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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当是酒喝得太多,迷迷糊糊坐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在茶室,三老爷不仅同表姑奶奶做了那种事儿,还……强迫了奴婢,事后又把奴婢发卖出去……奴婢可以作证,那日侯爷在书房,真的只是睡觉,同表姑奶奶什么也没做。”
  听到这里,三老爷知道此事已是彻底败露,瘫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思。
  三夫人又惊又气,被众人惊讶中略带鄙夷的目光刺痛心脏,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年轻的那位说完,年长的那位磕了个头,继续说道:“小妇人是当年替柳夫人伺候月子的。当时我跟着柳夫人住在一处小宅子里,确实见过这位三老爷几面,还听三老爷抱着柳公子喊儿子。”
  所有人都被二人所说之言震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知让看着他们,淡淡道:“柳衡确实是我谢家血脉,可不该记到我母亲名下,应该记到三婶娘名下才是。”
  三夫人堪堪坐直身子,想都不想便喊道:“不可以!我不答应!”
  老夫人被这波峰回路转弄得心绪起伏,一时为老大夫妇感到庆幸,一时又对老三心生失望。
  她不敢想象她的小儿子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在大哥的书房和表妹苟且……
  传出去,颜面尽失啊!
  老夫人老泪纵横。
  “老三,你……你为何要这么做啊……”
  第70章 青巾
  三老爷脸色灰败地坐在那里,众人目光聚焦于他一身,简直让他如坐针毡。
  偏偏三夫人还一个劲儿地质问他,声音尖锐,几乎要钻破他的脑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给你生了五个孩子,这么多年妥妥帖帖地待你,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三夫人见他不说话,哭着去推搡他。
  三老爷被她搅得心烦,那点压抑的火气全部爆发出来,猛地将三夫人往边上一推。
  “你吵什么!旁的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缘何我不行?我不将她放到家里来,已是给你面子!你还想如何?”
  三夫人被他横眉怒目的模样吓到,再不敢多说一句,只怔怔看着眼前陌生的丈夫,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谢知让被他们吵架的声音闹得不痛快,眉峰微拧,斥道:“吵什么?”
  话落,纷杂嘈乱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他接着道:“既然今日各位族老在,有些事情,那便一道说个明白。”
  三老爷顿时生出几分恐惧。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即便是谢知让知道他在外还有别的风流债,左不过是同一件事,不值当他这般特意提一嘴。
  难道是……
  三老爷如坠冰窟。
  “方才祖母问三叔缘何如此,自然是他打算让柳衡到我大房来分一部分家产。他宁肯往自己头上戴青巾,也要来分这份家产,想来是缺钱缺得紧吧?”
  三老爷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是因为谢知让这番羞辱至极的话,半是因为那呼之欲出的真相。
  跪坐在地上的柳慕青更是羞愤欲死。
  “我是你表姑母!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谢知让嗤笑,终于分给她一星半点的目光,“表姑母?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
  谢知让眸光瞬间冷凝,只一眼,就冻得柳慕青说不出话来。
  见她终于安静,谢知让转开视线,接着道:
  “三房的私产,泰半都叫这蠢货拿去疏通关系去了,其中最多的去向,便是东宫。不参与夺嫡,是谢家祖训。淮阴侯违背祖训被除族,你是想去陪他们吗?”
  老夫人大惊失色,“老三!你……你怎能做这种事儿啊!你……你混账!”
  其实原先,三房是没那么缺钱的。只是先前三夫人放印子钱被查,三房少了一笔收入来源;加上后来谢知让故意让三房知道是淮阴侯府和东宫让人牵头查的这件事儿,三房和他们闹了一场。两方狗咬狗,直咬了一嘴毛才歇停下来。为此,三房元气大伤。
  三老爷这才顶着被发现的风险,和柳慕青密谋了此事。
  宁安侯被自己的亲弟弟和曾经相爱过的青梅联合算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三弟,你不该和东宫搅和到一起去的。淮阴侯府已成太子岳家,你拿什么出头?你更不该……”
  他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只是内心更加愁苦,沉重地叹出一口气。
  谢知让却是冷笑,“他拿什么出头?自然是拿谢文珠那蠢东西出头。”
  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被这接二连三的事儿震得说不出话。
  姜蜜微微倾身,示意拂冬将那条红绸拿上来,缓声道:“这是前几日在护国寺,我从五妹妹手中得来的。”
  丫鬟捧着红绸在人群间传阅。
  看到“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几个字,老夫人心口一窒,听到接下来姜蜜说的话,更是险些晕过去。
  “那日我瞧见五妹妹同太子殿下在护国寺后山私会。二人言语轻佻、举止亲密,不像是第一次偷偷见面。我怕这种事叫外人知道会丢尽谢家脸面,便命丫鬟看着五妹妹,果然守到她要去姻缘树挂红绸。”
  “那日,我本是想好好劝劝五妹妹的,可霜凝过来说祖母被人气晕了,情急之下只能先抢过来了。”