着比往常颜色鲜活许多的小孙女,愣了愣,眼神变得更加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